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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么无畏,可他的坚持的确令我感觉到异样的澎湃,我无数次想,该怎么对待他是好的。其实我也很怕他用另类的方式来回报我的付出,如果一开始两个人都对对方没有把握,我们的继续无疑是很冒险的行为。昀森刚才说的那些话令我顿感无措,搁掉电话有很长一段时间缓不过神来,轻叹一声将脸埋入手心,然后便好似进入自我催眠状态,直到敲门声打断短暂的沉思默想,才连忙坐直身子恢复常态:“请进。”克里斯一脸轻松地晃进来:“布莱恩,我们刚完成新一季的报版文字,一会儿让迈克拿过来给你过目,这是下星期的任务单,麻烦你分析一下,看看哪些需要分流分配。”“嗯,今早有抽调迈克他们去编辑室吧?”“凯文抓阄,谁敢不从,哈哈,总之最近的重劳动力都往对面转移了。”“大家辛苦,这个周末我请客去放松一下。”“这可不是我讨来的,是老板自觉自愿提出来的噢。”克里斯乐了,“那我现在就去通知战区的骑士们,布莱恩这周请客去新地酒吧开心。”“行。”我装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出多少力拿多少粮,不会亏待你们。”“那句话怎么说的……啊对,天下乌鸦一般黑。”克里斯大笑着出去。我也决定起身到战区慰问一圈,阿默抬眼看见我就举手招我过去:“来来,正好赶上出图,看看我们的伊森。”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又起一阵波澜,与他种种不可思议的交集,像一股暗流冲破心底最后那道防线……止不住深吸一口气走向人群,佯作漫不经心地拾起那打舞台照。阿默眼明手快,从中间抽出一款很另类的造型。他可真是天生的明星,深邃的眼神,潇洒的转身,那一身紫色敞胸上衣随风舞动,气质高贵却压抑着与生俱来的野性,衬出他一身王者气概,无比邪佞又无比性感。从身边路过的莫妮卡一手抢过照片,叹道:“哇噢,至爱梅非斯特。”“伊森就是那种魅力综合体。”凯文匆匆从我们中间穿过,两手握拳指节碰撞,故意发出一声脆响,“常可以透过他看透生命不同特质那一瞬间的交汇,啪,火花四射,壮烈但遥远,沉寂后的危险,所以,各位女士,请远离伊森磁场,对你们有好处。”“要死了,凯文!”女性群情激愤,誓要为伊森讨回公道。阿默费了一番工夫抢回所有外流照片,这才回头对我说:“我正在挑选配合报道的插图,张张出彩,还真是难以取舍。明天下午一点伊森有个电视专访,记得提醒我看一下,肯定另有爆料。”“专访?”阿默笑着解释:“噢,是欧洲卫星频道联合RAI、FashionTV共同录制的一档时装周特别节目,其中有包括当红模特专题采访,伊森自然在受邀行列。”一转身,正好看见刚从走廊里进来的莫华,她看起来没什么不一样:“震函,两点半你是不是有个会议?”“对。”“大约翰说三点要去见个客户,可他的车昨天进了修理厂,我告诉他你可以载他一程。”“没问题,我会叫上他。”她与我交换一个微笑,一切可能存在的尴尬就这样化解了,我想莫华身上一直有我很欣赏的特质,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从来没让我陷入为难的境地。临走前,她轻笑着问我:“不知有没有这个雅兴与我去郊游?”“那就周六吧。”“好,我可记住了。”她拍拍我手臂。下午的那个广告艺术交流会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有好些同业的精英分子向我间接或直接地发送合作信号,我也小心应付,暗暗记在心上。当晚,我去健身房泡了挺长时间,在更衣室里遇上一件不快的事情,有两个高大的欧洲人把我堵住,我镇定地朝他们扫一眼:“怎么了,伙计?”其中一个脸上挂着不可捉摸的笑意:“只想跟你交个朋友。”“抱歉,我没这个兴趣。”我一语双关地拒绝。可没想到,另一个男人的手已经摸上来,直接在我腰上情色地抓了一把:“你可真漂亮,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方男人。”我有点不耐烦了,迅速推开他:“你们找错人了。”“难得遇到极品,通常值得冒险。”“如果你们想通过俱乐部解决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意见。”“嘿,别这么严肃嘛,不过是想找些乐子,我会让你很快乐的。”那个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的男人就这样肆无忌惮地靠上来。我一个侧身,右手擒住他用力一带,他的后背撞上更衣柜发出一声巨响,再用手肘狠狠抵住他的下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沉声警告另一个家伙:“我可没空陪你们玩,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我再将那人重重一推,他痛得皱眉,另一个没好气地指着我:“冷静一点兄弟,我们不是来这儿结怨的。”“那就滚,如果不想我招来警卫的话。”我放开那个男人。他们暴了几句粗口,扫兴地出去了,毕竟在这样一个高级健身俱乐部,到处有监控器,没有人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仅止于一些低级烂白的试探。在旧金山这样一个开化的城市,我遇上这类事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天晚上,睡得不是太好,我突然追问自己——为什么要对伊森特别?为什么只对他……过去我很清楚自己对同性没有兴致,虽然会欣赏美丽的人,但那只限于欣赏而已,并不会有杂念,直到那个疯狂的香港之夜,他的出现打破了长久以来的平衡,他成功地吸引了我,用他的方式。如果之前有人说我会为一个男人动情,我一定会以为那是开玩笑,可是临到自己头上,那种震颤的余韵还是常常令我心生畏惧,那种对自己害怕、对未来不肯定的摇摆,既怕就这样走下去,又怕中途猛地断线,我居然会如此害怕,因为另一个人。平时,我们都太习惯独当一面,所以在两股力强势地交叉时,却开始没了信心和把握,就好像把自己的心都掏出去了,仍觉得双手空空如也,这感觉如此陌生。我们在逆潮而行,我想去了解这个人,却发现我连自己都不甚了解。“我们已经开始了,震函,我不会再放手。”这句话在我脑海反复翻涌,几乎吞没我的意识和判断力,如果有可能,我又怎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放手,我原本是个认准了就直冲的人,惟独这一件事,我却一次次心软手软。第二天到公司,眼睛仍觉得有些酸涩,莉莉帮我磨了一杯拿铁提神。十点钟跟麦迪公司有个电话会议,我和迈尔斯费尽口舌,才终于说服对方在下一步合作战略上有所让步,等会议笔录拿到资料室誊印,一抬头竟发现已经过了午餐时间。一点半的时候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