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肖】阴差阳错

    cp：王肖

    word　by　summering

    废话比较多。

    避雷：Room　NO.9

    一个魔幻的设定不然推行不下去：房间内时间流速不与外界相同

    生理伤害部分有所减弱。

    一篇发不完，会有下。

    【1】

    B市真没什么好呆的，抬头41度的太阳低头六七十摄氏度的柏油地皮，还好受世邀赛邀请的这群人大部分是给台联网电脑就能窝在电脑前一天的生物，但是这出门买零食就能热得飞升的地方待着真不好受——以前他们来B市客场作战哪有这种夏休期加班的时候。

    喻文州带来的G市凉茶相当抢手，东分一点西分一点小小一罐旅行装没等集训结束就喝光了，连他自己也没得剩。张佳乐从Q市来，受不了上下二十度的温差，率先顾左右而言他，揭露张新杰行李箱里那条压柜底长达二十年的长袖到如今还没派上用场。

    张新杰反驳他：“那是你自己的花衬衫吧。”

    “好想要高温补贴……”话是这么说，李轩在空调间里坐的动都不动。

    “老叶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来，昨天周六今天应该要拓新的国外联赛视频，这么重要的事情今天居然还迟到真是的你说对吧肖时钦。”

    肖时钦推推眼镜，看向玻璃门的方向：“呃，也许是有事耽误了，这不是来了。”

    说曹cao曹cao到，众人精神一振，会议室一前一后慢慢悠悠进来两个人，叶修胳膊肘下面挎了个文件夹，喻文州拎了一塑料袋的纸质材料，倒像是真的有什么事。等最后一个人也分到自己的东西后，叶修宣布一则重磅消息——为了帮助国外选手适应时差与环境，领导层决定组团提前去苏黎世，今天稍微做做基础训练保持好手感就回去收拾行李，准备明天晚上出发。

    这真是走得又急又快，肖时钦拿着自己的手里的东西——护照、签证、机票、甚至还有一份旅游保险，最后附上了飞机机票的座位表以及相应酒店的房间表，由于工作人员和选手众多，联盟包了一整层，双人房和单人房都任选手喜好挑选，机票却是随机。

    肖时钦对照着自己的看了一眼，他这趟长达七八个小时的飞行旅伴是王杰希，恰巧王杰希也抬眼看他，两人脸上带着点微笑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集训不强求每个人在自家地盘上就穿上辨认作用大于实际作用的统一服装，图方便舒适，大多数人穿的私服，每天就是十几条白t黑t灰t开会，今天他这条黑猫logo的衣服肖时钦总觉得莫名亲切。

    要说他和王杰希熟不熟么，早几个赛季其实比这几个赛季接触要更多一些，他们的工作还没有如今这么多，非自己的主客场比赛偶尔也会打飞的去看，在后台出入常常碰见彼此，倘若再多上几个人，就干脆组局找个小餐馆聊聊比赛吃吃饭，传杯弄盏几轮汽水后很快说上话。三期出道的人少，爱跑出来的更少，王杰希和他们四期玩得很多。

    赛季推移到现在这几个赛季，当初年轻气盛的几个人当上了队长副队，或者是有几个已经在联盟中消去了名字，聚会最齐全居然是在全明星，平时约饭不太可能了。要说认真的他觉得王杰希很不错，起码在吃饭上和他口味挺一致，好咸鲜的那一口。

    出国比赛大概要多久，带两瓶芝麻酱是不是不够，拿个三瓶吧，肖时钦乐观地想，吃不完可以分给别人吃，比如王杰希应该就挺喜欢的，叶修前辈和张佳乐前辈也会觉得不错，几个后辈不知道口味偏好如何；拷贝比赛视频的u盘和做记录的平板不能忘记，可以在飞机上打发打发时间；箱子里最好再预留一点空间给雷霆的队员，要给他们带伴手礼回去，他还没出发来B市的时候他们可就惦记上了，几个人在他埋头研究国外选手风格的时候，居然做了一份苏黎世旅游攻略出来。

    “队长你肯定没时间弄这个，到时候想出门都不知道去哪里玩。”好吧，话是这样说没错，他很乐意接受他们的好意。

    他再三思索确保自己再没有遗漏什么东西，很早就上了床，准备为第二天的通勤预留好充足的精力。

    【2】

    这里绝不是宿舍。

    王杰希刚醒过来甚至还没有眨眼，就立刻意识到了这里不是他的宿舍，枕头过于松软，身下一定有让人腰酸背疼的席梦思，最重要的是，在他的身侧有一大团诡异的热源，他可没有忘记自己这个夏休期还没回家，家里的煤气罐不可能凭空出现。

    他僵着身体睁眼，普通的浅色天花板，装潢看起来挺正常，他放缓了呼吸，余光看向附近，一侧是酒店常见的床头柜配置，另一边的陌生男人倒是睡得很香。他坐起身，身体意外沉重，好在还穿着他常穿的睡衣，床上用品摸起来也算柔软舒适，也许不是什么糟糕的地方。他抬头看窗外，天色已经相当明朗，他突然想起今天的安排——赶苏黎世的飞机。

    “嘶——”

    王杰希转头去看，那个人动作很狼狈，伸手摸床头柜的眼镜摸一手空，再用力摸就摸到了床头柜上有些许棱角的钟表摆件，这下终于把他逼得坐起来，带好了眼镜环视周围终于觉得有些不太对，和房间里另一位活人面面相觑。

    “王杰希？”

    “肖时钦？”

    哟，还是老熟人。

    是熟人就好说话了，王杰希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放弃了询问他们为什么会在同一张床上醒来，总不至于昏迷了两天现在已经到苏黎世，当务之急是赶紧收拾自己，也许到外面就能够得到答案。

    他指指浴室的方向：“我先去洗漱了。”

    脚踩在地毯上发出微弱的声音，相当厚实暖和的材料，也多亏地毯给的摩擦力，让他走起路来差点一个趔趄摔倒。脑子轻飘飘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说昨晚看录像看得是有点晚，但是现在身体上这种感觉绝对不是睡眠不足导致的类型，总之先洗把脸清醒清醒吧。

    浴室和卧室是开放透明的状态，只有一层厚厚的花玻璃隔断，影影绰绰让人从卧室那里看不清楚人的面容。浴室非常宽敞，淋浴的玻璃移门外侧带了电子显示器标明24h供应热水，靠墙放着约莫是洗发水沐浴露的配套用品，浴缸的牌子王杰希之前在考虑购房软装的时候刷到过，是质量不错的品牌，这里的这个浴缸大得能躺下两个人，再到他面前花岗岩的自动出水洗手台，两侧放了一绿一蓝的玻璃刷牙杯，牙膏、清洁啫喱、剃须刀……准备的太齐全，方方面面的需求都被照顾到反而有种恶心人的rou麻感。王杰希一边刷着牙一边打量着这些显然不是一次性用品的东西，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只是脸色沉了下去。

    他出来后看见肖时钦已经换好了衣服，蹲在墙边查看什么东西，王杰希定睛一看，他和肖时钦的行李——看来是一部分随身携带的行李——都丢在墙角，

    肖时钦听见脚步声，措辞有些破碎，眉头比做批评教育的冯宪君皱得紧：“我的行李都在，手机也放在包里，但是……”

    王杰希顿了一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是？”

    “……门打不开，而且这面窗有问题。”肖时钦说完这句话就哑然了，他示意王杰希自己亲自来检查，一块嵌入墙体的晶体大屏显示着在正常不过的蓝天白云，边上装裱着坚固的窗框。王杰希将手放上去，触摸到冰冷的金属手感，在屏幕得到皮肤的刺激后，闪烁片刻竟然变化成一副新的模样。

    【早上好。】

    【实验者A王杰希，实验者B肖时钦，欢迎你们被选为了行动分析的实验对象。请打开平板。】

    肖时钦给他递来一块再普通不过的平板：“刚才放在咖啡桌上的，我还没来得及看。”

    在“窗户”的边上还摆着成套的咖啡桌椅，相应的器具也放置在边上的橱柜里，闲暇的午后就着甜品和咖啡，再眺望一下窗外的异国风光，想必没有比这个画面更加像劣质套路的旅游广告的了。

    王杰希摇摇头，和肖时钦凑近了，一块去看那块平板上到底写了什么玄乎玩意，他靠近之后倒是发现印象中纤瘦的肖时钦身高与他相差无几，可能是平时总穿着深色的队服显得人不怎么显眼。

    “你们将通过完成每日的课题，来获取次日的三餐以及每次的10点数。结束实验需要100点数。第一天伙食将无条件供应，要是扰乱实验秩序，将会采取减少点数、取消达成课题的伙食等行为进行惩罚。本实验不会干涉被实验者之间的冲突与行动，并且会尽可能向被实验者提供必要的物资、知识。”

    肖时钦念文字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无论是什么理由，在确认任何一方被实验者死亡时，实验即刻结束。”

    他放下平板抬头看王杰希，后仰片刻又喃喃自语：“是不是有点离谱了……王杰希你有仇家吗？不对啊那为什么要扯我进来，难道是我有仇家？我家挺好的呀，雷霆也挺好的，我也不坏吧。”

    肖时钦的手在挪动平板的间隙又碰到了屏幕，一瞬间高亮之后又再度转暗，刺得他眯了眯眼睛，屏幕上和液晶窗都同步显示出同样的画面，一个陌生的男人举着烧水的茶壶重重的砸在门上，却留不下一道伤痕，而他始终长久的待在那个摄像头之下，从反抗到枯坐再到趴地一动不动，肖时钦咽了一口口水，握着平板的手僵着不动，好在是没有出现什么尸体正面图。

    静悄悄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扩散开，这已经完全超过了整蛊、玩笑、惊吓和搞怪的范畴，他们呼吸不约而同放轻，视频的最后有一行硕大的“还请配合我们实验”飘过，接着就恢复原先类同软件初始的ui界面。

    “我们没十天时间。”王杰希率先打破沉默，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十天结束都快开始首轮淘汰赛了。”

    肖时钦给他指平板上极小的一行字，声音中隐隐颤抖：“本房间内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请勿担心影响您的正常生活。”

    他实在绷不住了，这种说法也太脱离现实，荣耀游戏的世界观都比这个正常，连带着身体不适的情绪一起抱怨起来：“这都在搞什么啊，这是犯法了吧！”

    “魔法吗。”王杰希接嘴，肖时钦无语地看着他，“想讲个笑话缓和一下气氛。咳，你试过哪些出去的办法？”

    肖时钦头疼地揉着太阳xue，先坐回床边缓缓精神：“手机没信号，门拉不动，窗户是嵌进墙的，就只来得及做这些。”

    “……先冷静。”王杰希深吸一口气，和肖时钦对视，把他手里那块突然沉重的平板接了过去，丢到桌子上。先要从一片混乱中剥离开自己恐惧的情绪，保持冷静的心理状态，才能思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如说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他的队友是同样抗压能力很强的肖时钦真是一件好事。

    窗户的大屏还在自动播放注意事项，这种时候两个人一起看比一个人接受信息要强许多。

    【每天在更新的多项题目中选择一题，在当天完成题目条件即可获得第二天的三餐以及10点数。必要的器具、步骤全部会提供，判定通过监控摄像头判断，当判定为不满足条件时，点数将不能增加。】

    【……】

    一些有关日常生活的说明滑过后，终于来到了关键的课题部分。

    【课题1：被实验者B向被实验者A采取400cc的血液】

    【课题2：被实验者A向被实验者B采取jingye】

    没人说话，没人说得了话。王杰希先把被实验者AB进行同名替换，也就是在肖时钦抽他600cc血以及……他采集肖时钦的jingye这两个课题中二选一。第一个课题

    他和肖时钦熟吗？还凑合吧，老好人一个，谁和他主动言语两声都能说上一点话，后辈说的话比较正常，他的前辈和同期却喜欢找他开无伤大雅的玩笑，弄得他说话磕磕绊绊舌头来回打结，脸上冒出试图打圆场车轱辘过去的笑。一开始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后来自己也参与了一下，回过点好玩的滋味来，再一回神距离已经拉近了很多。别家选手对他本人的印象也大多来自这种好脾气的包容力，好似他就一直包裹着这样一具无害友善的皮囊，偶尔形象模糊却又一直存在。真的是这样吗，真的有好成这样的脾气吗？再换句话说，他的底线在哪里，会什么时候爆发，什么样的情况会导致压力触顶……这会是这场实验对于肖时钦的观察吗。

    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做选择，这种课题怎么看都傻透了，前一个像是变态杀人犯的第一步试探，后一个像是恶心色情狂的透露他的偷窥癖。现在时间还早——一盏电子时钟挂在床铺对面不起眼的高处，慢条斯理正计时，荧光红的数字一跳一跳，还没有到晚上，还有空喘息片刻。两个沉默片刻，还是肖时钦先提出说想要自己去洗把脸冷静一下。

    还不如陌生人，尴尬起码会比熟人少。

    也不对，如果是尴尬的话，他可能就要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他叹一口气，给自己找点事做，开始检查起房间，确实到处都没有漏洞，除了做那块平板上的任务别无他法。王杰希最后去拧门把手的时候惊觉摸到极冰凉的一片，连带着自己的手也使不上力气，他将手慢慢贴上两边脸颊，暖了暖手，终于不那么颤抖。

    当献个血就好了，虽然他还不知道这400cc的血有多少。

    他就像简单的检查结束房间后回来，甚至还和肖时钦打了个招呼：“挺快的啊。”

    肖时钦冲了个冷水澡，头发半干不干，乍一到外面还有点冷，套了一件深色的长袖衬衫，坐在椅子上朝王杰希笑了一下，这副样子王杰希没见过，看着长袖衬衫想到来前那天谁开的玩笑，现在是宁可穿短袖。

    “王杰希，我们商量一下吧。”不仅是他，肖时钦似乎也在刚才两个人分开的时间里做了心理建设，王杰希有点意外，不过这其实正合他意，肖时钦主动提出就更好了。

    肖时钦指着平板上的字，开始表达他的想法：“我认为首先要分析这两类课题的意图，我假定一类是生理上的伤害，另一类是呃，是心理上的伤害。但就结果来说，无论我伤害你，还是你伤害我，都会产生心理上的压力。”

    王杰希认可他的看法：“这可能就是他们的目的，无论选哪个都会产生压力，所以最好尽量选择可以承受的那个。”

    “这两个课题王杰希你觉得先完成好还是后完成好？早完成的话就能早点恢复，晚完成的话总觉得提心吊胆。”

    两个人之间沉默片刻，蓄力结束了一样同时出招，一个人出的小治疗术，一个出的神圣之火。

    “你献过血吗？”

    “你谈过男的吗？”

    【3】day1

    【课题1：被实验者B向被实验者A采取400cc的血液】

    【课题2：被实验者A向被实验者B采取jingye】

    床上的被子太厚，肖时钦的行李箱里带了一条空调毯子，他裹在身上刚刚好，洗涤得很干净，洗衣液的香气安稳居家，和酒店统一的香氛完全不一样。

    肖时钦看了很久的说明书，在他左手胳膊上涂了很久的酒精，热量从那块小小的皮肤上散去，又随着那条红色的线流出来，装满容量有些恐怖的收集袋里。观看自己血液充满血包是件残忍的事情，但是留肖时钦一个人掌握血线更加残忍。王杰希的脸色因为抽血而渐渐苍白，他碰碰肖时钦的手，跟他手心的温度相差无几，再仔细一看，这人额头上都在冒冷汗。

    他突然就乐起来了，冷不丁叫他一下：“喂。”

    肖时钦却几乎要跳起来，手里平板都快飞出去，他好好地在看拔针头要做的事儿呢：“你别在这个时候吓我啊！”

    “你看着那个袋子也是煎熬，不聊聊吗？”

    肖时钦余惊未消，不是很想给这人面子，但这会又是王杰希出血，他实在不能不理会：“有什么好聊的。”

    “比如等会吃什么。”

    “反正不想吃红色的东西。”

    王杰希笑起来：“逃避心理啊。”

    他用另一只手给肖时钦抬了抬眼镜，肖时钦担心自己手乱动会沾上什么细菌，而频繁地低头抬头让他那副眼镜已经滑落到了鼻子的低端，摇摇欲坠：“没事儿，你这模样跟医生没两样。”

    “都戴眼镜？”

    肖时钦把针头取下，切断了那条红色的线，他的动作很轻柔，进行器具cao作的时候手相当稳，神色非常认真，三两下收拾好了金属器具，小心地不让它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响。结束之后肖时钦松下了精神，比王杰希还轻松。

    看见肖时钦走向交换室，王杰希试着握了握手，平放时不觉得，抬起来却能够切切实实感受到失血带来的虚弱和无力，连握拳都做不到，中指的指尖碰到手掌的rou就算达到目标再也用不了力气。屋顶的灯全都开了，房间里亮如白昼，眼前微微地一圈一圈发黑，有点像他赶训练没吃早饭的感觉，他捡了一颗桌上的巧克力放进嘴里，刷完牙吃的第一个东西，甜蜜到发苦。

    【4】day2

    肖时钦睡不好。他认床，昨晚翻来覆去硬生生躺到凌晨，一片黑暗中他睁眼，红色的电子钟依旧忠实地履行着它的职责，红色的线映进他的眼帘，比这颜色暗一点的线钻进他的脑海，他闭上眼，透明的线勒住他的心脏，肖时钦伴着边上均匀的呼吸声，终于好不容易闭眼，雷霆早八的生物钟又把他唤醒。睡不够的后果是头痛欲裂，看了课题头更痛了，冲个澡回来看见王杰希在玩2048，他躺回去，声音仿佛被男鬼吸过魂：“今天就我这吧。”

    【课题1：被实验者B在被实验者A身上留下长100mm，深4mm以上的伤口】

    【课题2：被实验者A向被实验者B采取jingye】

    【目前分数：10】

    王杰希并无异议，三两下选好了课题，难得看见他拿去眼镜，眼睛底下的黑眼圈好深，以为他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愧疚，宽慰他：“很快就会结束的，要毯子吗。”

    肖时钦把被子拉过下巴，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闷闷的：“这样就好。”

    再接下来连眼睛也要闭上了，一只手从被子里伸过来，先碰到的是他的小腹，隔着内裤揉上他的性器，他双腿不知要怎么摆放，只想着赶紧射精，射精结束就能结束这一切。王杰希的手很温暖，从感觉上来说比他的手要大，灵活地手指感知着变化，从下至上连同微微凸起的青筋一同照顾到，前端分泌的清液很快打湿了布料，意外地好上手。他的注意力渐渐集中在获得快感的那一处，腰无意识跟着王杰希的动作微微摇晃，被子松开了一角以便呼吸，虽然还坚持掩着嘴。

    他的身体渐渐弓起，王杰希遂他心意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指尖揉捏着最敏感那几处，柱身像模像样坚硬起来，顶端也露出来追逐着爱抚。做这种事不用像抽血每一刻都紧绷着担心步骤会不会出错，他分出心垂眼去看肖时钦的脸，和性有关的课题早就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维持好的心理距离打破了，肖时钦不敢睁眼看他就是最好的证明。俯视的角度显得他睫毛纤长，从方才一开始他就没有带上眼镜，平时温和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让人总忽略了肖时钦的五官其实生的是有些攻击性的，抿着嘴竭力克制喘息的时候就显得很不好惹，两只手紧紧按着被子真就一副“我在上刑中”可怜又凶狠的模样。

    ，

    王杰希的手指却慢下来了，在前端不急不慢地打着圈，再手掌握住，上上下下模拟着长而缓的性交动作，反正一定要推进这种事情，思想转换成享受性服务也比现在好。即将攀上顶点，肖时钦猛地扭过了头，过电般的快感让他身体强烈地颤抖起来，咬住被子也让一丝轻微的喘息滑出嘴角，他隔着布料射在了王杰希的手里。

    “抱歉。”他睨了王杰希一眼，很快移开，眉眼松懈下来，几乎下一秒就要睡去，仍旧支撑着自己走去交换室，背影比昨天的要挺立一点。

    王杰希目送他离开，走进浴室洗手，即使隔着一层，他的指尖也沾上了一些湿滑的性液，自来水把那层腻滑冲去，他打上洗手液，十指反复搓洗，把手放在烘干机上吹得干爽。

    他走出浴室前试着握了握，隔了一夜他居然已经恢复好了力气，指缝间还残留了一点湿意，让人没法忘记肖时钦方才的喘息和拉下被子潮红的表情。和他留了点空隙，从一头望到双人床，自尊心原来保留在这点大小里，好容易握住或是捏碎。

    他把手对准镜子，窥探自己的表情。

    【5】day3

    肖时钦的认床在消退，他在第三天做了第一个梦。很久之前的往事，他那支高中一直用的黑笔在俱乐部不见了，最原始纯朴的晨光中性笔，高中的时候跟风买了120支黑笔替芯，三两天就更换一次，笔尖那里的金属已经被他的手指磨出了红铜色的本色，黑色防滑的橡胶也松动，可以被轻松的拔下套回，他和它亲密无比，未曾想过它不见的时候。

    他初来乍到，在雷霆受前辈关照，又因为出色的天赋和头脑很快在队伍里拥有了自己的位置，雷霆说实话算不上强队，而谁的野心又只止步于在联盟里只有一席之地呢。120支黑笔替芯在考场以外的场合继续发光发热，最后笔盖上白色的商标被手指磨去，雷霆的名声愈来愈响。

    先是黑色的软壳橡胶，再是笔盖，空了壳的笔杆套在雷霆第一次闯入季后赛的夜晚也消失不见，肖时钦彻底放弃，归咎为为家里老人信的鬼神之力，认为这是一场青春的献祭。自从那支笔丢失后他就使用电子设备更多，没用完的笔芯静静躺在他桌面的书架下，变成蓝色，变成红色，最后重新变成黑色，软化，流淌，最后攀爬上他的脖颈，让他说不上话，呼吸困难头脑发晕，他意识渐渐模糊，但是又相信他绝不会死。

    一只手猛地将那把线扯断，他呻吟出声，这人是谁？一双眼睛冷静又关切。

    “肖时钦？肖时钦？”

    肖时钦眼前光亮一片，大梦初醒。一杯温水递过来，他辨认出来人，接过水杯慢慢喝起来。一边抬眼看向时钟，居然已经八点半，生物钟在这个房间里也慢慢改变，这不是好兆头。

    他向王杰希解释：“我做了一个很累的梦，差点死了，还好最后你救了我。”

    受梦境的影响，他比往常坦诚许多，神情之间甚至有些脆弱。思忖不过三秒，王杰希将被子严严实实盖上两个人的上半身，隔着一个枕头和他肩膀相靠，在枕头和床单之间握住他另一只手。

    “缓一会，已经醒过来了。”

    肖时钦感谢他的体贴，四面八方挤来的热意让他好受许多，头靠在枕头上蹭了蹭，闭了闭眼就恢复正常：“今天的课题是什么？”

    【课题1：被实验者B在被实验者A身上留下长100mm，深4mm以上的伤口】

    【课题2：被实验者A对被实验者B进行koujiao采取jingye】

    【目前分数：20】

    他愕然看向王杰希，慢慢的，将手抽离。

    首先他是绝对不会在王杰希身上留下伤口的。王杰希读懂了他眼睛里的意思，剩下的选择只会是后者。

    他当然也不会想在身上留下一道那么可怖的伤口，不说疼痛，单就缝合就足以难倒他们了。王杰希陷入一种奇妙的冷静，置身事外一般俯视看待事件的冷静，他惊异地发现肖时钦的不情愿比他更多，这又从何说起呢。他右臂胳膊的针孔莫名隐隐作痛，提醒他多看看自己。

    性交罢了，既然昨天已经开了头，后续的接受是放宽下限。下限这回事取决于他们的关系到底要摆到什么样的位置，如果他们是陌生人，他真的会考虑第一个课题，但他们是熟人，甚至在这短短的两天两个人距离几乎缩地成寸。

    他从第三天的课题推算出最后他们会变成做两种事情的关系，或者是变成这样的关系会更有利于课题的推进：第一种是你死我活，第二种是你侬我侬。学生时代有人跟他表白，不止有女生，还有男生，他不反感却也拒绝了，只是觉得谈恋爱没意思也会消耗太多精力，他有更需要做的事情。

    同样的，试想过后他也并不对即将为肖时钦koujiao而反感，他们在这间房间之外有更需要做的事情，前一种关系被想当然放弃，那么成为后者的关系是不是就更便利？哪怕只是持续一个十天的幻觉，反正出去之后还是他们来苏黎世前一个晚上——就这么相信吧。

    因为目的相同，所以他们一定要出去。王杰希决定在课题结束后和他商量这件事。

    肖时钦今天洗澡的时间比昨天要久一点，披了一件宽大轻薄的白衬衫。王杰希靠近他，闻见比昨天更浓郁的沐浴露的香气，他低头慢慢吞咽舔舐，感受到它慢慢变大挺立，顶端分泌出液体，一点点咸腥味，比他预想的好太多。他更换方向，将清液扫去涂抹到其他位置，又慢慢加深距离，软热的舌面勾着性器深入，性器顶在了越深越窄的腔口，肖时钦呼吸急促起来，几乎像短短的呜咽，双腿凭借本能靠拢，触碰到王杰希的头发后回归原位，只好随着王杰希带给的节奏躁动。

    王杰希给几个人口过？还是他自己敏感得离谱？肖时钦注定得不到回答，他的疑惑极快地被吞没在到来的快感中，他感觉自己几乎在被玩弄，王杰希鼻息落在他裸露的皮肤时，都会激起他一阵颤栗，而下一秒柔软的舌rou与坚硬的尖齿便来回摩挲仍被包裹住的性器。

    很配合的床伴，可以让另一边很有成就感，王杰希抬眼看见肖时钦愉悦多于痛苦的表情，喉间耸动了一下，抵上舌根的性器受到刺激扩张，后滞收缩的肌rou圈住了肖时钦的前端，激得他又抓住了身边的被子。肖时钦喜欢手里抓着什么东西，熟悉的就好；王杰希喜欢立抓立买，没有什么是不能变化的，今天买绿箭口香糖，明天就换葡萄味的益达，后天呢？后天不吃口香糖了，改换个草莓味钙片。

    肖时钦的呻吟对他来说好新奇，原来喘息有这么多变化，照这个趋势他将听到的只多不少。记忆里的肖时钦温吞又胸有成竹，这个赛季还更加自信，这两天的片段把他们扯回以前，肖时钦是什么样的，他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呢。

    肖时钦结束了，结束的那一刻王杰希拉住他试图握住什么的另一只手，他的嘴唇已经因为来回反复的抽送磨得有些充血，在肖时钦眼里是一种性意味的艳色，又因为王杰希生而冷淡的气质显得更色情。因为灯光的问题他看不清王杰希的眼神究竟如何，惶然地开始对射在他嘴里道歉，王杰希手一挥他就沉默，王杰希一顿，更换成了摆手。

    王杰希捂着嘴咳嗽，把jingye吐进容器里，起身去了浴室，在洗手台仔仔细细清理自己的口腔，他已经连续两天和这亲切的水龙头在特殊的时刻交流感情了，几乎要对着出水口柔柔情款款。清凉的牙膏送进嘴里，他看着和沐浴露一色一样的牙膏包装，决心清理完之后立刻就要把改变关系提上日程。

    【5】day4

    【课题1：被实验者B在被实验者A身上留下长100mm，深4mm以上的伤口】

    【课题2：采取被实验者A的jingye，被实验者B穿着指定的道具，使用口腔】

    【目前分数：30】

    “微草上午的训练是九点开始的。”王杰希这样解释，朝九晚五的工作原来是电子竞技。但因为课题他们提早了作息，王杰希从八点五十变成七点五十准时睁眼，洗漱一气呵成，肖时钦有点佩服他。

    今天要求不变，角色颠倒，只是多了一副手铐和口枷。王杰希看见那副玩具性大于实用性的小巧手铐和口枷，想到的是过年时来回拉扯的红包，课题的要求也像利滚利，总有一个课题会让肖时钦恨上他。手结束了是嘴，嘴结束了是哪里，答案呼之欲出。

    由于手铐需要按照指示从背面将肖时钦束缚住，他们选择昨天王杰希那种姿势就很不方便，肖时钦把橱柜里的预备被子铺在地毯上，好让他的膝盖能舒服一点，饶是如此，罪犯一样跪着的姿势依旧让他很不好受。

    啊，罪犯，恰当的形容。王杰希的性器和他的性器都是给他们上刑的刑具，即使转换了关系，恶趣味的实验人员也要用一些额外的东西提醒他们这并非情侣之前的情趣，而是屈辱的被迫发生的性关系。

    “松紧不舒服？”王杰希误以为他的皱眉是因为道具的问题，肖时钦将错就错点头，却也不要求调整，偏头衔住王杰希袒露的那处，虽然他经验也不多，只要照着王杰希昨天做的那样就可以了吧。

    口枷固定了口腔的大小，使用起来不灵活更多，肖时钦的齿列剐蹭力度不知轻重，王杰希闷哼一声，重复三次后王杰希的手搭上肖时钦的肩膀，手放到他的后脑勺处，抓着他的头发帮他找到合适的方向，两个人驶上正途。

    在王杰希接过这场性事的主导权后，很难不去端详肖时钦的状态，cao纵的让把肖时钦的口腔无可避免的客体化，变成一个完成性交的工具。深深浅浅持续一段时间后肖时钦学的很快，有意识地随着他的动作给予相应的刺激，性器来回抽插，性液和唾液相混合涂满了皮肤表面，湿热的口腔粘膜包裹贴住欲望。他们把那面假窗拉黑，只留了床头一盏灯，昏暗之下一闪而过的水光是皮肤上的还是眼眶里，肖时钦吞得更深，眼睫擦过表面，若有若无的痒。

    肖时钦的头发和他性格一样厚实柔密，手指间感受到汗热，王杰希的手早就放松了cao作，有一下没一下沿着后脑安抚到肖时钦的后脖颈，直到高潮的一刻，他推开后颈用足了自制力不让自己射进他的嘴里。可惜肖时钦的默契和他不高，白浊沿着他的额头缓缓下落，挂在他的眉毛和眼窝，再沿着脸孔的弧度慢慢滑落，极顺从的模样，一柄冷兵器生了钝。

    肖时钦用手指抹了脸，嘴唇边上也沾了些，他伸出舌头，那上面有一些没有完全躲开的jingye，他尝了尝味道，看得王杰希眼睛一跳，起身去拿收集的东西，再回头时肖时钦已经起身去浴室，头发和T恤间皮肤有一道红指印。

    睡觉，吃饭，工作，运动，自主安排活动是他们最常做的事情。

    硬要说情侣关系这比正常人的也狂野太多，再修正一下，应该是炮友关系，道德审判在这间没有法律可言的屋子里十分可笑，于是他们也将这些暂时抛之脑后。这对新鲜出炉的队长情侣第一项约会事项是观看国外荣耀选手的比赛集锦，联不上网的板砖接上了液晶大屏之后这面假窗户成功开发了本不属于它的功能。

    王杰希挑了一场D国的单人赛，上场的魔道学者和机械师都将参与世邀赛。肖时钦的打法风格更偏向技伤整活战术流，单人赛和擂台赛出场机会很少，和王不留行往往在团队赛中才遇见。国外的这位机械师却是将输出和灵敏点到了最大，减少了团队中的粘合辅助作用，和同为中攻击距离的魔道学者打得有来有回，赛场上一黑一棕两只扑棱蛾子靠着技能的机动性全场跑动，很是考验读地图的能力。

    熟悉的音效让他们找回日常的感觉，第一赛季的人只剩下韩文清，第二赛季的人只剩下张佳乐，第三赛季的选手也在按部就班交替主力，小高如果成长的足够，他下个赛季退役也可以考虑提上日程。退役之后无暇顾及的感情生活也将有空经营起来，谈恋爱是什么样的滋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提供给了王杰希一种可能的解法——是在空调间里和对象肩靠着肩看比赛记笔记，床头柜太矮，他们把咖啡桌移到床边，摆上交换室送来的零食和碳酸汽水。

    有点惨，说实在的，看起来像混淆了工作与生活的居家办公。

    什么都在改变，幸好可乐的味道不变。王杰希拧开汽水，满意地听见气泡从缝隙里逃跑的响动，把曼妥思放进去它就会源源不断地冒出，这个游戏他初中就不再玩了，可惜现在桌子上只有黏腻的橡皮糖，没给他机会重新尝试一次大象牙膏般的幼稚游戏。

    【6】day5

    【课题1：被实验者B在被实验者A身上留下长100mm，深4mm以上的伤口】

    【课题2：被实验者A采取被实验者B的jingye，刺激性器以外的部位】

    【目前分数：40】

    王杰希拿着那块小小的板比划自己身体哪一部分，上半身肯定是不行的，那么要挑选一处隐秘又恢复很快的地方，他翻了翻送过来的cao作注意事项，决定选择大腿一侧，论恢复程度来说肯定臀部最佳，权衡了cao作难度他退而求其次。

    日程过半，第二课题方向露出丑恶的獠牙。相比较下来，课题一的生理伤害居然能够接受了，再这样下去出去之后他对选择要产生一段时间的ptsd了。肖时钦对他说对不起，好贫瘠的语言能力，和他往常回答记者的时候全然不同，怎么到了这里就变成了只会道歉的复读机。他没提第二课题的事情，肖时钦也说不出口，不，是想提的，可是复读机说不出没录入的内容，卡在嘴边就是出不来，眼睛眉毛皱成一团，怎么也整理不好五官，两只手暂时捂着脸。

    “书上说伤口愈合的速度和血液循环流动的速度有关，在这个地方大概五到十天就能愈合。”

    “来吧，我相信你，你可以帮我完成。”王杰希把道具放在了咖啡桌子上，推向肖时钦的位置。昨天他们还在这张桌子上交换饮料，肖时钦喝的是胡萝卜汁。因为和刀具有关，房间能开的灯都开到了最亮，银质的手术刀微微晃动，凛凛地反射出冰冷的光，映在王杰希的眼睛里不住地晃。

    冷静又关切的一双眼睛。

    “越早做完，越早恢复。”这句话打动了肖时钦，虚伪的假装的恋情关系是不能够支撑他们完成第二类课题的，他必须要发自内心去爱上面前这个人才能够接受后面的课题，很扯淡的恋情缘由，日久生情的同行，呃日久生情的竞争对手。

    他准备好其他工具，握住手术刀，反复擦拭消毒，刀尖的水痕怎么也擦不去，好像那不是一把手术刀而是一支挂水的针孔，出了水还要在尖头欲滴不滴，王杰希并不催促，他甚至轻轻地哼歌，家喻户晓的《卡农》。

    职业选手的手稳是用在这里的吗？

    手术刀非常锋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不小心指尖磕碰到刀锋，倒吸一口凉气，王杰希将他的手指放进嘴里，抿去渗出的小血珠，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一点咸和腻，不应该吸吮的，越是吸吮反而愈合越慢，肖时钦却神色安定下来，重新举起手术刀，极快极速地沿着划好线条剖下去。还没有渗血他又飞快将那块刻度板插进伤口里，按下搁置在一旁的相机快门，一段动作行云流水，两段阵痛之后今天的课题就此结束。

    肖时钦头越发低了，他按住标记好地止血点，用双氧水冲洗伤口，包扎伤口的时候比创造伤口的时候更痛，王杰希靠在床头，看见肖时钦坐在床边地上，头顶有小小的发旋，他还在给他仔仔细细地裹纱布，刚才给他递消炎药和热水，都不敢王杰希对视。

    肖时钦把被子掖在伤口上，问王杰希还需要什么。

    在这小小的谁也不知道的房间里，他们要练习做一对爱人，不需要这样小心谨慎。在一个人接受了一小段生理上的痛苦之后，他理应收获一片心理上的安慰。

    他拉过肖时钦的手，低头同他接吻。肖时钦的口腔温暖湿润，身上和他用着相同味道的沐浴露和洗发水，连牙膏也是一样的，牙关很自然地打开，接纳陌生的部分，舌尖相贴，缓慢的唇齿交换。肖时钦闭上眼微微后仰，扣紧王杰希的手，呼吸缓下来，和他接吻很舒服，他额心贴着王杰希的额心，再次将嘴唇贴上王杰希的嘴唇，只是简单的相贴，王杰希的嘴唇很薄，吻他像吻一片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