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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蛇(袁基单人线)

    有人说梦到蛇会交好运。

    但广陵王有点不确定自己梦到的是否是蛇了,巨大的,腰身有水桶粗细的庞然大物盘踞在他的汤泉宫,碧色鳞片闪着水色的光彩。

    若这家伙纤巧一些,他尚且可以对这长虫夸句貌美。毕竟对方在池水中款款摆腰的姿态可要比美人出浴都来的魅惑。

    何况这蛇并不一味地盯着自己,反倒主人一样自在的泡在汤浴之中,偶尔与自己对上眼,还会吐出一截鲜红得信子,像打招呼,或者无声的引诱。

    自知是在梦中,广陵王便没有什么顾及地下了水,那蛇便朝他递过来纤细的尾巴尖,碰了碰他的手腕之后,又缠住他的腰,将他往水深处拉过去。

    力道不重,就像有人揽住他一般。这蛇将他拉过去,也并不是要做什么,那冰凉鳞片被他的皮rou捂热,灵巧的尾尖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广陵王觉得这样的梦实在新奇,伸手摸了一把大蛇腹部要大许多的鳞片,被蛇探过头来拱了一下。

    那蛇的双目灼灼,犹如夜明灯,广陵王觉得有点熟悉,不过这大蛇像哄小孩一样一直拍打,渐渐地也就再梦里又睡着了。

    睡觉之前,他还想着,自己莫不是因为前些天讲些蛇妖的故事,梦见自己变成小蛇了吧?

    不过等他醒来确是头痛欲裂,饮酒过度最不好的一点就是这个,他平常本来就是忙于公务,需要时常思考,头一痛,什么事情就都做不成了。

    广陵王眼睛还没睁开,便伸手去按自己的太阳xue。

    “殿下可是头痛?”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了他一跳,广陵王条件反射般的护胸——其实是想要摸摸自己衣裳是否穿的齐整。

    广陵王是个女人这种谣言暂时还不能被人揭穿,所以他平时将衣服捂的很紧。

    但这副样子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中才是奇怪,毕竟一个大男人做娇羞情态,如果不是广陵王生的俊美,脸蛋又嫩,实在难以入目。

    袁基唇边笑意难掩,袁家有成体系的情报网,他当然知道广陵王的母亲当初生的是对孪生兄妹,或者说姐弟?

    可怜的小姑娘被抛弃在火海里,后来居然成了广陵王……

    或许世上之事本就阴差阳错,如此倒也不算离奇。

    “袁太仆……昨夜麻烦你了。”

    广陵王发觉自己只是脱了外袍,卸了组绶和那堆叮当响的装饰,

    其余衣物具是妥帖的穿在身上,再看袁基,对方神色无异,想来是恪守君子礼仪,并未给他更换衣物,恰巧让他并非是女子的秘闻得以保全。

    “哪里,还要多谢殿下关照本初了。”袁基一边说话,一边自然拍手唤了婢女来侍奉,木制的托盘中放着软罗绸缎所制的衣物,虽然颜色素雅而少装饰,但在阳光下有着流水一样浮动闪烁的光彩,可见价值不菲。

    “殿下还要休息一会儿吗?还是换了衣服随我去用些早膳?”

    广陵王昨天吃的胙rou,又喝了很多酒,眼下不仅没什么胃口,还头痛的很,“太仆见笑了,我今日有些头痛,还想再歇息一会儿。”

    “那便换身舒适些的常服,再休息也不迟。”

    说完他便接过了托盘,放在了屏风内,自己则退了出去,简直可以说称得上贴心。

    广陵王等了片刻,发现对方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直接坐在屋内书榻前捧着书简,非常自得其乐。

    这副做派让他想到了梦中青蛇,又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是喝多了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层层叠叠将人拘束起来的亲王服制被脱下,他有些松了口气,任谁晚上裹成粽子都是睡不好的。

    他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不少,却更衬的头痛难忍,用力按了几下胀痛的太阳xue,才继续穿袁基叫人送来的衣裳。

    细软光滑的白色绸缎做里衣,穿起来大了不少,不过很是宽松舒适,罩上青色外袍,又用带勾束起腰带,这一身衣衫虽简单,料子和做工剪裁均是上上成,即便不那么合体,穿起来也别有一番慵懒闲适的风情。

    全身上下的衣物都换了,广陵王自然也不愿意穿昨日的鞋袜,便光裸着一双脚走出屏风。

    赤足踩在木制的地板上,他有心不发出声音,便略略踮起脚来,足背弓起,越显得一双嫩足玉勾新月一样弧度优美。

    袁基虽然表面上在看书简,余光却悄悄投向换了他衣裳的广陵王,因坐姿所限,他并不将视线抬高,因此眼前最惹眼的便是那猫儿一样轻盈的双足。

    “太仆看什么,如此投神?”

    对方冷不丁的开口,许是有作弄人的想法罢,真是稚子心性。

    袁基自然没被他吓到,却依旧配合着开口,“呀,殿下怎的走路上都没有声音,真是……险些失态。”

    他抬头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去看广陵王,对方散着长发,衬的俏丽脸蛋又白又小,身上青袍宽大,但依旧可以看出身形纤细修长,腰肢更是瘦窄,给人盈盈一握的错觉。

    青色也很衬“他”。

    袁基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亲王的服制颜色沉闷老成,像是压抑着广陵王身上那种蓬勃鲜嫩的生命活力,如今换了青衫,多了些鹿一样的灵动俏丽,和平常很是不同。

    “头痛……又不想睡了。”

    广陵王似乎意识不到这话很像撒娇一般,坐在桌案对面,一手托着下巴,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于是袁基放下了竹简,起身来到了广陵王的身后跪坐下来。

    “在下略学过些岐黄之术,或许可以为殿下解忧。”

    “会不会太劳烦太仆……给我叫位医师便可。”

    不过他的话音未落,一双手便搭在了他的头上,不急不缓的按揉起胀痛的太阳xue。

    “怎么会觉得劳烦,能帮到殿下就好了。”

    袁基的声线温和,又特意压低了音量,此刻听起来好似情人间的耳边絮语,挠的人心中发痒。

    他的手指看似细长瘦削,是读书人的手,但却很有力,按揉起来并不一味靠着蛮力,次次都揉在他胀痛的xue位之处,看来说是学过些只是谦词。

    恼人的头痛极大的舒缓,广陵王渐渐觉得眼皮沉重起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袁基的轻笑声让他清醒了片刻,但随即对方却扶着他的肩膀,让对方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温热的躯体,不软也不硬的触感,加上催眠术一样的按揉,广陵王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袁基的膝头,就差打个呼噜以表满意了。

    “这样依偎在我怀中……殿下,真叫人有些受宠若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