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亡灵窥伺蔷薇之祭（下）

    在所有安排都为鬼屋而绕道的如今，大概只有路易的课是唯一不变的行程。卡俄斯对「无属性魔法」求贤若渴，她几乎将路易的那本笔记当作课余消遣读物在阅读——事实上它也确实能起到这样的作用——因此每天都准备了一大堆问题要等路易讲解。

    路易简单为她解释了一些类似于历史意义的东西。无非就是为何无属性魔法不被众人所熟知，以及高阶无属性魔法究竟能派上什么用场。

    「不是不让其他人用。」路易摊了摊手，「这世上的大部分人，纵使把知识灌进他们的脑子里，他们也不会思考该如何去使用。这完全是在暴殄天物。」

    「我会假装这句话没有把我也一起骂进去。」卡俄斯说，「绪论结束了吗教授？具体内容什么时候讲？」

    「别急呀卡俄斯。要是不把事情讲清楚，你很容易做一些傻事哦。我可不想看到你再一次胸口开洞躺在我面前了。」路易语气轻佻，说的话却不容置疑，「因为无属性魔法的高阶与低阶有本质区别。低阶的『无属性』，指的是『所有属性都可以使用』；而高阶指的是『要消去原有的属性』。这很难，因为其法阵构造受到当下的以太影响，即便是同一种魔法，魔力纹路也会各有不同。那不是背诵法阵就有意义的。你需要随时做好法阵改造的准备。否则关键时刻你不仅放不出法阵，还会因为魔力堵塞而死哦。」

    卡俄斯听懂了——这就是游戏   CG   动画与实时演算的区别。后者需要更加优秀的优化与高级的配置。而显然她并不具备这样的硬件设施。龙之心只强化了她的身体，未曾强化她的大脑。

    接着路易又给她简单介绍了几个常见的无属性高阶魔法。那不过五星，实用性还不如她自己雷属性的高。因此路易也讲得非常随便，似乎有一种「不是考点你听听就算了」的感觉。

    卡俄斯认真又严肃地听了许久，又跟着路易画了半天的法阵纹路——每一个法术的纹路都跟一整件衣服的针脚差不多繁复和庞大，那几乎是普通五星魔法的几十倍——接着路易要求她一次性把六个无属性魔法的法阵全都默出来。

    卡俄斯直接把书一合：「默不出。能力范围之外了。」

    「嗯？」路易好奇道，「为什么？卡俄斯今天不舒服吗？明明之前雷属性魔法很快就背出来了。」

    「那根本没法相提并论好吗！而且五星魔法我也得背好几天才能彻底默下来！」卡俄斯不满道，「您就不能提一些更符合我能力水准的要求吗？」

    「唉。」路易撑着脸颊，苦恼地叹了口气，「明明看了一眼就能背出来了吧。因为是小孩子，所以还没发育完全吗？卡俄斯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卡俄斯觉得他侮辱了全体人类。

    「那么背诵就留到课后~让我想想接下来的时间该做什么——啊，讲些小常识怎么样？」路易一打响指，他面前的书本向上漂浮，自发地开始「唰唰唰」往后翻，接着在某一页停了下来，「卡俄斯应该听说过『超位魔法』吧？」

    卡俄斯诚恳道：「没有。」

    「……欸？没有？」路易的视线转到一旁，轻轻「啧」了一声，嘟囔道，「这帮废物编的都是什么教材……」

    「教授您说什么？」

    「啊、没事没事~没有听过的话就由我来解释吧。」那本书上的字开始发光，充分行使了与「幻灯片」类似的功效，不禁让卡俄斯感慨魔法的实用性，「简单地说，就是十星魔法。」

    「……」

    「……」

    「……结束了？就这样？」卡俄斯试探道。

    「就这样。」路易笑盈盈地说，「与『七星魔法』、『九星魔法』无异，它除了是十星之外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超出了不少人的认知，因此才被冠以『十星』的名号。不过嘛……话又说回来，所谓『认知』又是多么不牢靠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没多少人知道？」

    「不不不。很多人知道，但没多少人相信。」路易翘起一根手指，慢悠悠地说，「假设一下，卡俄斯。如果告诉你这个知识的人不是我，你会相信世界上存在『十星魔法』吗？」

    卡俄斯懂他的意思了。但于她而言，这与与和刚开始学习牛顿定律的人谈论造核弹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于是她闭上嘴，等待路易接下来的内容。

    「我是目前唯一一个『超位』魔法师哦？很厉害吧？」路易语气欢快地说出了很了不得的话，「卡俄斯说不定会是第二个呢~」

    这和你的导师告诉你其实他就是核弹之父有什么区别！卡俄斯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及时地对路易不切实际的期望提出了质疑：「我目前的魔力储备没什么问题。但是六星法阵对我来说就过于复杂，像刚刚讲的五星无属性魔法，完全记不——」

    她话音未落，坐在她对面的路易便伸出手，用食指与拇指挑起她的黑发，如同揉捻麦穗般力道轻柔。他一边玩她的头发一边还疑惑道：「怎么停下了？」

    「……总之。」卡俄斯叹了口气，她习惯路易这时不时地动手动脚了，只要不算太过分——但她对「过分」的标准正在一降再降——她都懒得去管，「我真的记不住。即便靠死记硬背记下来了，也难免产生些许的误差。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办法？嗯……」路易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他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卡俄斯的头发上了，「有两种哦。一是像之前一样、继续死记硬背。虽然很辛苦，但卡俄斯很快就会习惯的。大部分魔法师都是这么过来的嘛。」

    「您在这『大部分』里面吗？」卡俄斯谨慎道。

    「哎呀，好可爱的问题。」路易被她逗笑了，「卡俄斯真的想要我回答吗？」

    很好。卡俄斯已经猜测到答案了。她果断说：「那第二种方法呢？」

    路易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片刻后，他的指尖轻轻颤动着，将卡俄斯的黑发捧到了自己的唇边。

    「那就很简单了。」他说，「和我交媾的话，体液能够传播我拥有的知识哦？」

    卡俄斯懵了一会儿：「不是，你当时说『交媾能提高魔法熟练度』原来是真的？！」（详见第52章）

    「我可没说那是假的哦？是卡俄斯自己否认了这种可能性吧？」

    「不不不不不还是算了。」卡俄斯连忙摇头拒绝，「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还没开放到这种程度，这对您来说也不太公平——」

    「的确不公平，我都说了那么多次，卡俄斯依旧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呢……难道是因为我很不值得信任？」路易抬着头思考，「还是说，卡俄斯对自己很没有自信？」

    他不等卡俄斯回答，松开指尖，任由发丝自他的指缝中垂落。他微微眯起眼，目光轻柔如羽纱：「你分明这么美。卡俄斯的黑发……就像用黑夜织成的纺丝一样呢。」

    如同蕴藏星辰，高悬皎月，美得让他根本移不开眼。

    卡俄斯顿住了。很快，她脸上的温度开始急剧上升，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整个人就猛地向后退了几步，瞬间和路易隔开了安全距离。

    「……嗯？」路易的手还悬在半空，略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明明连我说『交媾』的时候你反应都没这么大？」

    「那是两件事！」卡俄斯红着脸喊道，「不要突然用这样的语气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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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哦~（找到了新玩具的表情）

    卡俄斯：上回我太自信的结果就是当了工具人（指和欧文与艾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