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if】奇妙之旅(中):一日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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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骂骗子的话,我可不会乖乖认输,”诸伏景光曲指在安室透额头上弹了一下,狡黠地笑,“告诉我吧,毕竟我也是当事人之一,不是吗?” “……”金发的青年没有回答他,浑身都在颤抖。 “已经到了回想都觉得痛苦的程度吗?”诸伏景光心疼地抱住这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挚友,“那个‘我’都做了什么?” “……消失了。” “……你们都走了,只留下我。” 安室透贪恋眼前这个人依旧存在的温度,对方的心脏依旧鲜活地跳动着,昭显生命是如此清晰地存在、又如此美好。 是奢望啊,挚友的存活。 “我们?”诸伏景光仔细想了想,一瞬间联想到约定好一起当上警察的另外三人,松田和萩原所在的爆处组牺牲率确实很高,但班长怎么也会……? 至于自己,肯定是因为暴露了卧底身份吧。 “是……我暴露了,所以连累他们被组织清算了吗?”猫眼青年那双湛蓝的眼睛闪动着自责的光、沉郁在刹那间爬上了他的心。 “不是你的错,”唯独这一句,安室透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他们……牺牲于警察的责任。”他巧妙地略过了伊达航那个滑稽可笑的车祸,他曾经也怀疑过是不是组织蓄意而为 ,为此还质问“那位先生”,对方给出的答案是: “如果恨组织的话能让你好受些,那就恨吧,安室透,所有的悲剧都是来源于个体的力量太渺小,如果能颠覆这个世界长久不变的法则,至少你的身边不会再出现悲剧。” 曾经的安室透爱这个国家,甚至能坦然说出“我的恋人就是这个国家”这种充满英雄主义的话。在幼时遭受的霸凌没有改变他的品格,因为有人拉了他一把。 敬爱的老师、志同道合的战友,让混血儿降谷零的人生没有那么糟糕,他可以像寻常的少年一样意气风发,和挚友们在阳光下大声欢笑,全都是因为这些爱的支撑。 然后给予降谷零爱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了。 这片土地承载了降谷零多少快乐的回忆,往后就同等地赠送给他多少痛苦。 他们说活着的人是死者留在这世间上的墓碑,降谷零觉得不是,那些笨蛋走得太早,又太凄惨,他才不想看着自己的脸就想起他们。 笨蛋,自己的性命就自己好好留着啊,让我盂兰盆节的时候像赶场子一样去给你们上坟,真是擅长给人找麻烦。 诸伏景光没有打断安室透的回忆,哪怕对方正因自己痛苦着,他也只是轻轻地抚顺幼驯染的呼吸。 有些路,是要自己一个人走的。 诸伏景光不能替那个世界的自己许下约定,因为这个安室透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是让安室透在这短暂的停留里变得开心,他姑且还是做得到的。 “好啦,你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对着我哭哦。”诸伏景光安慰似地拍拍安室透的头,示意后者放开。 这难得的时光,不应该留给眼泪。 “我没哭,”安室透窘迫了一瞬,随即很快意识到什么,“我小时候根本没对着你哭过!” 他失而复得的幼驯染笑眼弯弯:“所以长大之后对着我哭了?降谷零同学,你对我真好。” “谁让某人先不遵守约定的,我哭了有你百分之九十九的责任。”安室透冷哼一声,心里还是堵堵的,他看出来幼驯染有意让气氛变得轻松,可是安室透怎么高兴得起来,何况今天还是12月7日。 “你的意思是就怪我咯,降谷零同学,要记住,你也有百分之一的责任!”诸伏景光笑着把他头发揉乱,“哎呀,说起来,我好像只做了你一份早餐,厨师居然忘记做自己的早餐!真是失策!” 诸伏景光做出一副懊恼的神色。他们相识多年 ,安室透怎么会看不出景光就是故意的,恐怕之前在独断专权地把他赶出厨房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两人要亲手为对方做早餐吧。 “真是拿你没办法。”安室透用力地握了握诸伏景光的手,起身欲去厨房。 成熟的安室透做不出像之前幼稚的发小把他赶出厨房的cao作,因此诸伏景光得以靠着门闲适地看着安室透忙活。 “zero,真的很有三明治之神的风范呢。如果混不下去了,一定能够靠着制作三明治一举拿下东京所有的便利店吧。” 在尝过进阶版安室透的三明治后,诸伏景光给出了如此评价。 “我做的好吃还是他做的好吃?” 冷不丁地,安室透突然冒出一句话,让经历过无数恋人飞来横醋而饱受折磨的诸伏景光的手微微一颤,蛋黄酱沾到了手指上。 诸伏景光僵硬地伸手去拿纸巾想要擦拭污渍,在半道被截下——安室透抓住了他的手腕,递到唇边。 大脑一片空白。 诸伏景光愣愣地看着恋人熟悉的眉眼,有些说不出话。 “怎么了?他平时不是这么做的吗?”安室透挑眉。 不要说得我像个三心二意的渣男啊! 诸伏景光很想摁着安室透的肩膀摇晃,看这个人是不是又被穿越了。在安室透刚刚的叙述中,他大概推测出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和发小还不是亲密关系(鬼知道这个世界的发小为什么会向他表白),因此这种恋人之间的小情.趣由安室透这个直男做出来格外地惊悚。 但他不敢,他至少有三年不曾参与过这个安室透的时间,说是同分异构体,实则也可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更何况…… 安室透抽过纸巾,仔细地为诸伏景光擦着刚刚因舔舐过而留在手指上的涎液。 既然最后还要擦,为什么还要舔啊! 诸伏景光不懂,但诸伏景光大受震撼。 这就是直男的小把戏吗? “他是他,你是你,不用委屈自己的。”一脸正气凛然的诸伏景光如此说道。 安室透危险地眯起眼:“嫌弃我?” 来了来了,熟悉的味道,该说不愧是异世界的降谷零吗,醋意蓬发的感觉也一模一样。 小动物般趋利避害的直觉让诸伏景光不禁想远离眼前这个散发着黑气的套着恋人皮的“直男”发小。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安室透比降谷零更危险,好歹后者一年前告白的时候还会尊重他的意见,前者看起来就是一言不合能打断他腿囚禁的反派角色! 而且另个世界自己的死期和他们恋爱一周年的纪念日居然是同一天!是什么神明的恶趣味吗!?这个世界的自己安全到不行,难道是因为发小对自己告白,自己才逃过一劫吗? 某种意义上,诸伏景光觉得安室透也算是气运之子了,这个世界的大家都活蹦乱跳的…… “你不想见见大家吗?”诸伏景光反问道,让安室透恍惚了一下: “什么?” “我是说,不光是我,萩原他们也活得好好的哦,”诸伏景光自然地与他十指相扣,“要不要见见他们?顺便把我们的好消息告诉他们。” “……我不是你爱的那个降谷零,这种事情还是让他本人来做吧。”安室透紧紧地抿着唇。 诸伏景光敲了一下脑子进水的发小:“说什么呢,你和他就是一个人。就算我不知道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你就是降谷零啊,我的挚友,我的……” “继续说啊。”安室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我,我的……一生挚爱。”诸伏景光越说越小声,到最后一个字都听不清了,只能看见他红扑扑的耳尖。 “……”可爱。 难怪异世界的自己会喜欢上发小,完全是自己的审美。 不,安室透,你不可以当第三者。 可是景光说我和他是一个人欸?有相同的和景光相处时间。 安室透坚定地握住了诸伏景光的手:“把我作为你男朋友介绍给松田看看。” 诸伏景光:“……”总感觉,这个异世界来的直男发小燃起了奇怪的胜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