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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年年跟踩到电线一般吓得回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看了笑得眼睛都没了。真可爱。天气越来越热,太阳也爬得越来越快。陈旌抱着臂,靠墙看东边那颗发光的大鸭蛋。他身形颀长,样貌好看,随便站站都是一道风景线,旁边有人路过对他小声议论他也充耳不闻。看了两分钟的太阳,眼睛有点昏,陈旌闭了闭眼,估摸着仝年年应该进学校了,他才动身。“陈哥!”陈旌歪着肩膀把搭上来的手抖掉,“拍谁呢你?”来人是杨祈,和陈旌关系还算凑合。被嫌弃了他也只是嘿嘿一笑,没放心上,“陈哥今天也挺早啊。”陈旌冷哼:“我天天都很早。”杨祈连连点头应是,而后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陈旌不耐地啧了一声,“有话说,有屁放。”“嘿嘿,还是陈哥眼尖。我这不是因为隔壁学校那龟孙……”……“年年,有人找!”仝年年正在埋头专心地吃陈旌给她买的饼干,听声差点咬到舌头,她抬头看过去,见门口站的人是穆诀,才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陈旌。没管身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仝年年走到门口,“你怎么来了?”穆诀让她走出教室,然后沉脸严肃地问她:“年年,你最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仝年年心里一咯噔,她回:“没有啊,怎么了?”“有人和我说你被高一的一个混混盯上了,天天放学堵你,这事是不是真的?”居然被人看到了。仝年年无辜地眨眨眼,“你想多了。”“没有?”她肯定地点头:“没有。”“那就好。”穆诀放下心来,他欲抬手拍拍仝年年的头,却被她躲过。她笑了笑:“要上课了,你快回去吧。”穆诀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看,但也没再逗留,随口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仝年年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咬起了手指。她撒谎了,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承认——明明有机会躲开陈旌的,她放弃了。*让仝年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一语成谶。和上次买避孕套一样,陈旌又消失了两天。这回是真的没有人跟着她堵着她了。再没有人叨扰自己,仝年年并没有很高兴,反倒心慌。不仅是安全感的问题,还因为黄娉婷昨天随口说了两句,“高一那陈旌又闹事了。听说是和隔壁学校的人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都两天没来学校了。”闹事?打架?受伤?仝年年神游物外,她想着,陈旌不是挺厉害的么?应该不会有事吧。可是,一个动不动就红耳朵的男生,能有多能耐啊……仝年年拿出手机,有点纠结要不要慰问一下那位很有可能受了伤的人。说起来,她手机里会有陈旌的联系方式,还是陈旌强制性添加上去的。后来她嫌麻烦,就没删,便留了下来。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来,仝年年下意识把手机往桌肚子里一塞,顿时什么杂念都没有了。还是好好上课吧,他那么受欢迎,也不缺她一个。仝年年想是这么想,上课时她却是心不在焉的。踌躇了一节课的时间,她的手又摸进桌洞,把手机拿了出来。居然有一条短信。来自“陈旌”。那一瞬间,仝年年的心跳变快了好多。“学姐,我伤了后背,疼。”看完内容,心里才放下的石头立刻就吊上了嗓子眼,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活该!”过来找仝年年上厕所的黄娉婷一愣,“年年,你说什么?”不过仝年年似乎没听到,黄娉婷奇怪她的反常,便歪着头去瞄了一眼手机页面。她只看到了短信回复框里的两个字。“地址。”第10章陈旌连续两天没回家,一直都待在老刀的店里养伤。对方玩阴的,一棍子砸在他背上,没伤着筋骨也疼了两天。但打架这事儿谁都说不准,也算他失策,就是耽误了去陪学姐的时间,这比什么事都让人不爽。忍了两天,等后背淤血散开,感觉没那么疼但看着又很吓人的时候,他才给仝年年发了短信。短信发出去那一刻,陈旌视线就没离开过手机,就怕短信石沉大海,就怕她无动于衷。眼睛盯到酸疼,陈旌看了眼时间,才半个小时过去,他丧气把手机一丢,屏幕就亮了。“地址。”陈旌直接笑到打滚——“诶哟我cao……”压到伤口了。他赶紧翻回来,喜滋滋地把地址打上去,末了还加两个字:“等你。”仝年年没再回,陈旌也不气馁。离仝年年下课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忍着痛去了卫生间,好好洗了个脸,又换了身衣服,才重新回到床上躺好。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前段时间抓拍到的仝年年的照片,啧啧感慨。“学姐啊……”不愧是学姐,好甜。……这是仝年年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一个什么招牌都没有的小黄片聚集地。这会儿傍晚,天还敞亮,沿途见到的人不比上次晚上过来时见得多,仝年年站在门口,看着“发财”俩字,有些后悔。怎么就过来了呢?可是再后悔,她还是伸手推开了那扇门。老刀听到动静,一抬头,见是个女生,还傻了半晌,想起陈旌的交代才回过神来,“……找陈旌的?”仝年年瞬间就知道接待黄娉婷的那个人是谁了。胡子拉碴、浓眉大眼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人。她点点头,“嗯,找陈旌。”老刀也怕小姑娘害羞,二话不说就把右侧的小门打开了,“从这里上二楼,正对楼梯口的那个房间。”像偷情交接似的。仝年年愈发觉得不好意思,她低着头走过去,小小声道了声谢,才走进楼道。老刀从后打量一番,无声总结:眼光不错。*楼道有些黑,仝年年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等眼前恢复明亮,才悄悄吁了口气。正对着的房间的房门大开着,像是在迎接她的到来。跟吃准了一样。仝年年烦躁地抓着头发,想打退堂鼓。“学姐!”陈旌却先看到她了。有人帮自己做了决定,仝年年踱着步走过去,停在门口,便不再往前。房间不算大,一张床,一排柜,有窗,光投进来,砍了大半边的昏黄。“学姐,”陈旌趴在床上,身高腿长,脚踝之后都露出床尾,他的头偏向门口,脸上挂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