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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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音的中学离她家走路大概二十多分钟。 她会和林鹏川一起沿着这条长长的路走到尽头。林鹏川家住在另一个方向,于是两人通常会在路口道别。 偶尔有时候,她想和他多走一段路。 她会撒一个小小的谎,换一条更曲折的道,跟他一起再并行五分钟,说了再见之后,花更长的时间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现在想想,的确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哟,晚上去打球不?” 俞音放慢脚步,看他和路过的同学打招呼,两个人聊晚上的安排,聊国庆去了哪儿玩儿,聊新买的游戏。 这个同学住得更近些,三个人一起走了一段,又变成他们两个人。 “诶,给你看个魔术。”一辆双层巴士从路边驶过,林鹏川突然叫住俞音。 她茫然地抬起头。 下一瞬间,她眼前忽地一暗,眼前的世界透着蓝白颜色的微光。 她鼻尖嗅到一点陌生的味道。 带着淡淡的洗衣粉味,有白花一样的皂香,还有一点避不可免的体温的味道。 是他的校服外套。 俞音懵了一瞬,意识到这个情形似乎在记忆里也曾发生过。 放学回家的路上,林鹏川说给她看个魔术,然后就用自己的校服蒙住了她的头。 但是记忆里的那一次,她心跳得厉害,嘴上骂了他两句,就把校服揭开扔到他手上,也不知道他到底要给她看点什么。 “看什么?” “等会!” 林鹏川神神秘秘地不肯说,两个人在路边这么站着僵持了一会儿,他伸手把校服揭开,指着马路对面,“看看看!” 世界重新恢复原状。 俞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辆双层巴士已经驶过,原本并排着的洒水车开得缓慢,落后了几米,从洒水车上飞溅的水珠落到对面路边的一家花店摆出来的花丛里,开出几道彩虹。 水珠被恰好的阳光折射出五彩的颜色,转瞬即逝。 后知后觉地,俞音的心在胸膛里狠狠跳了几下。 她默默无语,冲着林鹏川竖起大拇指,“牛逼。” “哦对了,下午我打球,晚上我跟老刘出去打游戏。” 俞音回忆了一下,其实他没必要跟她交代行程。 两个人只是从初二开始经常在回家的路上碰到,长久以来,就变成了一种默契的习惯。 如果不是在路上碰到,他不会特意等她。 但俞音会刻意地磨蹭一会儿,慢慢吞吞地收完书包,正好能在校门口碰到他,就能够顺理成章的走一段。 后来应该是…… 从初二下学期开始,晚自习的时间延长到晚上九点半,俞音有一次走夜路被疑似尾随的男人吓到,第二天在教室里跟周围的人都讲了一圈,林鹏川也听到了。 从那天开始,林鹏川都会特地交代一声,让俞音等他一块儿回去。 “知道了,拜拜。” “今天不去买面包了?” 俞音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她的借口。 “不去了。这家吃腻了。” “行,走了。” 俞音跟他伸手拜拜,发现自己的手心热出了薄薄的汗。 她连忙收回手,在路口左转。 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城市,十年前的街道好像和十年后也没什么不同。 无非是路边的店铺门庭改换,行道树上的装饰各有不同。 俞音走了将近十分钟,用钥匙打开了家里的门。 昨晚她穿过来已经是深夜,早上起得太早,她还没见到父母。 中午的时候家里一般也没人,但俞音开门前还是有些紧张,直到打开家门,看到空空的客厅和厨房,才松了口气。 初中的时候,爸爸在外地工作,只有周末才回家。mama晚上六七点钟下班做上一整天的饭,打包饭盒第二天中午吃。 俞音把昨晚的饭菜分出一份够她下午吃的量,把剩下的饭菜放进微波炉里。 mama下午六点钟下班才有时间买菜做饭,她如果要等mama做饭,来不及回去上晚自习。 她记得这个安排持续了一段时间,爸爸就工作调动回到市里。 好像爸爸在不在家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俞音吃完午饭,把碗筷洗干净,在房间站着翻了会儿初中时的参考书,感觉没那么撑了,就躺下睡午觉。 除去那些看不懂的题,无休止的试卷和考试,初中时的生活还是挺美好的。 许久没有躺在正经的床上睡午觉,俞音懒懒地翻了个身,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这个星期里,俞音每天要开两罐咖啡强撑,才能从毕业后的大脑努力切换回初中时的状态。 永远年轻,永远好学,永远上课打瞌睡。 她不仅要应付老师们每天布置的一大堆作业,还要从自己几乎生锈的大脑里逐渐捡回那些一路学一路扔的知识点,从语数英到物化生,再到政史地,从初三的新课程到初二初一的基础知识点…… 晚自习时,还常常要应付一些来请她讲题的同学。 俞音自己虽然学得磕磕绊绊,但扫一眼题目,基本的做题思路还在,用她敷衍饶子洋的说法“用这个这个套那个那个”,也勉强能敷衍得过去。 但时间毕竟来不及。 周四的各科小测结果出来,俞音就被班主任郑重地请到了办公室。 刘育文这几天跟她没结下什么梁子,加上俞音一向是好学生的代表,他让俞音坐下,和颜悦色地关心了一下她最近的状况:“怎么样,新初三,还适应吗?” “还好。”俞音谨慎保守地回答,低着头不去看他额上变得有点油的假刘海。 快十年没见,她没这么怕他,于是班主任的形象脱去了年少时的师长滤镜,变成真实的,形象略显幽默的中年男人。 不去看他,主要是怕憋不住笑出来。 “你这次成绩其实还不错,我们几个尖子班私下排了一下成绩,你这次排60几名。”他从桌上的文件夹中翻出一张纸,是学生们的成绩单,刘育文从桌上拿出剪刀把其中一列剪成小纸条,递给俞音。 “但是不是你平时的水平。初一到初二两年了,你都是年级前十的。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平时话也少了,上课也不是很积极。”班主任语重心长。 俞音默默无言。 她能有什么心事?她最大的心事就是,二十五岁的自己智商直线下降,连二次函数都不会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