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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明的诗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个的?”

    “……四天前吧,怎么了?”

    王平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么说,四天前你还是个异性恋?”

    “我一直是个异性恋。”

    “那你为什么愿意过来干……这个?”

    韩明倒在他怀里,雄性沾了汗的体味在空气中蔓延得像两只蚊子彼此追逐,他没在意,端了桌上的酒杯倒进嘴里。

    “我没别的事可做。”

    王平翻身下来,压在他身上,接过他手里没喝完的酒,一点一点倒在他胸前。

    浑浊的酒液顺着胸前的沟壑往下流,经过平坦的小腹,刺激着刚刚才软下去的性器。

    “嗯……凉。”韩明扭了扭身子,想躲开,但是躲什么呢?他也不知道。

    王平沿着酒水流过的痕迹一寸一寸地吻他、舔他,舌头包裹住他的yinjing,熟练地吞吐、挑逗。

    又想做了。韩明高高地昂起头颅,从喉咙里发出生涩的喘。他不知道怎样的喘好听一点,所以只会随心所欲,不忍着,也不过多地修饰;所以他喘得很不像那些真正的鸭子,倒是像个学生。王平曾经还问他是不是没做过爱?韩明说他做过,只是不是这样的做。

    “这可不是小孩儿体验生活的游戏,阿明。”

    “……我知道,你做吧。”

    拗不过韩明,王平俯下身子亲了一口他的嘴巴,韩明懒散地抬起眼看他:那是不加修饰又不虚伪的一眼,在那一眼里王平看到了倦怠和压抑,特别矛盾的是还有一点小小的娇气。王平说韩明以前也被人爱过,韩明说应该吧,他爸妈还在的话应该挺爱他的。王平喜欢地吻了吻他的眼睛,又低下去含他的rutou。韩明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们都喜欢吃人家的rutou,王平说可能是小时候吃奶没够吧?韩明倒吸一口凉气,让王平别吸了,他又不是奶妈。

    王平问,你是不是有感觉了?韩明没承认。他一直都不喜欢承认,不承认现实,不承认走掉的阿静不喜欢自己,不承认自己一事无成,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身体的敏感。

    王平插进去的时候韩明疼死了。他没做过几次,每次做都是受罪,王平安慰他说自己技术可好了,韩明说你滚吧,你们都滚,你们谁都说过这句话,谁都是骗子。王平就停下来缓一缓,直到韩明把气儿喘匀了不骂人了,才开始慢慢运动起来。

    一开始王平插得很慢,很有节奏,韩明晃晃悠悠地叫唤,感觉像坐上了月亮船。王平的yinjing很热,热得有点要把韩明融化掉的意思,韩明狭窄的后xue包裹着王平guntang的yinjing,早就被烫得融化了,软趴趴地吸附在入侵者的身上,被安抚一样地蹭来蹭去,居然也被蹭出一点依恋来。

    王平说,你叫得真好听。你认识姜成吗?他是歌舞厅里最火的艺人,我跟他上过床,他叫得很好,可是没你这么好。哎,你真不是第一次吗?

    韩明已经听不见他说什么,他浑身都热,心也热,连灵魂都热透了,从生殖器官里烧起来的火苗把他的脑子也烧掉了。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正在破茧的蝴蝶,在王平的床上扭啊扭,像快点学会振翅,快点从自己的茧里飞出去。可是王平还不让他飞。

    灼热的肠道紧咬着王平的yinjing,挤出点水花来。王平cao到湿润的地方,笑起声来,“你漏水啊,阿明。”他调侃道,可是韩明早已不在乎;他当然有很多水,他要靠着这些水去漂流,他要去海里、去海里把泰坦尼克号捞起来,他还要很多很多条鱼……能够他吃一辈子的鱼。

    可他现在只能被一个刚见面的男人cao出水来。

    韩明说:“你快一点。”王平说你受不住的,韩明说没关系。于是王平不再可怜他,全身心地cao起来。海面一下子波涛汹涌,韩明抓紧桅杆,感觉下一秒就要撞上冰山。

    “嗯——你、啊啊啊……等一下——”韩明被cao得话都说不完整。王平一边cao一边问他:“你说什么?”韩明喘了口气,又说没什么,双手攀上王平的肩,勾住他给自己怀抱。王平一边抱他一边撞得他高声尖叫,他突然觉得这样的韩明很漂亮,不是那种女性的漂亮,也不是姜成身上那种雌雄莫辨的漂亮,而是一种死了的漂亮,是一种死里逃生的漂亮。

    他把手指放进韩明的嘴里,韩明很懂事地叼住,像吮吸一只奶嘴那样地含。王平说:“你真像一只小猫。”韩明闭上眼睛,用舌尖细细地描摹他的指纹,有时会勾到他手指上的倒刺,有一点点疼,可是王平cao得他很痛,这一痛,别的疼就都没有了。

    王平找到他的前列腺,就会撞得更狠,弄得韩明还没来得及爽就眼冒金星。王平说得对,他cao得太凶了,像一头野兽,韩明以前也是野兽,但他现在走不动了,他需要被另一头野兽载着,才能找回从前的那些兽性来。

    韩明被他cao射了,白浊溅到两个人的腰上。韩明张开嘴大口呼吸,眼睛眯起来,糊里糊涂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王平还没好,他问韩明:“抽烟不?”韩明说抽,王平就点燃一支烟放到嘴边,故意低下头,把白气吐到韩明脸上,弄得韩明痛苦地咳嗽。

    韩明瞪他一眼,王平冲着他笑。突然他一翻身把王平压到床上,夹走了他手里的烟,坐在他胯上,居高临下地吸了一口,傲慢得很幼稚。

    他甚至连他的yinjing都没抽出来。王平想,他是个不要命的。

    烟还没抽完,韩明自己动了起来,手扶在王平的腰上,上下摆动得很没规律,与其说zuoai,还不如说是在骑马,而且是在骑一匹野马。

    那支没抽完的烟就在他指尖泛火星子,韩明动累了,就拿起来抽一下,抽得舒服了再继续动。王平说吸烟有害健康,韩明说去你妈的,纵欲过度还有害健康呢。所以他俩谁也没再管抽烟的事,也没人去管纵欲过度的事了。

    韩明做累了,瘫倒在王平身上。王平接过他手里的烟,吸干净最后一口,摁在瓷砖上灭了,坐起来让韩明抱着自己,两只大手抓着他屁股摇,榨出他最后一点精来。

    韩明已经叫不动了,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点蚊子响。王平说我好像在cao一只蚊子,韩明也懒得理他,他心里想你爱跟蚊子zuoai就做吧,关我什么事呢?眼睛一闭,感觉王平的yinjingcao进他肚子里,把他捅了个对穿。

    事了之后韩明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王平往他屁股上打一巴掌,说:“我就说你不行吧?”韩明不理他,把脸别到另一边。

    窗台上落了两只鸟,不知道是不是无家可归的,在黑压压的天空下互相庇佑。韩明想起了阿静,不知道这个时候她落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庇佑呢?

    树的影子在窗帘上轻轻地摇。韩明问王平:“你会写诗吗?”王平说不会,但会背一首。韩明说哪一首?王平从后面揽住他的肩膀,说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