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经典小说 - 成瘾剂量(彩虹六号乙女向,Lion X 你 X Doc在线阅读 - 第三章-第6节、第7节、第8节

第三章-第6节、第7节、第8节

    

第三章-第6节、第7节、第8节



    6

    之后,你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

    入冬,图卢兹气温渐低。你对季节的变化并不敏感,只不过套在身上的衣服多了几件,皮鞋换成长靴。直到满城张灯结彩,槲寄生挂满圣诞树,烤栗子和热葡萄酒的香气充盈街头巷尾,你才后知后觉圣诞节的到来。

    你晚点到达公司,这里相比以前冷清不少。你听说不少人跑去南部度假,机票比淡季贵了几倍不止。都没人干活了,坐在角落钻研奈飞的同事瞥了你一眼,他们都急着挥霍年假呢,客户也联系不上,这个月就别忙活了,早点准备过年吧。

    那就提前祝你圣诞节快乐!你大笑。

    相比节日和社交,你觉得还是商场的大额折扣来的实在。昂贵的进口水果打折机会不多,得多买一点塞满冰箱冷藏室。大型电子产品价格诱人,你打算过几天有时间再预约送货上门。日用区就不必逗留了,生活必需品什么时候买都一样。至于下周的公司年会你肯定躲不掉,晚礼裙去街角随便买一条现货就好,况且你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和时间做高级定制。

    你满载而归。商品依次放置传送带,你核对着收银机不断跳动的绿色数字,取出钱包翻找卡票。

    “稍等。”你在打印小票前抬手示意了一下,又从旁边的货物架拿了把男性剃须刀,以及几盒品牌各异的避孕套。

    “结账吧。”你递出一张信用卡。

    7

    十八点四十。你看了一眼时钟,焦虑地攥紧了方向盘。

    周五傍晚的图卢兹市中心堵得水泄不通。更糟糕的是恰逢公交罢工,你不常开车又不识路,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慢吞吞地挪到公司大楼。你几乎踩点抵达,发现地下停车场早就乌泱泱挤满前来参加年会的轿车。

    你骂了一句脏话,推开方向盘向负二楼呼啸而去。

    距离晚会开始还有十五分钟。你终于找到一个偏僻的车位,电话那头同事的催促又扰得你心烦。你踢开纠缠的鞋带换上细长的高跟鞋,拜托对方不要再催了,越催越慢,手机都急得滑落手边。

    一道强光闪过眼前。你下意识伸手遮蔽双眼,一辆黑色的梅赛德斯不紧不慢掠过车头。直到轿车停稳,里面的人三三两两走了出来,你吓得俯下身子,慌忙寻找掉在缝隙的手机。

    我靠,我好像看到咱们老板了!你小声尖叫。

    “那你还不赶紧上来!”

    “他们在等电梯,我哪敢过去啊!”你狼狈地爬起来,吐掉粘在唇角的发丝。“好像老板一家都来了……他有两个孩子?”

    “好像是吧?这也正常,他都一大把年纪了。”

    你出门着急,忘了戴上隐形眼镜,眯起双眼才勉强聚焦电梯外的模糊身影:抬手盯着手表,站在前头稍矮的中等身材白人男性是你的老板,就算化成灰你也认识他。旁边那个应该是他的妻子,珠光宝气看上去气质很好,身形瘦削而高挑。站在后面的应该是一对姐弟……你的眼睛快要挤成一条缝,也只能模糊辨出两人拥有相似的金发,一个色泽偏棕一个偏浅。他们的个头比父母更高一点,却缄默地垂着头,双手置于身前,似乎不常应付这样隆重的场合。

    电梯到达,一行人依次走了进去。最后是侧身扶着门框的男孩。

    他向某个方向看了一眼,转身消失在视线中。

    他在看谁?你唐突地冒出这个念头。

    你多疑了,他什么也没看。他在看自家昂贵的豪车,或者在看玻璃上的蚂蚁。你告诉自己。

    “喂,你还在吗?我现在上去了。”

    你关上车门,在信号消失前最后一次拨通电话。

    “你下半年一直在研发部,对吗?”你站在男孩消失的位置,从相同的方向望去。“你们那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叫奥利弗的实习生?”

    8

    你放下刀叉,把脸深深埋在掌心,眉头因痛苦而扭曲。

    你快要把电梯按钮按出火,几乎踩点到达现场。好在整点致辞顺时推迟,你放下包,猫着腰匆匆穿过长廊拥挤的人群,直奔餐点区果腹。可惜自助餐和法式亚洲菜的结合堪称灾难——最简单的食材配上最简单的烹饪方式,你难以想象他们如何在九十九种正确方法中选择了唯一错误的一种,纠结之下只能把挥之不去的黄油奶香留在餐巾。

    “菜不合口味?”

    你抬头,吻忽然印在唇边,那张许久未见的脸温柔地看着你。浅色发丝垂在你的额间,又去啄你的脸,逗得你忍不住直笑。

    “没想到你也来了!”你拉开身旁座椅,牵着奥利弗的手领到身边。你夸他今晚的衣服穿得好看,又问这身布料出自哪里的自高级定制——他似乎很重视这个场合。

    “你今晚很美。”他牵起你的手轻吻手背。“怎么一个人坐在后面?”

    因为我来晚了呀。你不好意思地笑了,还说附近空位很多,要不要和你坐在一起。

    奥利弗没有回答。他倾身捧住你的脸,吻由浅至深。你也与滑入手中的领带纠缠,回以深吻。你快要控制不住自己,这具身体的火热温度令你怀念。于是你的手主动抚过大腿,然后是隆起的丘。你没有得到拒绝,腰却被握在手里,又被托住半边rufang揉捏。对方显然更难以自持,受到撩拨后明显加重了手下的力度,耳边回荡吞咽喘息。

    但是我得走了。他不舍地离开你的唇,湿润的吻留恋脖颈。

    你不和我一起吗?你拉住他的手试图挽留。

    “实习生该去端茶倒水了。”奥利弗把你胸前的名牌捏在手里,眼神流转。可他做不了什么,只能留下一个歉意的吻。“等我回来。”

    那只手绕过肩带滑入裙口,揉了一把饱满的柔软rufang,然后离去。

    你的脸烧得通红。手印的触感挥之不去,五只手指像是长久地覆在胸口紧握,乳尖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高高挺立。你将肩带调整到得体的位置,试图忘却身体的火辣,大腿却出于本能早早拢在了一起,回味揣摩那个短暂的片段。你抖着腿妄图抵抗这股欲望,足尖颤抖快要将鞋跟扎进柔软的地毯。

    ——直到你看到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琐碎的目光三三两两,似乎并非出于戏谑,更像是欲言又止。

    难道你做错了什么吗?你想大声质问他们,可那些目光很快消失了,湮没在觥筹交错中。

    你将餐巾扔在桌上。你快步穿过酒桌西装革履的人群,绕过盛装出席的宾客。你最终走到前排,然后停了下来。

    你看到了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弗莱蒙特先生,你的老板,刚刚完成了一场成功的演说。他在掌声的浪潮中走下讲台,脚下的木制阶梯吱呀作响。真是鼓舞人心的致辞,对吧?他神色轻松,笑盈盈地问向台下的家人,双手系好西服外扣。这样的演说他已经进行过成百上千遍,而此刻他是这里最成功的人,拥有着在场来客所不具备的从容。

    他张开双臂迎接家人,重新入座。

    为他拉开座椅的男孩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他的目光偶尔追随对方的脚步,其余时间总是停留在地毯的某处花纹,或者盯着自己的鞋尖漫无目的地出神。

    你一时愣在了原地。

    你不确定对方是否看到了你,但你觉得他一直知道你的存在。

    弗莱蒙特先生率先注意到了你。他抬头看了你一眼,没有放下手里的刀叉。

    “你也来了?”他的语气说不上冷漠或愉悦,更像是行使流程中的必要礼节。“……市场部销售代表,本季度优秀员工。”

    你怔怔地点头,大脑依旧处于麻木的钝感。

    “我家小儿子,目前还在读高中。”不满于男孩的迟钝,弗莱蒙特先生不耐烦地抬了抬手指,示意主动自我介绍。

    你慌乱地抬起头。

    你看到黑色的影子晃了晃,然后不紧不慢朝你靠近,停在了三步之内。

    “……初次见面。”他从口袋抽出手,露出半面掌心。“奥利弗·弗莱蒙特。”

    他抬起头,侧脸淌着一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