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六【玲珑骰子安红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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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欲攻打荆州,刘表求援广陵,于是你不远万里从广陵来到了襄阳,还未具体商议结盟事宜,就在荆州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人,弘农杨氏公子,杨修。 自从之前为救云雀,误打误撞救了杨修之后,你再没有见过他,因此颇感意外,杨修更是以公子刘琦的口吻与你对话。 你隐约有些猜测,但是此刻在这僻静宅院之中,难免隔墙有耳,因此你并未戳穿他。 只是想起传闻,你故意打趣:“素闻荆州牧的长公子刘琦,生的高大俊美,今日一见,传言不实啊。” 果然,一听到这话,杨修的神色就有些绷不住了,左手持扇朝右手手心一打,横眉怒视你:“你这乡下来的亲王,怎么就传言不实了?本公子加上头冠身高九尺,这身高,这长相,谁不夸一句高大俊美?” 你好笑地看着杨修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哟,刘长公子加上头冠的九尺,还没我高,”你走上前去,伸手自他头冠处朝自己方向比划,然后注视着他赤色的眼睛,续道,“也许不是九尺,是别的计量单位吧,比如,寸。” “广陵王!”杨修简直要恨得牙痒痒,他差点就要一蹦三尺高来证明一下自己跳起来能比你高了,还好没有冲昏了头,选择了最为明智的转移话题:“深更半夜你到本公子的院子里来,图谋不轨啊你!” 你摇摇头:“长公子怎能这样说,本王是你父亲请来的客人,今夜到客房安歇,不过是恰好路过罢了,广陵还要同荆州结盟呢,对长公子图谋不轨,岂不是弃结盟于不顾?更何况,本王与皇兄同为汉家宗室,更该襄助才是,长公子不必担忧。” 杨修冷哼一声,“惯会冠冕堂皇。” 你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促狭一笑,径直朝杨修头上拍去:“论起来,你该叫我一声皇叔吧,贤侄。” 这故意的长辈关怀把杨修气的够呛 ,也不管有没有耳目了,直接拿扇子打你的手:“你才贤侄!你全家都是贤侄!” 你稍微有些吃痛,也不收回手,转而夺了他手里的纱扇,以扇轻击手心:“身为皇叔,怎么会把侄儿的小小冒犯放在心上呢,你说对吧,琦儿。” 杨修又气又羞,一边夺扇子,一边气呼呼地说:“谁准你这么叫了,再这么叫本公子,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快还我扇子!” 你将扇子举到头侧,杨修跃起伸手一够,你又将扇子换到另一只手,杨修还没来得及转变方向,就直直扑进了你怀里,使得你后撤一步轻松稳住身形。 你轻笑:“琦儿何必那么急,皇叔又不会不还你。” 杨修立马推了你心口一下,脱离怀抱,脸色却更红了,想必是怒大于羞,欲言又止好几下,未竟之语在他口中愤愤转了几次,最终只吐出一句毫无杀伤力的“广陵王”。 “好了,不逗你了。”你正了正色,拿扇子敲了敲杨修的额头,“还你。” 杨修抓起扇子就走,没两步,又回头别扭地叫你:“喂,来都来了,你确定不和本公子玩两局弹棋?” 你摆摆手,就要拒绝,杨修紧跟着压低声音又说了一句:“难道你就不好奇?” 能引起你好奇的,无非就是杨修的真实身份,他和刘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此你略一沉吟,就随他走进了内室。 你本就无心玩牌,再加上杨修的牌技超群,不消片刻,你的手中就只剩下唯一一张牌。 “桃”。 玩了这么久,杨修反倒没跟你透露半点口声,到这时才暗示你:“输够了吧,输够了就快点‘回去’。” 结合那张牌,你不难看出他是在暗示你,让你趁早“逃”回广陵。 你笑了笑。身为广陵王,你什么困难都见过了,即便是当初徐州士族临阵倒戈你都不曾慌乱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无论在荆州将要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你都有那个自信可以游刃有余。 更何况,广陵即将要与荆州结盟,共同商议如何对抗袁术,如此关头,哪里有刚来荆州就马不停蹄返回广陵的道理,是想与荆州交恶吗?亦或是宣扬广陵与袁术是一伙的呢? 不论他是杨修还是刘琦,他的身份都存疑,可疑之人的暗示,不可信。 就是陪他演一局,又何妨。 “想不到琦儿的赌技很不一般嘛,”你摸着下颌,倾身拉近距离又低声续道,“不如再打个赌,就赌——明天你会不会得偿所愿吧。” 杨修似乎没料到你会这样说,眼神闪烁不定,张口也没有说出半个字来,连反驳你唤他“琦儿”的亲密之语都忘了。你好整以暇地最后看了看他的眼,转身离开。 你暗中安排亲信打探消息,不料第二日还真有所收获。 一封刘表亲笔密信:“欲挟持广陵王,以号令绣衣楼,抵御袁术。” 你对写密信的人已然有了猜测,不动声色地参加刘表的宴席,并且在刘表手握所谓你的亲笔密信向你发难时,及时拿了刘表的密信化解了危局。众人都将此事归于袁术刻意的挑拨离间,你却看到了杨修眼神微动。 果然不出你所料,此事与杨修脱不了干系。 …… “呃唔——广陵王,你发什么疯?快放开我!” 杨修整个人被你压在棋盘之上,心口被你按着,另一手将他的手禁锢在他颈侧。 你眼神凌厉,盯着他赤色的眼眸,冷笑道:“杨修,不,刘琦,你当真以为本王是个毫无头脑耽于享乐的亲王吗?这点小伎俩,若非想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断不会放任你演到此时。” 晚膳时分,杨修来到你的客房,借着同你说话的空档,在侍女端来的鱼羊炖中偷偷下了毒,还贼喊捉贼地拿白银笔刀试出了毒素。 可惜,那侍女是你绣衣楼安插在此的卧底。 你也知道了杨修就是刘琦,他顶替了病逝的杨修身份,虽然是为了自保,可是不该拿你作筏子,算计到你头上来。 杨修的手挣了挣,发觉挣脱不开后,便“哼”了一声:“广陵王这是做什么,本公子好心好意提醒你菜里有人下毒,怎么就演了?而且,本公子再不济,也是荆州牧的长公子,你在荆州的地盘对本公子不利,恐怕说不过去吧。更何况,殿下的广陵还要和荆州结盟呢,你这是不准备结盟了?” 你的手略微松了松,正要开口,杨修找到机会一个踢腿将你蹬开,翻起身就要叫喊,你赶忙一个箭步上前将他重新压制在棋盘之上,戴着手套的手指迅速地伸进他的口腔,堵住了一切可能会使你陷入险境的危险来源,另一手掐住了他的脖颈,两腿相抵,使他再难趁你不备踢你。 杨修的口中传来模糊不清的呜咽之声,想必即便是松开禁锢让他说出来,也只会是不堪入耳的谩骂之语,为免污人耳朵,你还是拿手堵住的好,这就导致杨修因呼吸受制而脸色涨红,就连眼角都微微泛起赤色。 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密信和鱼羊炖里的毒,都是你的手笔,是也不是?皇兄的字迹长公子不难弄到,要弄到我的亲笔字迹,你费了不少功夫吧。荆州在蔡氏的运作下,背地里恐怕早就姓了蔡,你在继母手下的日子很不好过,否则也不会逃往弘农。之所以要离间广陵和荆州,是想挟持我得到绣衣楼,再和杨彪联手除掉蔡氏,夺取荆州。离间计成,无论谁赢你都能够获利,我猜的没错吧。” 杨修只能唔唔出声,口津因你的搅动而顺着嘴角流下,唯有那双赤红的眼睛怒视着你,似乎在质问你是怎么猜到的,转瞬又变了神色。 “琦儿还挺聪明嘛,不错,那名侍女是我的人。”你好心为他解了惑,估摸着他不会挣扎了,将手从他口中抽出,“有帕子吗?” 杨修一副斗败了的公鸡样,咳嗽了两声将气喘匀,苦笑道:“败在你手里,我认栽了。广陵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胆识,不禁啧啧称奇:“之前在地牢里怎么不见你悍不畏死。” “那、那是因为……”杨修的脸一下子爆红。那当然是因为看守地牢的那些人是真杀,至于广陵王,却不一定。也许与你同困地牢那日,你救了他,还救了他认为不必去救的平民百姓,甚至还在他说出不要去救别人的话时出手揍他,这份不以身份地位的尊卑看人的心,让他觉得你是乱世里少有的君子。也许他下意识觉得,你不会杀自己,不是因为自恃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你所拥有的原则和底线。所以他“因为”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转而问你:“你不是要帕子吗?” 说着从身上掏出杏色的绣帕递给你:“你一个亲王没有?我就说乡下来的没什么好东西……” 话中的暗示意味让你挑了挑眉,你看了看手套上属于杨修的口津,伸手在距离杨修嘴唇一厘米左右的地方停住,杨修果然识趣地住了口,目及你手上的东西,哽了一下,喉结滚动,默默移开了视线:“……怎么还不擦。” “呵,琦儿是城里人,口涎自然也是好东西了,你说是吧。” 杨修正待反驳,唇角传来的触感让他愣了愣神。 你神态自若地擦完杨修唇角的口津,折了折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自己手套上的残留物,瞥一眼尤未回神的杨修:“你这副样子,是怎么想出一石二鸟的计策来的。”只能是传音的纸人——孔明教他的。 杨修一下子坐起来,手揩了揩嘴角,“你瞧不起谁呢?本公子有勇有谋胸中自有城府,输给你也只能说我技不如人,本公子还是输得起的。” “那么长公子,愿赌服输,不知你有什么输得起的东西给我?” 他能输得起什么呢?杨修自己也不知道。在荆州,他表面上是荆州牧的长公子刘琦,风光无限,实际上屡屡遭到继母迫害,将来荆州牧的位子能不能落到他头上暂且不论,他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都还是个未知数。在弘农太尉府,他是太尉杨彪的独子杨修,备受袁夫人宠爱,可是这一切都好像是他偷来的一样,镜花水月的爱不知何时就会被收回。他是不受宠的长公子刘琦,也是冒名顶替了属于真杨修的爱的假杨修。 似乎真正能拿的出手的,只有自己一条贱命了啊。 杨修苦笑。 他很少在人前暴露出这种情绪,所以总是把自己武装成一只炸毛的刺猬,谁来都要刺上两句。 在你面前,他却总是不经意摊开自己脆弱的内心。 他注视着你的湛湛眸光,难得收了所有尖刺,苦涩而认真地说:“广陵王,算来算去,我能拿的出手的,好像只有自己。” 你一时失语。 也许是早已习惯了杨修从前的脾性,而今这副样子,着实让你有点不知该如何处置。 你向来没有做过安慰别人的事,对于这种几乎可以算是淋湿了的猫求到你门前,向你诉说无人庇护的委屈,你都能将它归结于投诚的话。 “本王向你承诺,倘若你想要加入,绣衣楼随时恭候,”你掏出绣衣楼密探令牌,拉过他的手,将令牌亲自放入他手心,“不论你是刘琦,还是杨修,本王只认你,不认身份。” “……没懂算了。”杨修从棋盘上跳下来,看你一脸不知所云的神情,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广陵王,你是真没懂还是装没懂?” 你有点没反应过来,难道杨修的意思是?你犹豫了片刻,只能干巴巴地说:“你还有袁夫人,她很爱你。” “呵,”杨修笑了笑,你一时分不清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是不是苦涩,“袁夫人,她爱的是德祖,不是冒名顶替的我。” 他咳嗽了一声,没敢看你:“广陵王你、你,本公子愿赌服输,把我自己输给你你听明白了吗?” “你,唔——”你张口还没说出半个字,就被杨修吻住了唇,这只牙尖嘴利的猫,甚至故意咬了你一口,可惜没造成什么实质性伤害的轻咬反而暴露出他的驯服,很快就在你反应过来之后的一转攻势下溃不成军,杨修身体的重量也向你倾斜了大半。 你偷空往下一瞥,哟,原来在踮脚。 你好笑地将他拦腰抱回棋盘上,有了棋盘的辅助,杨修的身高这才与你持平了。 你拿舌头抵了抵被咬的部分:“小琦儿虎牙还挺利。” 本来被你亲迷糊了的杨修瞬间炸毛:“谁小了?我很快就弱冠了,字也要取了,不许再这么叫我!” “那叫什么?”你轻笑,“叫德祖?” “反正不许叫我琦儿。”杨修嘟囔着。 你想了想:“可想好取什么字了吗?” 杨修摇了摇头,笑道:“我一个不受宠的儿子,能有什么字。” “不如,本王给你取一个。怎么说也是你皇叔。” 杨修突然红了脸:“要取就取,什么皇叔不皇叔的。” 你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将手放在嘴前假装咳了一声,然后道:“战国宋玉《对楚王问》有‘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之句,你叫刘琦,不如取字‘瑰意’,何如?” 杨修愣愣地看着你:“我……当得起这个字吗?” 你伸手揉了揉他的发,笑得温和:“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这样的人的。” 在你的注视下,不知怎的,杨修视线有些闪躲。他忽然很想很想,被抱着。 “喂,广陵王。”他扯了扯你的衣角,鼓起勇气道,“本公子现在,现在,想要你一个抱抱。” 该怎么说,不愧是杨修啊,还是这种带了点命令式的语气。不过再怎么样,也终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希望有人能够关心爱护他。 你既无奈又好笑,上前拥住了他。 这个拥抱过的有些漫长,体温与体温之间的传递,让人感受到了难得的安心。 但是你知道,夜还长着。接下来要面对的事,还很多。 你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杨修软软的发,思绪逐渐拉远。 杨修突然道:“广陵王,你是女子,对吧。” 你揉他头发的手顿了顿。 “怎么这么问。” 杨修闷闷的声音从你怀中传来:“你,你若是男子,本公子岂不就成了断……断袖。” 你止不住地笑起来,杨修因你的笑而感到来自你身体的震颤。 “笑什么,本公子才不是断袖……”杨修紧了紧搭在你腰间的手,带着一种莫名地不安,“难道你不是断袖?不管,本公子已经,已经心悦你了,断袖就断袖,你不是也得是……你到底是不是?” “汉室断袖之癖可是蔚然成风,瑰意想我是吗?”你直起身,笑意满满地看着杨修。 杨修脸颊的红晕简直能与那双赤色眼眸争辉,他咬了咬唇,含羞带醋地“哼”了一声:“素闻广陵王好南风,风流韵事上及先帝下及下属,本公子想不想你都是了。” “也许还要加上,贤侄?”你调笑道。 “喂!”杨修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听你这么叫,会有一种既羞耻又刺激的感觉,只是愤愤地盯着你,“也不许叫本公子贤侄!” 你笑了笑,不置可否。 杨修红着脸,拽一拽你的袖口:“……要叫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叫。” 你挑了挑眉,看着杨修的眼:“哦?私下就可以?” 杨修撇过头:“那要看你表现,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叫的。” 你伸手,轻轻拈过他的下颌,那双赤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你。你没再说话,闭眼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复又睁开,低声说:“瑰意,叫皇叔。” 杨修抓着你袖口的动作还未收,闻言将你拽得更近,眼神微动:“才不叫……” 你轻笑,将他的衣襟微微扯开,凑上去吻他的脖颈。他的身量不高,喉结也是小小的,像是没有长开,有种独属于青少年的美感,你缓慢地吻过去,犹豫了片刻,伸出舌尖轻舔。 “唔!广陵王你,你……”杨修一下子抓紧了你的袖口,从未有过的触感让他一时不知该说拒绝的话还是别的。 你抬起头:“怎么了,瑰意?” 杨修抿了抿唇:“没什么。” 你盯着那张如同被水润过的唇,眼神微眯,想起之前将手指伸进去的感觉:“瑰意,张嘴。” 杨修误以为你要亲吻,害羞地闭上了眼,舌头被你伸进来的手指翻搅时,他才睁开眼,口腔里发出的声音暧昧不清。 你摸了摸他的虎牙,另一手伸入他的衣内,抚上他的左边红豆,激得杨修一颤,伸手抓住了你的手腕。 “唔嗯……” 你停下动作等了等,杨修便松开手,任你继续抚摸。 你顺着动作将他压在棋盘上,手一层层解开他的衣衫,将搅动他舌头的手伸出来,探了探他的后边。 湿润的手指抵在杨修那里时,杨修有点慌乱起来:“喂!为什么我是——下面那个?” 你轻笑:“那让你在上面?” 杨修脸颊酡红,拢了拢衣衫坐起身:“你说话算话啊。” “好,算话。”你将他抱在腿上,咬了咬他胸前红豆,手却依然磨着那处。 “广陵王!不是我在上面吗?你、啊!” 你挤进一个指节的行为打断了杨修控诉的话:“瑰意现在,就在上面啊。” 杨修抓着你的肩:“呜!轻点——你骗本公子,我说的、嗯啊……不是这个上面!” “贤侄可要抓好我,别掉下去了。”你故意刺激道,将揽着杨修腰的手朝他身下探去,一边抚摸被激起来的小东西,一边唇舌尝着红豆的香味。 杨修紧紧抓着你的肩头,腰被刺激得直起,他咬了咬唇:“广陵王,你混蛋,哈呜——” 你不痛不痒地回了句“哦”,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停,反而变本加厉,杨修再顾不上骂你,断断续续的呻吟让人听得耳热。 手上传来粘腻触感之时,杨修的头抵上了你的肩,你感到肩头似乎有一点濡湿。 “怎么还哭了?”你停下动作,将他揽起来,就看到杨修红着眼,抬手擦了擦他脸上的泪,“不舒服吗?” “没有。”杨修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笑来。假如这个笑容没有挂着泪的话,一定是个很灿烂的笑。 他只是想到了将来。 他可能没有将来了。 好可惜,他才刚和自己喜欢的人做了亲密的事。 “没关系,继续吧,广陵王。” 你犹豫了片刻,就被杨修压在了棋盘上,解开衣服的刹那,杨修从你的裹胸处明白了什么。 他咬牙切齿地咬你的唇:“好啊广陵王,你还骗我!” 你耸耸肩:“我没说我不是女子啊。” 杨修气呼呼地要起来,却被你翻身压在了身下。 “你,你是女子还怎么——啊!” 棋盘上的那对玲珑骰子被你捏在了手中,其中一颗送入了杨修的身后,另一颗则被你拿在手里碾磨他的红豆。 冰凉的触感让他叫出了声,手抓住你的衣袖,可怜巴巴地问你:“呜,拿、拿不出来怎么办?” 你想了想,骰子虽然玲珑小巧,但的确有拿不出来的风险,于是将骰子从他体内取出:“那换别的。” 杨修松了口气,还没安心多久,就被一根长长的东西弄得一惊:“啊!广陵王你又放了什么?哈啊——” “瑰意的扇子柄啊。”你手上反复抽动着,另一手揉动杨修的前身,被拿出来的骰子安放在杨修颤巍巍挺立的红豆上,玲珑剔透的骰子透出红豆的殷红来,美不胜收。 “你、你这样我还怎么拿着它见人,呜……混蛋。”杨修抓着棋盘的边,嘴上虽然说着谩骂之语,羞耻和快感却让他难以自拔地沉沦其中。 当手中的粉嫩物什即将到达之时,你拿手堵住了前端,惹得没能释放的人骂骂咧咧地让你松开,又忍不住呜呜哭着求你。 你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叫皇叔就放你。” 杨修的脸已经不知红了几次,闻言再度红起来:“广陵王你这是什么癖好啊你……皇叔,皇叔啊——” 你如他所愿松开了手,被堵塞的快感复通,杨修受不住地咬上了你的肩,用来撑身高的头冠也早已散落在棋盘之上,两枚玲珑骰子“骨碌碌”地滚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 风歇雨收,你整理好着装,就看到杨修红着脸将扇子和骰子装进绢袋里,察觉到你的视线,他显而易见地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将方才掉在地上的绣衣楼令牌收进袖子里,看着你的眼睛,认真道:“……总之,来日若有需要本公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假如明天我还有命活的话。” 你拍了拍他的肩:“我已经知会杨彪,要出门看看结果如何吗?” 杨修沉默了一瞬。蔡氏再怎么对他不好,他都对父亲抱有期望。可是从今天起,恐怕就再也装不下去了。 他对自己的未来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也许今晚,他会死在这儿。 有点不甘心啊。 “别担心,瑰意,无论结果如何,你还有我,还有绣衣楼。”你抱了抱他,向他传递安心的讯息,盯着他的眼道,“皇叔会护着你的。” 杨修伸手捶了你一下,没好气道:“你,你还说皇叔!” 你故意打趣他:“贤侄的脸好红啊,可是想到了什么?” 杨修愤愤地扭头就走,你好笑地跟上。 接下来的事情正如你和杨修所料的那样,刘表在蔡氏面前根本就不敢也不愿为了不受宠的儿子得罪蔡氏一族,更是想要亲手杀了杨修,来保全自己,甚至还故作无辜,说着“刘琦,你现在求饶,给我和你母亲道歉,事情也许还有转机”这样鬼都不信的话,来降低自己想要杀了亲子的罪恶感。 你不想再看这样虚伪至极的场面,一边配合着杨修,一边等待着弘农杨氏的支援。 令你和杨修都没想到的是,杨彪和袁夫人对杨修的爱居然有那么深,从弘农亲自赶到荆州来救杨修。 当广陵和弘农杨氏的仪仗一同离开荆州后,杨修在修整时来马车内找你。 “广陵王,多谢你。”杨修靠在马车壁上,“若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离开荆州。” 你温和地看着他:“刘琦已死,瑰意可没有,杨修杨德祖也没有,可见血脉是最虚伪的东西。德祖还有袁夫人,瑰意永远有本王这个皇叔。” “喂,”杨修的脸看上去有点红,他坐直身子,“你说不够了是吧。” 你轻笑,将打磨好的一对玲珑骰子送入他的手里:“这个赔给你。” ——直到马车重新开始行动,杨修也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