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咱们好好说话
别动,咱们好好说话
自认为想好了退路,俞婉总算彻底摆脱了那晚的寇冲带来的阴影,这两天吃得香睡得好。听说寇冲在化隆县办公,还没有走,也没能影响她的心情。天天盼着薛仁甫能早点过来,先探探他的态度。 这天,薛仁甫是来了,还带着一个对于俞家来说,天大的好消息。 立夏过后,化隆县落了足有七八日的大雨,靠山地势较低的西村坝遭了水患。县令大人组织人前去赈灾济民,寇冲跟薛仁甫都出了大力,一个带兵救灾,一个捐钱捐物。县令大人酬谢的宴席上,一时说起这两位人中龙凤,众人赞不绝口。 尤其是薛仁甫,家大业大,张县丞提起同样坍塌严重的老家,很有些想请薛仁甫再施援手的意思。薛仁甫当即愣在原地,任他行了万里路,见识了万般人,也拿这等脸皮极厚的人一时反应不及。 不答应吧,那张县丞官职再小,吃着公家饭便开罪不得,答应吧,若开了这个先河,薛家再大的产业怎么经得住。县令大人虽脸色不好,一时倒反驳不得,座上的人,谁也不肯开口得罪张县丞,毕竟张县丞私下很有些仗势欺人的流言。 薛仁甫心中急得没法子,只是不做声,抱着缥缈的希望,也许张县丞不过提这么一嘴,当不得真。自己也觉得不可能,既然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自然有恃无恐。 冷汗浸透了衣裳,薛仁甫在心中叹口气,正要委婉地回绝,寇冲先他一步开了口。 寇冲倒没直接对这件事情表态,不过是喊了他一声义弟,这称呼一出口,自然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薛仁甫也是一懵,听寇冲跟众人解释,说他家里有个亲近的meimei,爱制些香膏水粉,跟薛家的百香阁来往甚密,一来二去都觉得对方人不错,是以结了干亲。 虽不明白为什么不是寇冲直接跟他结为异性兄弟,总算给他解了围,薛仁甫哪里好拆寇冲的台,当着众人面立马应承下来,煞有其事。事情过后跟家里一商量,赶紧带着各色礼物前来看俞婉,要将她接到镇上全了认亲的礼。 俞婉朝后退了一步,“……不。” 老天简直在故意跟她作对,每每对上寇冲,她这里千回百转算计半天,他一出手便是杀招,那种熟悉地被他掌控的感觉又回来了。 胡杏娘就站在俞婉后面,立马上前,“多好的事情啊,小东家为人和善,想必家里双亲必也是知书达理之人。别人家想也没有的好事,我们大姑娘有福了。” 儿子既然当着几位大人的面认下了这门亲事,胡杏娘自然不肯俞婉退缩,碍了儿子前程。再者薛家豪富,几次给她送礼都是不菲的好东西,往后儿子娶亲,女儿嫁人,他家能没有表示? 看中的女婿突然成为干儿子,俞家兴转不过来弯,见俞婉也是一副惊吓大于惊喜的样子,踌躇不前,不好相劝。 胡杏娘喜上眉梢,攀着俞家兴细细劝解,“少东家带着诚意来了,外面许多人也知道了,这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当家的还犹豫什么?婉儿想不明白,咱们还不清楚吗?” 薛家有钱,日子好过,先前想把俞婉嫁给薛仁甫,不就是想她过得好吗?如今女儿不用许人,又多了一门娘家,果真是好事一桩。 爹一脸的担忧踌躇,胡杏娘笑得见牙不见眼,薛仁甫饱含歉意,“婉妹……” 一揖礼做到一半,俞婉上前将人扶住,无奈道:“少东都喊我meimei了,我怎么好受你的大礼。” 薛仁甫惊喜交加,“既然婉妹应了,合该喊我一声哥哥才是。” “义兄。” 当天下午,薛仁甫接上俞婉进了阳康县,薛家二老已经等在家里。薛太太执了俞婉的手,亲热地将她引进里间,把人大夸特夸了一番,又将薛仁甫的一位jiejie、三位meimei引荐给她认识。 这晚在薛家行了认亲礼,请了刘掌柜做见证。薛家留俞婉住了一晚,第二天收拾出几大包各色礼物,家里几口人每个人都有,叫她带回去。 俞婉听薛太太解释,才知道张家的万妆坊跟百香阁历来不对付,加上俞婉之前的事情,恐怕还被张家记恨着。他们两家只有强强联合,恐怕才有一席生存之地,要她心里莫有什么疙瘩,既然认了这门亲,往后薛家便也是她的家人。 俞婉脸上一红,事到如今,已经毫无退路,她算是上了薛家的船了。既然张家还惦记着秘方,民不与官争,在化隆县这地方,她独木难支。事已至此,只能往开想,至少薛家家大业大,认下干亲,并不损失什么。 吃过饭,薛太太将俞婉送到门口,东西已经装上马车。叫她不要拘谨,有空了就上薛家来玩,亲戚间时常走动才亲热,俞婉一一应了。拜别薛太太,登上马车。 拉开帘子,里面已经坐了一人,端正如松柏,凛然的气势不可逼视。俞婉掉头就要下车,被人扣住手腕,一把拉进怀里。 鼻尖正巧撞在他硬挺的胸膛上,男人的气息无孔不入。脸贴着他精壮的身子骨,听他蓬勃沉稳的心跳。唯恐被人看出端倪,俞婉不敢动弹,马车走起来了,她双手撑着他的肩要坐起来。 脸上红得厉害,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每一遇上他,身子就软得厉害,力气也被抽干似的,整个人从里到外慌得厉害。她绷着雪白的小脸,殷红的唇不服气地抿着,双手在他身上乱揉,几乎快被揉出火气。 寇冲自她进来,嗅到温暖馨香的气息,就被蛊惑了一般。怎么亲近都不够,恨不得将她困在怀里,随着性子亲吻抚摸,忍着才没有逼迫她就范。 “别动,咱们好好说话。”说起来,回来这段日子,居然没有心平气和说过一句话,寇冲心里不是不郁闷烦躁。 “是你先动的。你放开我。” “你别跑,我不强迫你。”他随着她起身,揽着不足一握的腰肢,亲密异常,根骨突出的手在腰眼处暗示地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