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相信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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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膝盖也被磨得有些红,两腿间也黏腻得很,他擦了半日,仍旧觉得不舒服的很。孙策气鼓鼓的,想捶弟弟的脑壳,又担心手不干净,只能作罢。 孙权蹲在地上擦拭掉落的液体,抬头看着哥哥有些窝火的样子,知道自己是惹恼他哥的罪魁祸首,但他只想再多逗逗他:“哥,再不出去,瑜哥又要催了。” 孙策赶紧整理好衣服,出了门去。孙权慢悠悠的收拾好房间才出去,周瑜和孙策已经在桌边坐下了。周瑜见了他,眼中没什么波澜,只是示意他一起吃饭。 周瑜当然知道刚刚他们做了些什么事,门上不自然的响动还有两人模糊的低声说话声、喘气声,都在告诉他自己才像个局外人。他看了眼孙权,他面色如常,不紧不慢的动着筷子,只是身子略微向孙策那边倾着,如果他有尾巴,此时一定从桌下偷偷缠了上去。 周瑜很难描述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感,亦或是自己对孙权的态度。自丧父后,孙策就出来工作了,他不在时,周瑜也有帮忙照顾孙权,试图补上些孙策不在时缺失的兄长关怀。孙权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教他功课一点就通,有时还有更巧妙的解法,让周瑜赞叹。他们两个放学也会一起回家,他们会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但很少提及孙策,那是个敏感话题。作为兄弟,他们两个不免总是被拿来比较,从长相到性格,从大事到琐事,事无巨细。孙策的性格无疑是更讨人喜欢的,大多数人都会被他的耀眼吸引住目光,从而忽略了他背后年少的弟弟。孙权的安静少言也许并非天生,而是活在哥哥的影子下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没曾想隐藏在这之下的,是压抑已久、有违伦理道德的爱慕。 在孙权的眼中,是自己独占了孙策,难怪孙权对自己总是有些无形的疏离。但说实话,周瑜很少能有这种感觉。独占这个字眼,太难用在孙策身上了。孙策在感情方面总是随心而为,看似他总能随意的给出去,但实际并未用心。高中时曾有漂亮的学妹向他表白,他接受了,问他喜欢吗?他只说对方很可爱,不想对方伤心,最后孙策被甩了也没想清楚原因。后来孙策屈居袁术之下,他也可以不在意的牺牲色相当作筹码。即使现在孙策与自己交往了,他也不愿意脱身出来直接投靠自己的力量,他们为此事吵过架,后面都不了了之。周瑜从来就没觉得他能掌控孙策,他抓不住他。所以令他最难受的不是孙权的越界,而是孙策对血亲那种无条件的、全心全意付出,一种自己作为外人享受不到的、他那种不自知的、随他泛滥的宠溺。 “公瑾,怎么在发呆。”孙策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才把他的思绪拉回。周瑜觉得,他应该要找孙策谈谈了。刚想开口,却被捷足先登。 “哥,一会儿来我这,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 兄弟俩在孙权的房间里。孙权从箱子里翻出一本厚重的本子,封面是硬壳的,有些磨损,里面纸面发黄,看来有些年岁。 “这是当初老爹给我的。当时你不在,老爹被那群人带走前,偷偷把这个塞进了我的书包让去上学。所以他们的人至今都没有找到这个。”孙权两手握着,郑重其事地把它交到孙策手上,随后又附上了许多其他纸张。 孙策小心翼翼打开来看,是一本账本,孙策看出来这不是明账,里面不仅有业务进出,还有一些来往收受的记录在上面,一个“袁”字不时出现。孙策翻看陈旧的账页,有些地方的字迹已经掉了。底下的纸张是孙权准备的复印件,掉色的地方又被用极细的笔补上了,旁边又密密麻麻写了些小字。孙策认得这是孙权的字迹。 “老爹告诉我,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这个。当时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只知应该要好好保存起来。直到我大了,我才明白它的价值。这就是我选择学法的原因。” 孙策抬头看孙权,弟弟的表情难得的鲜活:“哥,你不想给老爹报仇吗?老爹的死是袁家的人害的。你难道还想在袁术底下混吗?”看孙策沉默,孙权又接着说:“五年时间,他有给你兑现过任何承诺吗?当时他们怎么夺走我们家的东西,我们就该怎么夺回来,不是吗?” 孙策知道孙权的心思深沉,但没想到他竟然从高中时就开始酝酿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擅自选了专业,为什么要来自己这个城市,都解释得通了。 孙策叹了口气,不顾孙权的阻拦,把账本拿到厅里,叫周瑜来看。周瑜翻了数页,说:“这可是实账啊,这最后一年,你家跟袁氏确实有异常的来往。” 孙策问他:“你能看出里面的门路?” 周瑜敲了敲账簿厚重的封面:“你忘了,我是学商的。现在仲谋不正是学法的?如果想帮坚叔翻案,这说不定是很用的帮助。” “不,父亲已经死了,翻案不是最必要的,生者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这本账簿,可以有更重要的用途。”孙策仔细把账本收起来。 周瑜问他:“你准备怎么用?” 孙策抬起头,露出修长的脖颈,他的手扣住锁骨中央的位置:“当然是,先解开这上面的狗链。” 周瑜明白了他的用意:“我在想你还准备忍多久呢。如果你要回去,我就跟家里说声,让家里那边势力帮着你。” “你愿意帮我?” “只要用得上我的地方,我都愿意帮你。” “好,有公瑾在,那就什么都搞定了。” “哥,那我呢?”站在一旁沉默已久的孙权开口了。“我保存了那么久的东西,你转头就要送给袁术?” 孙策看向他,不似看着周瑜那样的喜笑颜开:“权,谢谢你把这样重要的东西给我。但里面的水太深,我不会让你参与的。” “你还把我当作小孩子?”孙权的声音扭曲起来,甚至有些破音:“为什么?凭什么瑜哥可以,我不可以。更何况,我们才是一家人,这本是我们一家的事。” “我怎么可能让你来踩了这趟浑水。若是我让你跳进火坑里了,我怎么对得起老爹。”孙策又摆出一副哥哥架子,学着父亲的样子压着声音训诫他:“你现在,正是应该是多念书的时候。” 孙权冷笑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门被重重甩上了。孙策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发过脾气。 …… 孙策给袁术献上了那本账簿。他的要求不多,只要要回他父亲原本的场子。袁术很高兴,那账本他们当时一直想销毁的,如果没找到,那就一直是个隐患,他还担心被孙策知道真相后与自己撕破脸皮。但如今孙策不仅没有与他计较,反而很识时务的专门拿来献给他,袁术难得爽快的就答应他了。反正他爹的那块地方已经不是香饽饽了,那片地方新来了地头蛇,袁术路远,也管不到。孙策过去,应该是占不了便宜,他不信孙策凭这些人能弄出什么水花,正好也是个名正言顺的理由让他走,当场就拿了章子来,给了他一纸契约。 …… 孙策夜里回到家,厅里的灯没开,周瑜这几天忙实习的事也很晚才归。屋里只有孙权的房间透露出些白光。孙权赌气了有几天了,每天都在图书馆泡到闭馆,否则不肯回来。孙策悄悄走到房门口,看见孙权坐在桌前看书,他们学法的书又厚又重,堆在桌上都快比人高了。他只开了一盏台灯,留给他一个逆光的背影。那盏台灯似乎也不够亮,孙策想,这样难怪要近视的。 孙权注意到门前的动静,知道是哥哥回来了,头也不抬一下。只是继续把笔尖点在纸上。难得的两人独处的机会,孙权却不理他。孙策看出来弟弟还在生气,他进到房间,像以前一样的揉他头发。 “学累了吗,要跟哥哥出去兜风吗?” 孙权转头看他,孙策的脸在台灯照不到的暗处,孙权只能看到他眼瞳里亮晶晶的光点,他巧克力色的眸子弯着,期盼的看着自己,连露出的虎牙也在邀请他。他是真的很会啊。孙权捏紧了手中的笔。跟哥哥出去兜风这种事情,哪个弟弟拒绝得了。 消气是没这么快消气的,孙权沉默的跟着他下了地库,孙策拍了拍他那辆拉风的红色机车:“喜欢吗,以后哥哥也给你买一台。我们兄弟两个一起出去炸街。”孙权拧过头,表示飙车这种危险行为并不适合自己。孙策递给他一件厚夹克:“风会很冷,穿上这件。” 孙权把自己裹在哥哥的夹克中。孙策就带着他一路飙到江滨的大路上。这边的路很宽,人也少。夜晚的江风湿寒,所幸穿得够厚,才不会被吹得打冷颤。明月与万家灯火映照在宽广的江面上,让视野也跟着开阔起来。孙策平时就是由此逃出压抑的钢铁森林,来上这里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孙策把车停在临江绿道上。兄弟俩坐在路边的长椅上谈心。 “我准备回去了。我一人回去。”孙策开口,而孙权默默听着。“我从袁术那里要回了老爹原本的酒楼。我想先回家,把老爹的店做好,至少能让我站稳了脚跟再说。” 孙权问他:“那这边呢,你在这里干了这么久,打算就这么放弃了?还有老爹的事,你也想就这么算了吗?”这也的确难到了孙策,他给不出答案来。孙策摸了摸鼻子,扯着笑回他:“不行就等我回来,再抢过来就是了。总有别的办法不是吗,你当哥哥出来这么几年,什么人脉都没积攒下来吗?” “别是你援交回来的。” “臭小子,嘴怎么这么毒。”孙策抬手又想敲他脑壳,不过还是放下了手。 “晚点我会把他们都介绍给你认识,之后我不在的时候,他们都可以为你所用。你自己在这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孙权出神的望着江面,声音很轻:“哥……你又要抛下我了吗?” 孙策站到他面前,摘下他的眼镜,凝视他的双眼: “相信哥哥。我答应你,把那边弄好就会回来找你。” 夜空晴朗,凉风拂面。巨大的天幕如同藏蓝色的高级天鹅绒,缀着星星点点的碎钻。如盘的明月高悬在上,抛下银白色的光。似水的月色似乎把万事万物都浸泡在了一种柔和的液体里面,仿佛回到人生最初开始时,沉浸母亲zigong里羊水时的那种宁静。 两人在这样的月光下吻了很久。 回去路上,孙权搂着孙策的腰,透过防风头盔,仰头望月。 你确实很像月亮。孙权想。 天生的血缘让你对我的影响如影随行,如同月亮追逐在我身后,我怎么向前跑,都跑不出你的光,身前总有一片模糊的阴影。可当我回头,想要更多你的光,想拥抱你,你却驱逐我,再怎么努力,也都追不上了。 …… 一周后,孙策走了。走的那天,孙权没来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