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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我们以后别再这样了。”穿过门外过道上骂骂咧咧的人群,我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也不想去分析他现在是气恼颓丧还是对我的虚伪嗤之以鼻,而我说出的也的确是我最真实的想法,不是明哲保身,不是对与错的辩论,而是谁都有让自己不恐慌的权利,有的事情明知道前途黯淡,为什么还要前赴后继?难道对象是伊森霍就值得?我的脑子难道真的发热了?等在座位上一坐定,我就提议回酒店,时间已经不早,尽兴之后当然就是回归现实,大家都表示同意。伊森三分钟后也回过来了,神情并没有异样,只是看得出有些心不在焉,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轻擦而过,了无痕迹,其实人与人之间的对视除了礼貌性质的关怀,本就不该有其他涵义。莫顿开一辆车载上伊森和迈尔斯,我坐詹姆斯的车。一到酒店房间,我就扯开领口去浴室冲凉,直想把一身的热气和昏浊的念头都就地浇灭。当自己抬头望着镜中滴着水珠带着点迷茫的脸,真不相信是我杜震函,我就像个毛头小鬼一样为另一个人乱了阵脚,我本来以为这一场心理战早已可以宣布结束,可是刚刚的一幕又彻底把我拖回到原点,并使我再次陷入进退失据矛盾重重的纷乱念想中。就这样在卧室的地毯上来回走动,我想我真的快被霍昀森影响了,我变得这么……混乱而犹豫,这种事情本来是不值得想的,但他的进攻令我不能招架,如果我真是个够洒脱无情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尚可一试,但我偏偏不是,我有行事准则和对可为不可为之事的清晰界定。原来他只算是我一个一夜情的对象,简单得很,但在那一连串重逢事件发生之后,我不得不重新定位,我们的关系其实变得……那么的复杂,复杂到我都懒得再去梳理。这时候门铃响起来,我过去开,手执磁碟的迈尔斯笑嘻嘻跨进来:“老板,审阅一下吧,我刚从詹姆斯那儿拷过来的图纸。”“好,我一会儿看看。”我接过来放到电脑旁边。“这还是我头一次看你……”迈尔斯不怀好意地笑起来,“这么性感得裸露,这身材真是晃得我头晕目眩。”“收起你的狼之眼。”好心提醒他,然后笑着捡起床上的白衬衣披上,“今天战果累累。”“设计院对我们赞赏有嘉,风行有望借助这个平台更上一层楼。”“要知道,莫顿的酒可不是白请的。”“当然当然。”迈尔斯一脸感慨,“当初加入风行的决定到现在看来,算是很明智的。”“所以,我最要感谢的是你们这些人的英明决定。”我淡笑。临走时,迈尔斯突然有些欲言又止,被我看出来:“还有什么事么?”“这个……我不知道该不该问。”“有什么事就说吧。”我最看不得男人吞吞吐吐。“我想问一些关于伊森的事。”“伊森?”我压抑住心里猛窜起的那股莫名的紧张,“你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啊不不,我说的不是工作方面的。”“如果是私事,何必问我?你可以直接问他本人。”“可是他跟你住在一起,不是吗?”我没有作声,静听下文。“他说问你借了房子住。”迈尔斯连忙解释,“当然,作为老板,你也会有忌讳的事,可能你不想我问,但是我想也许你接触他的时间较多……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迈尔斯这样不干脆搞得我也不禁烦躁起来。“你到底想问什么?”“有传言说,伊森是双性恋,是这样吗?”我的心突地一跳,没了反应,直到再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已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自己无奈地摇头:“这我不清楚,像伊森这样的人,拥有精彩私生活也是很平常的,我无权妄加猜测评论。”“是我冒昧,我是想他可能会有些朋友你清楚……也许,太过英俊的男人都会被传是双性恋。”迈尔斯自嘲地笑了笑,无精打采地转身走出去,“我只是想确认自己是否有那么一点点的机会。”“迈尔斯。”我叫住他,“不要试探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也不要为生活中的不确定而冒险。”“谢谢你的忠告,是我想太多了。”迈尔斯道声拜拜关上房门。我不知道这么直白会不会让迈尔斯的自尊心受挫,但实际上,我只是说了实话。门铃再度响起,打断了我的沉思,以为是迈尔斯折返,开门时却愣住了,居然是霍昀森.他看着我轻声问:“在干嘛呢?”“正要……”我觉得他的表现有些亲昵,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茬,于是回头看了一眼磁碟,“研究图纸。”他不进也不退,只是靠在敞开的门廊上打量我,眼光很柔和,并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不过我还是有些不习惯。“伊森,有什么事吗?”我也很镇定地用手肘架着门板询问。“如果我不是伊森或霍昀森,而只是一个和你没有任何亲属、工作、一夜情关系的人,你还会这样抗拒我吗?”“伊森。”我离得他很近,声音尽量不愠不火,“我们别再往前走了,你永远是伊森霍,是霍氏产业的继承人,如果这样的事实可以改变,那我也不会是杜震函了。”“你介意的东西我却不介意,你只是你,为什么要分得这么清楚?”他的任性得以全盘发挥,击得我无所遁形。我退开一步让他进来,然后甩上门:“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身上的一切我都想得到。”“这话好像应该对女人讲。”“我现在在对你讲,这跟男女没关系。”“哈,伊森霍果然潇洒,游转频率真是令人望尘莫及。”我也不愿意用这种语气说话,但完全是条件反射。“你知道,我不是想跟你玩追逐游戏,我也不需要主动追逐谁,但对你,我相当尊重。”他站在我面前,一脸虔诚的样子,让我有些恍惚感。“你尊重我就根本不应该说这种话。”“你在怕我还是怕周围的压力,还是……怕你自己?”“昀森,我们的对话没有意义。”“如果你想换种方式交流,我也无所谓。”说着就伸出手臂紧紧抱住我,猝然间舌尖已经攻入我的口腔,重复刚才的交织,烈火般狂热。他的手心小心游动着,每一步探索似乎都能将我蕴藏在遥深处的激情与躁动一点一点勾引出来,最后握在手中把玩,不管结果怎样,他就这么只管演下去。也许对方投入的样子也能使身体感觉到快慰,当一阵熟悉的颤栗袭上来,激烈的拥吻使胸口鼓涨到几乎要爆炸,我又一次推开了他。我们就这样急喘着站在原地对峙,然后他用英语了一句话,虽然很小声,但我听清楚了:“震函,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脸刷地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