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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不耳聋,当然听得见段大人的命令。只是从心里抗拒,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受此酷刑,太残忍。大理寺少卿云白就坐在段子生旁边,自然听得比别人清楚。他听后,面露难色,忍不住凑近段大人,小声问:“大人,当真要让水脉姑娘睡钉子床?”段子生严肃正经地回他,声音压得很低:“当然。”//.html☆、第四百四十七章睡钉子床若不如此,相爷岂肯善罢甘休?此案皇后甚是关注,段子生也只得依律法办,徇私不得。他不得不这么做。他也很无奈啊。云白看出了段大人的无奈,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目光饱含忧郁地望了水脉一眼,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他也帮不上忙,说不上话。好无奈啊。段子生等了片刻,见公堂的衙役们站得笔直,宛如一棵大树,不管风吹雨打,毅力坚挺,岿然不动。他脸一肃,拿起案桌上的惊堂木,大力一拍:“来人,上刑具!”如此大力拍完惊堂木后,他把手伸到案桌下甩了甩。方才,由于用力过猛,把手都拍麻拍痛了。这一拍惊堂木,效果立竿见影。由于用尽吃奶力气,用力拍了那么一下惊堂木,惊堂木自然出巨大的声响。这声音震天撼地,震耳欲聋,像打鼓一样。把堂内堂外的人,都唬住了。一时间,现场寂然无声。只不过,所有的目光并不在那块惊堂木。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块钉子板。钉子板它安静躺在角落里,周围是各类刑具。“是!大人!”衙役们异口同声回应道。这下,衙役们不敢再装聋作哑吗,极不情愿地挪动了脚步,往摆放各类刑具的地方走去。他们虽然听从了段大人的命令,当真去搬刑具。但是,他们心中都不愿意看到水脉姑娘受罪。因此,搬动刑具时,磨磨蹭蹭,动作不由得慢了些。搬动刑具过程中,那些衙役们有的在想,那冷酷的刑具摆在面前,说不定那水脉姑娘就会望而却步了。都这时候了,他们居然还在幻想着。即使衙役们动作再慢,该生的总会生,只不过多拖延了片刻,刑具最终还是摆在了公堂正中。钉子板就摆在水脉姑娘面前,上面有密密麻麻的长钉,迎着光线出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刺目,刺得人心惊胆颤。段子生看着水脉姑娘,用手指了指钉子板,再一次申明:“水脉姑娘,根据大西国律法规定,民告官,必须先处以刑罚。你若坚持要告知府大人,就必须接受酷刑。你从这钉子板滚过去,本官就接受你的告状。”想到那密密麻麻的长钉贯穿身体,大家猛然打了个颤儿,一股阴寒从心底冒出。水脉昂着头,不去看摆在她面前的钉子板。可那钉子板并不因为水脉的无视,就凭空消失。钉子板上面的那些钉子,根根昂挺立,根根出阴森森的寒光,根根充满瘆人的杀气。她蹙了蹙眉,眸光微凝看向别处,努力让自己不去看那钉子板,脑中尽量不去想象那即将生的场景。“大人,我要告状,我意已决。动刑吧!”水脉语气坚决道,她眼帘低垂,一脸平静的表情。然而,她此刻的声音,有些异样,听着好似有些颤抖。当然,不熟悉她的人,听不出来。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一瞬间,面对那闪着寒光的钉子板,她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心中有个声音在指引着她,只要她挨过这关,就能救楚天阔他们。她的牺牲是值得的。怀着这样的信念,她忽然就成了一名勇士,浑身充满力量,充满了无限勇气。她坦然面对钉子板,无所畏惧。这么多人公然看着,段子生无奈:“来人,搜她身!”上来了一个女官,开始给水脉姑娘搜身。水脉双手举平,与肩同高伸展开,积极配合女官的例行检查。那女官隔着衣服,在水脉姑娘身上摸索检查了一番。确认水脉姑娘并未穿什么护甲,以及佩戴防护之类,女官下去了。检查完毕后,段子生深吸了一口气:“来人,上刑!”他眉头紧皱着,带着严峻的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出口。说完,他看了一眼堂下的水脉姑娘,只见她俊秀的脸上,全是坚定与无畏。他只看了那一眼,顿觉整个人不好了,心里涌起了些许愧疚。他被水脉清澈的眸子刺疼了,皱了皱眉,别过脸去。他审过许多犯人,也见过不少可怜之人。但是,从没见过这么冷静,视死如归的。对上水脉姑娘一对黑亮的眸子,如同水洗过般清澈。那眸子澄亮透明,清澈得就像是春日清晨玫瑰上的露水。段子生觉得心疼。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太残忍了。他在心中默默地说,水脉姑娘,对不住了,我也得依法行事。“是,大人!”两名衙役得令,应声出列。看水脉姑娘虽是女流之辈,却是一副坦然的姿态,围观的人暗叹惋惜,同情之色溢于言表。那两名衙役走上前,架起水脉姑娘,就往钉子板上丢去。这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心跟着提了起来。有些胆小的还捂上了眼睛。只有相爷狞笑着,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生的一切。……‘啊……’一声痛苦万分的哀嚎……水脉姑娘躺在钉子板上面,被尖锐的钉子尖儿扎着,每一寸皮rou都在痛着,钻心的疼痛。她当场就翻了一个白眼,嘴唇咬得毫无血色,疼得几乎要晕死过去了。这痛苦的喊叫声,听起来如同地狱中厉鬼的尖叫声一般。当钉子板上的钉子一根根扎进她皮肤时,那种疼痛的感觉简直难以描述。她极力隐忍,想克制住那声痛苦的喊叫,却怎么也克制不住。那一声凄厉的喊叫,几乎就是下意识地、本能地喊了出来。她可以忍住不哭,拼尽全力不让自己落下泪来,却无法忍住不叫唤。失声的喊叫,她的脸色瞬间就白了。实在是太痛了。她疼得脑门上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每个被钉子扎伤的地方都疼痛着。她痛得死去活来,那些痛感,犹如潮水一般向她涌来,一波又一波。她脸上的肌rou拧作一团,仿佛一只苦瓜。如今是深秋寒冷天气,微风吹来,带着萧瑟的寒意,她却疼得冷汗潺潺。她额上的汗一滴滴地滴下来,却紧闭着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再出半点痛苦的哼哼。由于剧烈疼痛,她的脸色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