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想加HE番外的看到最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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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从一个格外寒冷的秋天开始,挨过了最残酷的严冬,枯疏而小气的春天一晃而过,在两年后的另一个寒秋结束,唯有热烈盛开的夏天缺席。| 在讨论《寒秋余梦》的剧情之前,让我先说三个自己的故事。 第一个故事。 在我小学的时候,成绩一直都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状态,我这人没太多上进心,学成什么样就考什么样。那时班里有一个人,皮肤很白,姓林,名字像是武侠片里的侠客,他对自己要求很高,成绩也自然压我一头。 可惜林没有再进一步的能力了,他一直比不过班里的前几名同学,经常看着自己的考卷生气。有一次考完试,他拿着自己的卷子来找我,非要看看我的卷子,我问他干什么,他直言要从我这里找找安慰。 挺没礼貌的举动,但是很神奇的是我那时完全不生气,反而十分欣赏他的坦诚,于是在一段时间里,我的低分考卷都会成为他的对照组,毕竟去比较那些不学习成绩垫底的人没什么意思,我这种好好学了但是考不过他的才是最容易获得成就感的。 不过再后来他就没真么干过了,也许是长大一些后他意识到了这非常不体面,或者他真的放过自己了。 第二个故事。 小时候,姑姑家里养了好多条狗,不是什么叫得上名字的品种,都是杂交的中型犬。其中有一只年龄比较大了,总是待在一旁安静的待着,叫它D吧,我有点记不清D长什么样了,只记得当时我可怜它不受宠没有多余的零食,经常关上门偷偷在小屋子里给它开小灶,又念在D年龄大了牙口不好,连橘子瓣都是剥掉那层表皮后才喂给它。 还有一只狗,就叫它N,是姑姑最喜欢的一条,不知道是讨厌我侵犯了它的地盘还是持宠而娇,N经常冲着我吠叫,总把那时年幼的我吓哭,姑姑说它其实是害怕我的,每次她强行把N推到我身边,N都会夹着尾巴躲开,她还说D才是那个脾气不好会咬人的。 直到又一次,无人的客厅里我被不远处N的吠叫吓哭,缩在沙发上一动不敢动时,透过眼泪看到了D走过来,面冲着吠叫的N挡在我面前,那一瞬间我从一条没认识多久的狗身上感受到了安全,真是……唉。 后来我离开了姑姑家,过了几年,N先老死了,又过了几年,D也老死了,姑姑之后再也没养过狗。 第三个故事。 上中学的时候,学校的午饭从配餐制改成了开设食堂。那时候菜品还很少,只有9块的大锅饭和12块的鸡排饭,以及3块的饮料,我总觉得大锅饭很难吃,总是馋鸡排饭。可是父亲和后母只愿意给我最低限度的饭费,那时候我们还有到9点的晚自习,他们说让我晚自习后回家吃晚饭,但其实家里也没有东西留给我。 争吵爆发了很多次,我也没多要来那怕几十块,后来我就放弃了,与其把每月所有的钱扔到勉强果腹的食堂里,还不如不吃食堂攒下点钱买买课外书,于是我每顿的口粮就变成了拳头大的全麦面包和清水,一天三顿如此。 一袋面包八块钱,有六个,每周我买两袋,再抢点同学的零食凑合几顿,一周就挨过去了。 那时我们新开了化学课,在第一次考试上我得了全班第一,老师奖励了一根脆脆鲨,变成了我当天的午饭。 后来实在没精力,我就会在家里人出去购物的时候囤很多便宜又不易变质的黑咖啡,直接倒在整瓶清水里提神,由于长期喝黑咖啡的缘故,我喝普通的饮用水都有甜味,不怎么喝饮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每到冬天,日子就格外的难熬,我的屋子暖气很差,窗户也漏风,电暖气夜里不让我用,每天我只能裹着羽绒服和被子取暖,可没有食物作为燃料,穿多少衣服身体里也没有热气。 有一天的晚自习,我饿得困倦不已,趴在桌上抬不起头,正巧碰上一个住宿的同学父母送来了一大袋吃食,她拆开一整板酸奶,挨个给附近的同学分着,也给我了一盒,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三两口就喝完,只觉得她可真有钱,随便就给别人分了这么多东西,这要是我肯定都留着自己吃,谁也不给。 喝下酸奶后,我神智清明起来,舌根因为舔深处残留的酸奶抻得酸痛,我暗自嘲笑自己舔东西的样子就像一只狗,不过要是有人能给我点吃的,我也不介意汪汪几声。 后来我知道,那时父亲和后母经常会把吃不完的昂贵饼干扔掉,还买了一套海景房。 这三个故事和文中的剧情密不可分,甚至可以说是文章的基石,它们也奠定了我对于现实中很多事物的看法,以及一个核心问题—— 人是什么,人又凭什么为人? 父亲说人是动物,教课书上说人是万灵之首,帕斯卡尔说人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 两三岁的我觉得人类才有高等智慧,考古学家认为人类才会怜悯,思想家相信人类是具有超越性的。 但是我看到了年幼的人们无师自通地从自己更差的人身上获得优越感,以平复无法改变的事实所带来的愤恨;我看到了在充足资源下依然有人为下一顿饭在何方而困扰,而另一群人宁愿把东西扔进垃圾桶也不会分出来;我看到一条人们口中咬人的狗因为曾经无意间的善意而挡在我面前。 只有人会怜悯吗?什么才算高等? 历史中没有答案,书上没有答案,身边也找不到答案,也许这算是人类永恒的问题。 通过这篇文章,我把这些问题抛给读者,也抛给其中每一个角色。 现在,让我们来聊聊《寒秋余梦》。 对于工藤本人来说,文中的经历的确太过于残忍,他失去了家人、朋友、爱人,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命运推入了另一个深渊,而这个残酷的泥潭与他原本的世界观是那么的不同。 工藤与父母之间的亲情,与小兰的爱情,佐藤与高木想要追寻真相的正义感,甚至是松浦徹追求文学的梦想,灰雁对工藤的那一点点温情,这些正面的、温暖的感情与人们高尚的品格,在权术、暴力、欲望所凝成的庞大邪恶的面前不值一提。 尽管整篇文章基本都是从他的视角去书写,但工藤从一开始就被作者……啊,就被我放到了一个绝对的劣势,他面对的是死局,哪条路都没有希望,毫无从中斡旋的可能。就像文中所说,“他不过是这场荒诞戏剧的悲哀配角罢了。” 相比于工藤本身,他接触到的全新的人物,才是契合这个灰暗的世界观的角色。 首先,让我说说灰雁。 就像他的名字一样,这个人物是灰色的。 我最初塑造这个角色的时候,把目光转向了我身边,然后我问自己:一个在社会中打拼的普通人是什么样的呢? 他肯定不是推理、狙击、拆弹、飙车十项全能,也不精通体术难以在武力上占据上风,他做事难以十全十美,难免留下漏洞。 同时他也有厉害的地方,他在不同势力之间的游刃有余,时刻维持的彬彬有礼的表象,所积累的人脉、资源,并且永远有精力去处理纷杂的关系。 他还有一些细微的个人习惯,他在思考的时候喜欢闻一些浓厚醇香的味道,爱干净,有些轻微的神经衰弱,对油漆过敏很严重。 他开着一辆新款的特斯拉,毫不避讳地行走在阳光下,他表面谦和有礼,但骨子里张扬又自负,根本不觉得别人能把他怎么样。他并不像琴酒一样完全忠于组织,他只是觉得这份工作还不错,按部就班的干下去。 除此之外,灰雁对工藤态度的转变也让他显得更加生动,从利用、欺骗,到被吸引,再到勉强能称得上的“爱”,他在见到工藤的第一面肯定是没有想过到最后他会求着工藤不要离开,就像现实中的人在接触到其他人的第一刻不会下一个“我要跟他共度余生”或者“我要跟他势不两立”的判断,人的目的总是时刻在变化,有时随着时间推移甚至会和动机相反,很有趣的事情。 这里我还要通过灰雁引出一个概念——原子个人主义。 这种人的基数是巨大的,他们围绕着一个核心紧密抱团,同时他是有个人主义的,他会在有限的自由空间中攫取利益,七情六欲,金钱资产,但他没有真正的主体,只是靠着被社会塑造出来的“本能”在驱动,被一种无形的意识形态cao纵。 正是因为他缺少这种“核心”,所以这个人做得很多事都是冲突的。灰雁会把工藤训练成宠物,又会送上昂贵的玉佛保工藤,好像把工藤看得比金钱还重要的他,又会因为能从组织和松浦手上赚一笔钱而开心,尽管同时间工藤被折磨到昏迷还未苏醒;他自诩“能拥抱工藤璀璨的灵魂”,照着工藤的喜好费劲弄来绝版书,却同时送出浴衣践踏对方的尊严。 这种人在我身边是非常多的,他们没有一个原则,任何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可以“商量着来”,有些像国内所称的“灵活”,所以灰雁这个角色是非常中式的,很多地方他表现得不像一个日本人,其实很多场景的描写也是中式的,毕竟我没见过日本的政客是什么样子,这也是我缺少相关经历无法改变的一点。 除他之外,还有松浦父子。 他们所代表的东西也非常明了,权力。 但是我不能直接写松浦丰明等政客的腐败,以及官商勾结,招揽白手套之类的cao作,一是它很容易越界,到时候我号没了,二是腐败是一个很无聊,很俗的东西,文学需要跟现实保持一定距离,所以在他们身上我更多的讨论权力,这个东西就没有那么可视化、没有那么近了。 权力是文学的一个永恒的议题,同时也是现实中永恒的“上位者”,永远不会有人惩罚权力,人们进入不同的权力体系之中,只管跟随着做,不必思考是否正确,也不会有明确的对错,失误被抓住了就要受到体系的惩罚,但是没有人会追究其他。 而且一个新人,他在进入权力体系的时候都是非常不好过的,尤其是松浦徹这种非自愿、本身有自己追求的情况下,强迫去让他接受另一套规则是非常煎熬的,何况权力的游戏就是上位者碾压下位者,下位者要服从并且接受这种倾轧,熬到上位者后要通过践踏其他下位者获取快乐与成就感。 或者说下位者就是盼着未来去成为“人上人”而去努力、去忍耐的,彼此形成一个不间断的扭曲链条,当一群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加入体系,那这个体系的腐坏也是理所当然的。 文中的松浦徹刚开始其实是没有清晰的认识到权力的,他只是借着父亲权力的笼罩享受些好处,对于工藤也不过是单纯的欲望。 而在后来他被迫进入这个体系,他面对工藤的欲望就被权力体系扭曲了,这时候他自身是否享用到工藤其实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踩在工藤的肩膀上。 再后来,他被这个体系折磨得不轻,快要承受不住时,去狗屋问工藤想要一个不同于“践踏别人获取快乐”的努力方向,但是工藤给不了其他答案,这个体系的运作也没有其他答案。 而杀死雪球,就是松浦徹对于接受这个体系的第一次尝试,他还太弱小,没法去碾压更大的生物,只能从最无力的幼犬开始,但是总有一天,他会长成他父亲那样的人,到那时他会让自己的孩子继续自己的轮回吗?我也不知道。 还有一个细节和权力有关系,灰雁和Ula是认识的,从他们相处之间的模式来看两人还挺熟,但是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关系,因为两人在权力上是同一等级,他们是同类人,彼此不会把对方视作目标,而是会共同捕猎争夺资源,这让他们之间没有发生关系的契机。 再让我说回到工藤。 这篇最初的想法是要写恶堕的,本来是要让工藤在受尽折磨之后彻底屈服,遵循自己的身体去追求快乐,然后再来两篇香艳无脑的……咳咳,不过写着写着,我发现工藤是会一定程度上的看出来他所遭受的对待背后蕴藏的意义的,在有所感悟的情况下他就不能因为单纯的“快乐”而堕落,他只能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抛弃自己的原则与底线,走上那条唯一的路。 由于这篇文章的背景现实意味很重,里面的人就无法像虚构的本子里那样,在快乐占比很重的情况下堕落,反而是像现实中的普通人一样,为了生计而不得不去接受、去疯狂追寻一些普世的价值,这种情况下,你受到的折磨其实并不比故事中的人小。 当你有朝一日真的从心底接受了自己所处体系的价值观,并以此为荣的时候,谁有能说这不是另一种“恶堕”呢? 主要是,真的要摧毁工藤的人格,其实光折磨他的rou体和精神还是不够的,但是仅仅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就连他身边的人一起折磨难免显得太变态,还是不要写得那么绝情了。 最后让我再捋一捋组织和松浦议员到底在干什么:组织研发的软性毒品(类似给工藤吃的那种)需要开拓市场,就以清理政敌、资产以及公司股份等贿赂拿到政府对于某块地皮的批文,这样他们就可以借着慈善的名头暗地贩卖毒品。 松浦丰明和宫川清十郎队伍不同,奈何对方压他一头,只能从小辈那里寻找突破口,偏偏松浦徹又是个“不思进取”的,正好接着工藤的事教训他一顿,实在指望不上就送出国换个人培养。 组织与其他权贵暂时没有其他利益交换,工藤被到处送算是日常维系感情。 把这么一大堆又是哲学思辨又是社会观察融进抹布里真的好费神,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碰严肃议题了orz 总之,感谢看到这里的你,欢迎在评论区留下你的看法,让我们下一篇再见~ ——————————————END—————————————— 为了增加点互动性,我立个flag:上面不是说灰雁办事留尾巴嘛,我真设计了两个“尾巴”,有评论能都说出来并且找到现实对应的事件(9月的)的话,就算是“正义”获胜,加一个HE番外。(时间不限) 此外,如果能做出一些细节的解读,比如说在港口时工藤为什么知道灰雁有诈、灰雁是怎么过敏的、要害灰雁的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能解出来的越多,越HE,或者可以点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