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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有孕,回程时父亲正好遇到位至交好友,对世伯嫡子颇为赞赏,故定下了门亲事,原是打算着待弟弟出生时能双喜临门,哪料途中会有这般事故。”“不久前,我收到了世伯的来信,附带上了父亲与人订下的婚约,也是才知此事,既是双亲看中之人,那定是有其独到之处,也算是了了他们最后的遗愿了吧。”话毕,餐桌上近一柱香都是如死水般的缄默。褚景然一如方才未有所感,就在他用完汤膳后,林昊天低哑的声音忽的从旁传来。“若他真有心,为何在当初时不愿雪中送炭,而是在现在功成名就后挟凭而来?”褚景然沉默了一瞬道:“人性罢了。”不知不识,谁又不是这般。第一次,林昊天第一次痛恨于他的这般淡然。他起身,红着目喝道:“所以,哪怕这样,你也不在乎?”哪怕对方真的是挟凭来报,哪怕你从未见过相守一生的那人,哪怕对方再不堪,你也不在乎?看着面前精致的菜肴,褚景然敛眸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重活一世,本就是我亏欠的,我既受了孟氏双亲的这份情,那还份愿,又如何,再者,”他唇边浮露出抹嘲弄的笑,“身份在此,反正都是无情无爱,嫁予谁又有何种区别?现在还可以自己选之,若过了年尾,府衙那方可就得派来官媒了。”林昊天呼吸一窒,于这个世界,女子及笄不嫁,娚儿及冠未婚配,都是触犯律法的,到时候可就真的是抓着猫跟老鼠乱配对了。看着身旁这个人,想到自己于暗中所有布属被此刻这句话全盘的打乱,林昊天紧掐着自己的掌心,按捺住狂跳的心脏,第一次他想赌一次,这人既然可以接受别人,那么是否意味着……他也愿意接受自己。“孟灼。”沉稳男音响起。褚景然侧头,一眼就撞进了身边男人燃满炽热与guntang的眸中,这是他从未在人眼中窥到的露骨情深与火热的痴迷。褚景然几乎反射性的想避开这种火热的窥视,直觉告诉他,对方说的话,并不会是什么会让他高兴开心的话。“我……。”“昊天。”先一步,褚景然出声打断了他未完的话。起身看着面前这个,曾经会拿着现代法律与古人争辩,却不知何时在眼下已然蜕变的不复当初天真,沉稳内敛的男人。褚景然道:“无论将来分家还是继续合伙,又或者其它什么,你永远是我的伙伴兼最贴心的知己。”话落,林昊天清清楚楚的感觉到,心脏中有什么东西,嘭的一声彻底摔作粉碎。是希望,是期盼,也是他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求不所得。若说他以前总将这人放于心间,镌刻进心田,不舍,不愿,不敢去触碰,那此刻他的这席话,就像是将他曾经所有的希冀,连带着血rou片片残忍的撕下,一寸一寸,一刀一刀。伙伴,知已,永远。这三个词就像是扎根于林昊天的心间,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脏,狼狈的紧随着他每一口微弱的呼吸,剧烈的收拢着,抽痛着。林昊天不知道那顿饭是怎么结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只知道,整个世界,于那句话后,都似那不会再亮起的天,彻底黑暗。褚景然已决定回家祭拜双亲,本想着与林昊天这两日交接下相关事项,却不料这俩日对方忙的连身影都不得所寻,这一日推一日的,终推到了离开的日子。临安城微启的清晨总是会起雾,蒙蒙水汽浮于空中带着几分飘渺,因要离开,褚景然今儿起了个大早,唤来仆从问起了林昊天的事。“二当家昨儿一夜未归。”【我猜,他这是被宿主你伤的太狠了,所以现在定是在哪个地方借酒消愁。】【伤他?我有么?】【……】在一个暗恋了你长达几年之久人的面前,告诉他,你要跟他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且只做好兄弟,人世间已经没有比这句话杀伤力更大的好么?正文67.遵命,我的女王13仆从自外匆匆而来,恭敬道:“大当家,细软与马车已经全部备好,您看何时出发?”瞥了眼雾蒙蒙的天以及迟迟未归的人,褚景然轻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予了管家,叮嘱道:“等他回来了,将这封信交给他。”管家恭敬接过,“小的定会交到二当家手上。”褚景然又叮嘱了管家一番其它后,这才迎着这会儿还未全亮的天出了府,踩着小板凳扶着仆从躬身上了精致的马车。赶车的车夫听到自里间传来的指示,扬着长长的马鞭赶起了马儿。拉车的马有三匹,形态俊美而健硕,打着响啼启了程,徐徐驶动的车轮压在青石官道上,格拉格拉的声响与马蹄的起落声,在寂寥的微暮中传的很远很远。距离孟府不远的巷口拐角,一只宽厚的手掌死死的抠着青石墙面,哪怕被划破满手的暗红,他也未松开过手半分,好似只有这般,他才能抓住那个一直萦绕于梦中的影子。半隐于朦胧雾海后的墙角显露出一双眼睛,腥红的狼狈与偏执的露骨,浓烈的晦暗与疯狂,它紧紧的锁定在远去的马车之上,一眨不眨。踏踏而行的马车,慢慢远离,直至彻底消失于迷离的雾海中,察觉到那人彻底的离去,红着双目一身酒气未褪的林昊天,才仿若失魂的自巷中走出。孟府管家送完人准备回府,转头就见到了不远处踉跄而来的人,借着孟府门前高挂的灯笼,他认出了林昊天。管家快步上前将浑身酒气东倒西歪的人扶住,“二当家,您可算是回来了,大当家马车刚走一会,您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话至此处,扭头冲着门口道:“过来俩个人,把二当家扶进屋里去。”两三个人将微有踉跄的人扶到房间,管家刚准备唤来仆从给人清理下,忽的想到了褚景然方才离开时,在他耳边说的那番话,招来身边仆从道:“去将东厢的清莲姑娘带过来。”“哎,好的。”不出片刻功夫,仆从就带了位俏丽可人的女子进了房间,管事见到清莲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