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亮】野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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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延也不知事情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 今晚帐中议事,诸葛亮再次驳了他的子午谷提议,魏延欲说什么却被他一抬手止住了。胸中气闷,又见诸葛亮同姜维亲密无间的样子,姜维不知说了什么诸葛亮便用赞赏的目光看他,魏延更是气恼。散帐后回到自己帐中,越想越气,怒气上头,想去诸葛亮帐中同他再理论一番,已是深夜,守门将士大约是偷懒去了,中军帐外竟无人把守,他一时冲动想也没想掀帘走了进去。 诸葛亮正伏案处理着公文,听到脚步声,抬头道:“伯约…”看到是他却脸色骤变,“魏延?谁允许你进来的!” 于是此时他便尴尬地立在中军帐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原本想好好理论一番的怒气被劈头盖脸的训斥扑灭,骤时消弭,一时不知该说自己深夜来此是为何。 他犹豫的一小会儿工夫,诸葛亮已快速站起身,防备似的退至一旁,厉声道:“无事便退下!没有允许不得随意进入中军帐。”魏延闻言顿住,怒火再次席卷而来,冲断了他理智的弦,他满脑子只想问个清楚,诸葛亮为何如此待他,竟不管不顾欺身上前,几步跨到诸葛亮面前,大不敬地一把捉住了他两只手腕。 “丞相为何如此防备我!我难道会伤害丞相?那姜伯约凭什么能随意进出中军帐?他一介降将难道比我更值得信任!”魏延几乎是吼出这几句话。 诸葛亮却仿佛没有听见,只奋力挣扎着想从他手中逃脱,却被魏延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他太瘦太虚弱了,连一副盔甲的重量都承受不了,又怎么挣得过武将力大无穷的掌心。 魏延见他挣扎将他抓得更紧,又见他衣衫松散,原本苍白的脸也因羞怒泛起红润,奋力的挣扎如同小猫挠痒对他没有任何阻碍。 往日威严神圣的丞相大人如今在他面前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任他摆布。魏延认识到这一点,登时便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反正已是犯下大错,那再僭越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他干脆一把将诸葛亮拉到怀里紧紧箍住,伸手便要解他的腰带。诸葛亮大惊失色,顾不得别的,叱道:“魏延!你疯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魏延冷笑一声,手上动作却不停。“丞相要杀我,何止一百种方法,但我一死,丞相的大业,先主的遗愿就都得随我陪葬,丞相舍得吗?” 诸葛亮确实不舍得。 如今本就将才凋零,他人要么平庸要么还未成长起来,最堪用的竟只有魏延一个。若是杀了他,不说军心动乱,就是下次魏军来袭又能用谁去抵挡。 为了汉室大业,他连生命和一切都能舍去,又何惜一副苟延残喘的躯壳。 诸葛亮逐渐不再挣扎,任由魏延动作。 魏延心知诸葛亮是听进了他的话,却心里妒火熊熊燃烧几乎吞灭了一切,诸葛亮为了先主遗愿,甚至能够委身于他,他此时宁愿诸葛亮喊人来将他斩了。 但到手的美人没有道理放走。 腰带掉落在他们脚边,层层叠叠的衣物散开,露出白皙的胸腹。魏延半拖半抱地将诸葛亮推到了榻上,飞快地将他剥了个干净,光洁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秋夜里,微微颤抖了一下。魏延急不可耐地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一时却解不开,瞥见诸葛亮颤抖,犹豫了一下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了他身上。诸葛亮怔了怔,认命般叹了口气,伸手去帮魏延解开了身后的结。 魏延猛地回头看他,诸葛亮却缩回了手,面色微红,扭头不去看他。魏延见此只觉身下硬得发疼,只恨穿得太多,他干脆一把将外袍扯掉又撕开中衣,扑了上来,急吼吼地将手伸向诸葛亮身下。 诸葛亮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别硬来,”他咬着唇,面上涌起羞耻的红潮。“旁边有润滑的脂膏…”魏延愣住,伸手摸向一旁,果然摸到一盒脂膏,已用了不少,还散发着一股甜腻的芳香。他冷哼一声,“没想到丞相于此道上也颇为精通嘛,已用去了这么多,难道是和那姜伯约用的?”诸葛亮红着脸,扭过头去不答。 魏延心中恼怒,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做了润滑,向那销魂处送入一根手指,诸葛亮顿时腰腹收紧,嘤咛一声,那xue食髓知味般吮吸起了他的手指。魏延不忿,轻轻扇了旁边欺霜赛雪的大腿一下,“放松。”诸葛亮倒也听话,放松下来柔柔地吞吐着他的手指,很快便湿得一塌糊涂。 魏延看着那xue不断吐出晶莹的yin水,一张一合的仿佛在邀请自己进入,再也无法忍受,他的阳根已蓄势待发了半天,硬得像铁。他欺身压上,cao进了他心心念念的温柔乡。 进入的一瞬间,魏延头皮发麻,忍不住搂紧了诸葛亮。他晕晕乎乎地想,此刻哪怕诸葛亮抽出刀杀了他他大概也是毫无怨言的。 魏延伏在诸葛亮耳边喘了一会儿气,微微起身痴痴注视着他,诸葛亮此时也是意乱情迷,满脸潮红,额头出了层薄汗,微眯着眼显然也是受用得很。 魏延看着他看入了迷,突然魔障般轻声道,“为什么,先帝能得到你的爱,”诸葛亮听到先帝两个字却突然清醒,回光返照般挣扎了起来,“魏延,我没有允许你提起先帝。”魏延回过神来,却只觉悲哀,一只手制住他,不管不顾地接着说下去,“先帝能得到你的爱,赵子龙能得到你的爱,就算我不及他们,”魏延双目泛红,狠狠注视着诸葛亮,“可连那名不副实的马谡,乳臭未干的降将姜维,你都能爱他们,为什么只有我不行!” 明明…明明我也陪了你许多年,为什么你如神明一样普泽世人的爱唯独不肯分给我一点点。 诸葛亮看着魏延的眼睛,他见过许多人的眼睛,温柔的信任的爱恋的仰慕的,也有提防的愤怒的痛恨的,却没有一双眼睛像眼前一般,仿佛要将他骨头咬碎吞吃入腹,他想起幼时曾见过的野狼。一样嗜血阴冷格格不入,看准猎物的喉咙无论如何也要一击毙命,令人寒入骨髓。 狼是不会满足的。 他不得不借助他的力量来抗击北方的猛虎,同时就要做好以身饲狼的准备。 诸葛亮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狼的眸子。 魏延看着这样从未见过的诸葛亮,心中却只有苦涩。他是一头狼,却愿意趴在诸葛亮脚边做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折尽尊严只求他偶尔的一句夸奖赞赏,可他如今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他伸手一寸寸抚过诸葛亮的心口,他的心是在跳的,只是没有他。诸葛亮向来体寒,又在秋夜里,他的皮肤冰凉却分外柔软,像蜀地流着月光的丝绸。魏延俯下身,只轻轻吻了他鬓边的华发。 魏延挺腰动了起来,一次次地碾过诸葛亮体内的敏感点,诸葛亮很快承受不住这过激的快感,仰起脖颈,眼角沁出些许泪水,毫不留情泄愤似的狠狠挠过魏延的后背。 魏延毫不在意,他伏在诸葛亮身上,身下的躯体太枯瘦了,几乎只剩一把骨头,清癯得像一只鹤,能教他一手搂住,随着他的撞击像大海中的小舢板一样晃动。 魏延想起初见时,他们都还年轻,他由关侯引进帐中,忐忑中带着期待,他想我一定会在这里有一番作为,如关侯一般让人人敬我畏我不敢瞧我不起……却被一声怒叱惊得脸色煞白不知所措。当时诸葛亮的身姿尚且挺拔,见到他进来,怒叱一声叫人把他拉下去斩了。大家为他说情,主公又轻声细语地哄了好一阵,诸葛亮才放过了他。他们隔着人群遥遥对望一眼,魏延一凛,只觉内心都被看穿,却望见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笑意,从此神魂不属。 后来,他们一同辅佐主公入川,他看着年轻的军师将军运筹帷幄挥斥方遒,算无遗策,浑身似乎有着泼洒不完的自信和精力。那时他们几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看着微笑着轻挥羽扇的诸葛亮,所有人都无比地相信未来就在前方,他们一定会胜利。 可后来又发生了太多太多的变故,一个接着一个故人逝去,原本的大好局面霎时如将倾大厦,危如累卵。原本很爱笑的诸葛亮变得不常微笑,变得比之前还要忙上十分,魏延又陪着他南征北伐,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将他几乎挤压得忘了时间。 直到赵云也逝去,他才惊觉,自己竟成为诸葛亮身边陪伴最久的人,也惊觉,原本意气风发高挑挺拔,时常与武将们纵马的军师,不知何时已瘦了好几圈,出行几乎都要坐车,他已无法承受马匹的颠簸。 又或许只是能与他一同纵马的人们都已不在了。 诸葛孔明的灵魂已经跟着刘备走了,又为这大业燃烧了自己最后的精神,留给他的只剩一个枯瘦的躯体。 但即便如此,魏延还是愿意付出一切只为让他看自己一眼。 他伏在诸葛亮身上,低声颤抖近乎哀求地一遍遍喃喃道:“丞相,丞相,看我一眼吧,求求你看我一眼。” 泪水不自觉流了下来滴到了诸葛亮身上,他仿佛被眼泪烫到一般颤抖了一下,睫毛似有所感一般轻颤,可最终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魏延不再叫丞相,他将头埋在诸葛亮颈项间,如魔怔般喃喃地唤着诸葛孔明。 诸葛孔明,诸葛孔明,这个他在漫漫长夜里带着无法言说的爱意和莫名其妙的恨意衔在齿间细细咀嚼过无数遍的名字,他的丞相,他的主人,他惊鸿一瞥的仙人,摄去他神魂的妖,他受人尊敬的想望,他栖于崖上的月光。 他们同时攀上了高峰,高潮的瞬间,魏延眼前一白,恍惚却听见一声轻得像幻觉的叹息。 “文长啊…” 魏延紧紧拥住诸葛亮,不顾他支离的病骨将自己硌得生疼,像是要将他揉入骨血中。两人一同静静平复着高潮的余韵,他们的胸膛贴在一起,某一瞬间心跳竟然同频共振,给人一种他们仿佛相爱的错觉。 可错觉毕竟是错觉,怀中好不容易捂热的躯体很快又凉了下去,被他扰乱的心跳也很快变得轻缓平稳。 终究神女无情。 魏延起身沉默地收拾好现场,细致地帮诸葛亮清理好,伺候着他沐浴,为他换上干燥洁净的中衣,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魏延冒犯丞相,当以死谢罪。”诸葛亮的睫毛颤抖了两下,终于睁开了眼睛。 “魏将军何出此言。”诸葛亮坐起了身,虽然散发身着寝衣,气力尚未恢复,恹恹地倚在榻上,但俨然已经又变成了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诸葛孔明。 “我们不过帐中议事,魏将军何罪之有?明日清晨点将,望文长不要来迟。”魏延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诸葛亮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情翻了过去。 一股悲哀和无力淹没了他。 在诸葛亮眼里,从来只有兴复汉室的大业,只有他与先帝共同的理想,为此他可以不惜一切,甚至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感情,而魏延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把刀,用来完成大业的工具。 无论工具如何,只要好用,哪怕伤害了他自己,诸葛亮都是不在乎的,只要能够实现一生夙愿,一切都是路边尘灰。 魏延缓缓跪了下去,抬头凝视着诸葛亮。 “谨遵丞相将令。” 那便各取所需罢。 诸葛亮要野狼的尖牙利爪,他要野狼在身边乖乖做一条驯顺的狗。 而魏延要他仅剩的骨与rou,全部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