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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所言让这些岁数比他大的众人心头滑下一脑门儿的黑线。位于最前方,唯一穿了一身蓝色书生长衫的俊朗男子则身影一晃,把某个出言不逊的小孩儿自后颈拎起,并未过多注意出现在祁夜桥身旁的少年,笑得温和:“礼终日不可废,师父倍日并行,还是先回宫室好生休息吧,攸宁已命人备好了吃食与热水。”祁夜桥见夏辰面露疲态,便点点头:“嗯,顺道让人将‘清轮居’打扫出来。”清轮居,深阙宫客房之一,但与祁夜桥居住的‘清琅居’仅一墙之隔,从建成到如今,还未有客人进去过。就连那位大小姐也只能住在一里外的客房内。“攸宁,去找祁姑娘借一则关于手言通译的卷书,一会儿拿到我书房。”脑中突然响起师父的声音,攸宁愣了一下,发现是师父传音于他,立马传音应道:“啊,是,师父。”“都回去吧,一切事务照常。”祁夜桥吩咐一声,便拉着夏辰进了山庄。待人远去,攸宁才放下被他不知不觉点了哑xue的自家师弟,“你小子,再如此说话也不怕被人群殴。”牟叶气呼呼瞪他,以眼神示意他赶紧把自己的哑xue解了,小脸儿怒得通红。攸宁心中好笑,两指一动,在他能说话的瞬间插话道:“给你十串糖葫芦刚才的事一笔勾销。”牟叶瞪眼:“……二十串!”攸宁:“啧,你也不怕倒牙……”牟叶哼哼:“要你管。”攸宁暗笑,伸手呼噜了把他的脑袋,静了片刻后问:“可知师父身边那少年是何人?”还未走远的其他人立刻放慢脚步,竖起耳朵。方才他们可是见到领主亲自扶那少年下了马车的,何人能让领主亲自服侍?那位大小姐都没这待遇呢——然他们心中虽奇,却不敢在领主不开口主动说明时多嘴去问。“哼,一个特别胆小的人而已。”牟叶撅了撅嘴,运起轻功飘进山庄。留下有些不明所以的众人面面相觑。深阙宫有一方正殿,梁高十丈有余,殿宽可容千人之多,整个大殿呈暗砂色,是宫会议事的地方。殿前建了一处校场,专门给宫会的人训练。远远瞥到,夏辰心中颤了颤。绕过许多亭台,祁夜桥在一处宫室外停下。“日后你便住在这里,方才已经差人打扫过,动作很快,现在便能居住。”祁夜桥抬手,想要拍拍夏辰的头,刚举起又忽地想到什么,赶紧收回负在身后,道:“日夜赶路旅途劳累,你去歇息吧,多睡会儿,不必怕错过时辰,到时我让人来接你用晚膳。”而后叫来两个面容普通的婢女照顾夏辰,祁夜桥又叮嘱了几句,便匆匆径直向正殿走去。直至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所及,夏辰这才收回目光,眸色不明地垂下了头,让婢女带进了自己的宫室。回到深阙宫,祁夜桥自此开始马不停蹄地处理去江南后堆下的一批事务。而每日午时饭后,都会收到夏辰送来的一碟点心。他的身份有些不明,祁夜桥也并未制出‘批文时不准他人进入书房’的规定,立守于书房的两名侍卫于是心间一衡量,便放了夏辰进入书房。随后没有发生被罚清扫鸡圈茅厕的差事,他们心中舒了口气。第一次见这糕点且得知是夏辰做的,祁夜桥很是惊奇了一顿,道:“你做的?”面上还沾着白面的少年呐呐点头。反正他也闲来无事,便天天转进厨房做点心。“很好吃。”而每回祁夜桥都轻笑着如是说。夏辰便抿嘴一笑,眼睛发亮。晃眼间,日子悄然划过。这日,照例送完点心便回去的夏辰刚跨下直抵宫室的回廊台阶,抬头便见生长在他住处室外的一簇芍药花前站着一人。那人听到动静,微微侧身,似是才有些反应过来,朝他轻轻颔首作礼,衣裙袖摆间浅笑安然:“若芸不当心赏花入了迷,叨扰了小公子之处,多有得罪,还望见谅。”七哥(八)祁夜桥刚回宫会,隔日便去了一里外的客居‘檀溪阁’,其阁四面环竹,意境清幽,也是祁若芸暂住的厢房。彼时乞巧节已将近。“堂兄?”祁夜桥转过身,见到女子面容那一刻心间不知何由突兀一震,难喻的复杂滋味转瞬即逝。他不着痕迹皱了皱眉,不知是为女子的称呼还是为那不该有的怪异感,直言道:“客套话便省了,此次前来,我只想与你做个简单交易。”祁若芸闻言却并不惊讶,女子抿唇淡笑,恰似不以为意道:“‘客套’一说堂兄可谓此言差矣,不知堂兄想与若芸做何简单交易?”她话音一顿,“宫会近日晨间露重,堂兄可否进屋详谈?”“不必。”祁夜桥将手负于身后,看向祁若芸的眸光幽深暗沉:“我今日便与你将话说开了罢。”“我与你祁家早已断绝一切关系,身中蛊毒之事我便不作过多计较,托我深阙宫照看于你我亦当待客之道,祁家主是为你也好,是为家族兴旺也罢,我深阙宫都不想参与进去。”话落,他嗓音忽沉又道:“我信你从来只在乎医术,只在乎祁家名盛。故,今日我给你样血,让你归乡钻研蛊毒,作为交换,一年后你便需将一份解药拿予我。”“你要名,我得利,如何?”祁若芸素来冷静自持,自寄居于深阙宫,哪怕她目的当真不纯,也从未有何变故使她面色大变。然此刻,她却心中大震,愕然之情跃于脸上。“为何?”她目露不解,难得有了一个女子该有的纯善情绪。她能察觉到祁夜桥的心意,同样的,她也能在合理之中精明利用后者这一面的弱点。祁夜桥是一个组织领主,他的成就地位想必并不允许有胁迫到他亦或他身后势力的人存在,故祁若芸只能以‘情分’二字稍占他的身后一隅。她的目的,仅是暗中能得到那寄蛊虫而生的一蛊血液便罢,仅此而已……其父以幼时的祁夜桥作蛊,只因后者的体质更适于做这寄居体。几年前这人自逐家门,在江湖中的奔波不过是让蛊虫发育得愈发坚韧,他的‘断袖’之由,祁家根本没在意过,如此说来,其实她的另一目的也是想救下这个人。“你只道愿不愿做这交易。”祁夜桥未答她问,淡淡说:“顺道一言,你祁家族大业大,斗重山齐,我深阙宫不说独步江湖,但也不是人人皆能喊打,若你一年后拿不来解药,或者趁此期间联合其余人,我都不会放过你,更不会放过祁家。”“如此,你可愿意?”祁夜桥此举,看重的是祁若芸一生只求医术的惟愿,他主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