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于途醒来时发现被单上沾了萧云杰的Alpha信息素——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最宝贵的东西——随后回想起昨晚发生的荒唐事，尴尬到无地自容。

    从那天起于途就给自己购置了不少玩具，萧云杰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好奇极了，获取允许后拿了一个起来玩，结果被打开后疯狂扭动冲撞的器具吓了一跳：“卧槽怎么这么猛！”

    于途一把给他没收，低头继续搞分类收纳，嘴上小声说：“我自己改装了。”

    “牛啊于工。”萧云杰给他比大拇哥。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燕破岳眼神定定地注视着于途，直白又坦然，听到这一段之后目光更加炽热，于途被迫停下叙述，看向他。

    “老萧你是不是不行，”燕破岳长叹一口气，感到困惑，“换我我就上了。”

    “……”萧云杰心想我当时只是个没用的处男。

    “上什么？”于途还非要追问一句。

    “你。”燕破岳拍了拍他肩膀，很诚实。

    萧云杰危机感骤起，急得在桌子底下踢了燕破岳一脚。

    于途省略了一段，买小玩具的建议其实是医生给的。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负责他的妇产科医生换了个人，从之前的抢手女医生变成了冷门男医生：医院为难地说现在女医生有点排不过来，问于途愿不愿意接受更换成男医生，于途心想自己反正也是男的，便答应了。

    新来的这个姓黎，三十来岁，长得还算温和，却一点也不亲切。于途每次产检都只身前来，黎医生问伴侣为什么不陪同，于途毫不避讳地说了事实，然后黎医生表情怪异：”当三还给人生孩子，你真蠢还是假蠢？”

    于途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

    “说你不识好歹，”黎医生口罩下面的表情于途看不见，只能看到他挑起的眉毛，“算了，说也没用。”

    于途跟萧云杰说他讨厌这个黎医生。

    但当萧云杰摸着头问用不用我陪你去的时候，于途又说不用，他不想被那家伙逮住新辫子一顿讽刺。

    求欢被拒的第二天，于途脸色难看地去医院做检查，黎医生不知为何话很少，时不时会扫他的脸一眼，眉眼间带着点担忧。于途眼神呆滞，欲求不满和精神不济混在一起，让他难以思考别的事情，只能专注于眼前的景象……黎医生站在房间角落准备工具的身影看起来很结实，算不上多么高大伟岸，但两肩宽身板阔，端着盘子的手鼓着几条青筋，手指粗长。

    想到自己这时时刻刻发情的鬼样子，于途没脱内裤，黎医生举着器械愣住了，说：“你不脱我怎么放？”

    于途说别脱了就这样吧，你伸进去，黎医生叹了口气，带着手套的手接近泛着热气的地方，但是随即两个人都煎熬了起来。

    内分泌所致，于途的下面总是微微鼓起，被冰凉的器械触碰之后还只是下意识地颤抖，在被黎医生的手指隔着薄薄橡胶接触的时候，却按捺不住收缩了起来。

    他流了很多的水。黎医生抬眼看了看他。

    于途羞赧至极，闭着眼睛装看不见，却叫下体传来的感知愈加明显，黎医生的手时不时擦过打湿的内裤布料，数次之后，于途总算是忍不了了，睁开眼正要说话——

    黎医生正盯着他的脸看，很专注，被他逮住偷窥之后也没有躲闪，而是保持着原有距离问他：“和你老公没有性生活吗？”

    于途辛辛苦苦揣了个崽本就委屈，这下眼前最难受的事被人一举揭露，绷着嘴角情绪失控了。黎医生见他眼泪涌出来，先是慌乱，然后赶紧摘了手套找纸巾，一时没能寻到，于是只好掀开自己白大褂，把里面的贴身衣物揪起来给于途擦脸。他胸口的衣服布料没什么弹性，所以他抱着于途，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怎么就哭了，多大点事……”

    黎医生是Alpha，身上也有着能安抚于途的气味。几分钟后，于途在对方怀里慢慢恢复平静，这才能正常说话：“他有喜欢的人，我不想强行和他做……能怎么办？”

    “你对自己倒是挺清醒，最开始怎么会跟那个怂货搅在一起？”黎医生从手足无措中恢复正常，嘴毒也恢复正常强度：“赶紧把他扔阴沟吧。”

    “你觉得你这样说合适？”于途听他这么说也不高兴，瞪着发红的眼睛警告道：“无论如何，他是我老师。”

    “师生恋加婚外情，你觉得合适吗？”

    “……”

    黎医生和他对视一眼，没忍住嘴角翘起露出笑意，于途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表情，就听：“有没有人说过你像兔子？”

    “有没有人说过你像疯子。”于途叹了口气，疲惫的垂下睫毛。

    黎医生摸着自己胸口被打湿的衣服：“当然有，有很多。”说完他趁于途还没注意，迅速扣上白大褂，挡住湿透的衣襟。

    于途没再回话，但也没在发呆，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地面，并拢着双腿。整理好上一个插曲，黎医生的手重新扶上他的膝盖，那一瞬间的温柔触碰让于途心跳空了一拍，他蹙眉看向黎医生投入工作后严肃认真的脸，突然很想问他：“你为什么要选妇产科？”

    “你是在认真问我，还是准备奚落我一下？”黎医生不急不缓，暂且跳过了要摆弄生殖器官的检查项目，语气也平静。

    “职业而已，没有好坏之分。”于途顺从地抬起手臂，任由他检查乳腺发育情况：“我只是好奇你对象怎么想。”

    “这你倒不用担心，我没有对象。”黎医生的手掌覆盖在于途微微鼓起的rufang上，用不同的力度揉捏，然后又换到了左边：“天天上班拧螺丝，下了班连多看改刀一眼都嫌烦。没人喜欢跟工作沾边的事。”他用了个比喻，于途听懂了，却没法赞同。

    他在航天这条路上吃了很多苦，忍了很多事，到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地投身烈火，将自己彻底铸进这段未来里。

    黎医生屏息听他讲述梦想中的事业，有些哑口无言地笑笑，说：“你心跳得好快。”他放在于途左胸上的手领略到了最直观的热爱，连带着他自己的心跳也有些加速。

    “我好不容易才能下定决心，重新回到这里……关在陪了我很久，帮了我很多。”于途抬起眼睛，漂亮的上目线向黎医生露出些许脆弱：“我原本以为和他是值得的。”

    “……刚才说过你清醒，我收回那句话。”黎医生局促地背过身去，不敢多看于途：“我不是很懂这些情情爱爱的，但……我觉得你爱的是你的职业，不是他，你搞混了。”说完后，他没给于途反驳或者惊讶的机会，甩了甩头说：“腿张开。”

    于途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作不出来也不甘咽下，与此同时他的两腿被黎医生掰开——若不考虑场景只看动作则显得十分yin荡——中间湿得一塌糊涂的逼rou被再度触摸。

    “你得想办法泄欲，”黎医生目不斜视，看似习以为常，“硬撑着对身体和孩子都不好，顺其自然才行……你找个新对象吧。”

    “找你吗？”于途随口一说，不等对方回话就自己先笑了：“算了，不逼你拧螺丝。”

    黎医生口罩下的嘴张了张，没出声。愣了有一会儿，他才突然低声道：“你买点情趣玩具用，别随便找人，不干净。”说完他从于途腿间抽出沾着亮液的仪器与手，顺手将仪器放进清洗液里，背对着于途说检查完了。

    于途盯着他从衣领处露出的后颈，还有被白色包裹住的手臂，一直没动，直到黎医生又说了一遍检查完了，他才穿上裤子站回地上。

    “出去带上门。”刚才还说笑如常的黎医生突然变得很冷漠，于途没多理会他的怪异脾气，穿好衣服拿上东西便干脆利落地走了。

    诊室内，黎医生举起偷偷藏住的、还沾满于途体液的手，往床单上抹了抹，然后纠结地抓起那团床单，试探着凑到自己鼻子底下。

    几秒后，他乍醒一般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床单，连忙将其扔进回收篓，转身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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