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逃出大牢的过程惊险万分。 不单单只是大牢的地形复杂万分,九弯十八拐还不够,大概要九百弯一千八百拐才够形容,还要小心时不时阴暗又狭窄的岔路跑出毕琪派来的手下群或攻击或偷袭的。 有好几次没注意到暗处的袭击,羽智便中了埋伏,幸好妙妙身手和反应都很快,她只被士兵挥出的猫爪伤到肩膀和手臂,而一直在她身后的谨文却在一次的偷袭中,被敌兵的雷射枪射中大腿,虽然他一直说没事,但遮掩不住的血流不止,还是让羽智担心不已。 霍桑不知是在什么时候醒来的,羽智太过担心谨文的伤势,又要担心从暗处跑出来的敌兵,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在一个转角,大家又被埋伏的敌兵暗算,其中一隻白色斯芬克不由分地向羽智怀中的霍桑衝了过来,羽智正闪躲着她右边的敌兵,却没注意到左边的那隻斯芬克,结果霍桑一个转身,跳了起来,用牠的猫爪狠狠地赏了那隻斯芬克个痛快。 羽智看傻了眼,盯着在地板上那隻被霍桑直接ko的斯芬克,就算不死也半条命了吧? 但她没有时间可怜那隻斯芬克,也没那个心情去哀悼那隻斯芬克。嘿,拜託,凭牠刚刚想置她和霍桑于死地的那股狠劲,羽智就同情不了。霍桑没一掌拍死已经算是便宜牠了。 「小心!」 又有一隻斯芬克从远处用雷射枪射击,霍桑一个飞扑,把羽智推到了墙角去,闪过袭击,杜拉很快地补位,将那隻敌兵一枪射死。 杜拉老归老,射击能力却是快狠准吶!跟年轻的妙妙、粒粒和受过特种军队训练的谨文不相上下。但就可能是老了些,反应没年轻的快就是了。 比不上,真的比不上。人老了,就是会变得稍微迟缓些。大自然的规律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抵抗。 话说,这大牢究竟何处才是尽头?大伙儿在这里都绕了好一阵子了,也不见可以逃出去的出口。羽智记得进来的时候,可没那么崎嶇蜿蜒的,怎么这会儿要离开却是如此的长路漫漫? 「公主殿下、羽智小姐,都没事吧?」 妙妙暂停往前走,回过头来看了看刚才频频被袭击的羽智和霍桑,顺便缓口气,休息一下。 「大牢里的路,进来时很容易,但想要出去是万分困难。」杜拉小心地观察了四周,似乎担心敌兵会再次攻击。 「只有受过军事训练的妙妙和粒粒清楚地形,因为这是身为御前侍卫和特等士兵必须要通过的考验之一。要想逃出去,我们就必须仰赖妙妙和粒粒的专业。」 「杜拉伯爵,好说。」粒粒向杜拉鞠躬行了个礼,「公主殿下,我们不可再耽搁下去了,只怕毕琪公主派出的部队愈来愈多,大家无法顺利逃困。」 「谨文先生,您的伤还可以撑得住吗?」粒粒看了看谨文受伤的大腿。 「可以。这点小伤不碍事,我们赶快先离开这里。」谨文说得轻松,但事实上,不断流淌而出的血和被雷射枪射中的伤口比他想像中还要痛。 「先帮谨文先生止血。」妙妙对粒粒说。 「是。」 粒粒先是放下雷射枪,前腿一挥,隐形面板又出现,不到5秒,谨文腿上的血止住了,伤口的疼痛也缓和了一大半。 「这样就行了。」粒粒微微笑,再次一挥,隐形面板不见了,「雷射枪的伤不太容易治疗,暂时先止血,等我们安顿下来之后,再帮谨文先生做完整的治疗。」 「走吧。」妙妙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担忧地说。 于是,大伙儿又开始了大牢逃出惊魂记。才刚无事转过几个转角,突袭又来了。 但这次的敌兵实在太过眾多,比之前还要多出至少3倍,而大伙儿只有3隻可以进行攻击的猫和1个地球人,4把雷射枪是无法赢过少说有300把雷射枪的袭击,完全处于劣势。 「妙侍卫,我们只能用那一招了。」 「你左边我右边?」 「好。」 「你们俩想做什么?别乱来!」 「杜拉伯爵,」妙妙眼神变得犀利,「等等就请你擦亮你的双眼,看我和粒粒好好表演几招。」 「谨文先生,」粒粒也开始认真了起来,「等我喊到3,你就快速将公主殿下和羽智小姐护送到右方的窄洞里躲好,千万别出来。」 「喔,对了,别忘记杜拉伯爵。」 粒粒补上了最后一句,没等严谨文回答,就立刻喊了「3」!羽智瞬间被一股力量推走,视线突然一片黑,然后就有各式顏色的光线在她身旁的走道飞过来又飞过去的,不明所以的地球人还以为是在放什么蜂炮呢! 羽智记得自己一直被谨文保护在怀中,那种安全感,在这世界上哪儿都找不到的。她再低头看了看她和谨文中间的两隻猫—霍桑和杜拉。 谨文是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一把抱起霍桑和杜拉在怀中,然后再将她推进这个窄洞里的吗?不愧是前海军陆战队的队员。 犹如蜂炮的对决(?)很快就结束了。羽智只见窄洞外的走道一片白烟迷漫,还有像消毒水那般的味道。 「可以出来了。」 粒粒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刚赢得什么游戏、得到最大奖那般的欢愉。羽智想都没想,这样的声音,有什么不对。 但事实是,羽智太过单纯和善良了。 当2人2猫一走出窄洞,看见的竟是粒粒拿着雷射枪,对准躺在地板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了的妙妙! 「妙妙!」谨文大叫,想跑上前去,却被粒粒的另一把雷射枪对准,他随即停下来,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看来姨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 霍桑在谨文怀中,没有一丝惊慌地面对这一切。 「是公主殿下太过天真。」粒粒冷冷一笑。 「这里早已是毕琪女王陛下的天下了,无论再怎么挣扎,也都是白费力气的,不如趁早放弃王位继承权,降伏在毕琪女王麾下,还能过上后半辈子有尊严又悠间的贵族日子呢。」 「是让我下跪求饶换来所谓的尊严?」霍桑眼神变得危险。 「毕琪女王陛下治理下的水流星就像座乐园般,子民们各个丰衣足食、科技发达、天下太平,比起其他星球,那可还真是有过之而不及呢!」 「反抗的人都被杀了,当然天下太平。」杜拉皱眉反呛。 「老傢伙,你的岁月也到了尽头,再活也不久了,多说点儿好话,才能死得其所,投胎时也能帮你增添一些优良记录,让你好投胎,喔,不,是投好胎吶。」 粒粒放肆地狂笑,但杜拉可是一点儿也不怕。牠跳下谨文的肩膀,大义凛然地站在前方,前双腿全开,将霍桑、羽智和谨文护在身后。 「我杜拉不是仅靠贵族家世才爬到王宫议会大议长这个位置的。上个世纪末的星际大战,我投笔从戎、为星球而战的时候,你连个渣滓都不是,搞不好连你祖父母的毛都还没长齐呢!敢跟我叫板?」 「那又如何?我一个猫爪就能要了你这老傢伙的命!」 「你敢?!」 霍桑从谨文怀中一跃而下,他没能及时抓住,只好任霍桑走向前,而他转而护住羽智。 「哈!我当然敢!」粒粒不屑地看了看霍桑,「谁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的霍桑公主殿下?大伙儿怎知妙妙会不会随便找来一隻野猫假货来充数?」 「霍桑公主殿下的血统毋庸置疑。」 「凭藉哪一点?」粒粒嚣张地耻笑杜拉没来由的评断。 「凭藉着我是我母亲的亲生孩子!」 「哈哈哈!母亲?是在卑贱的地球低声下气讨生活的母亲吗?」 「放肆!」霍桑大吼。 「我放肆?」粒粒狂笑,「谁放肆还不知道呢!」 「那…如果是我说你放肆呢?」 突然一隻纯白色蓝眼睛的英国短毛猫,带着一大群猫侍卫出现在粒粒的后方,性感的声音中带着一点微怒的威严。接着,谨文后方也出现了一大群猫侍卫。 羽智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这批来的究竟是要救还是要杀?这混沌不明的局势,谁好谁坏,无法看清。 「亚…亚伯昂男爵…?」 看见来者,不禁令粒粒害怕不已,指着妙妙和杜拉的雷射枪开始发抖个不停。 「就问,你是要放下枪就地伏法呢?还是直接跟我决一死战?」 亚伯昂前腿交叉于自己胸前,直挺站立,左后腿屈弓,脚掌紧贴右后腿,一派轻松地说着,但蓝眼睛却透露着犀利且不容他人侵犯严厉。 「亚伯昂!」杜拉中气十足地叫着。 「抱歉,来晚了,大议长。」亚伯昂伸出右猫爪向杜拉微微地敬个礼,以示自己的歉意。 「直接拿下,少跟叛徒废话。」 「不可以!」霍桑阻止,「妙妙……。」 「公主殿下是不相信我亚伯昂?还是太过妇人之仁?」 「放肆!亚伯昂!不得无礼。」 「是是是,所以……该怎么处置呢?」亚伯昂盯着粒粒看,「我在给你机会呢!」 「我…我…我的…我的任务是…是…杀了霍桑公主!」 「齁,刚刚不知是谁说这是隻来自卑贱地球的野种来着的?」亚伯昂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现在这会儿又是公主来着了?」 「我…我…我…。」 「我我我,我什么我啊!话都说不好,还想杀公主来着?牠不是真正的霍桑公主殿下,毕琪那老母猫会派那么多手下来杀了牠?有没有头脑啊?喔,也对,就是没脑袋,才会傻傻相信不实传言,被那老母猫利用了嘛。」 这个亚伯昂……,超酷!!羽智内心不禁讚赏着。牠居然叫毕琪是「老母猫」! 「亚伯昂,不得无礼!毕琪公主毕竟是王族。」 杜拉小小地斥责了亚伯昂一下,但亚伯昂没在理的,痞痞地晃了晃头。说时迟、那时快,粒粒指着妙妙和杜拉的双前腿,突然地就被雷射枪射中,痛得牠跪地惨叫,两把雷射枪都掉落在地。 「啊~~~!!!」 精采好戏,转眼间就结束,羽智内心无限婉惜着。 「妙妙!」 霍桑和谨文快速向前跑过去,查探妙妙的情况,羽智也紧跟在后面。 刚才有点距离,不看还好,走近一看,天啊!妙妙的背部、腹部和后腿都受了伤,血rou模糊的,好不可怕呀。 「妙妙,还可以听得到我的声音吗?」 谨文抱着妙妙在怀中,痛心地声声叫唤着,但却不敢太动妙妙。霍桑在一旁看着,也是十分心疼。 「牠不会有事的,只不过,要一段时间的治疗就是。」 亚伯昂蹲在妙妙和谨文面前,开始治疗枪伤,只不过,这次不像之前那样的几秒就结束,而是花费了少说有5分鐘的时间才结束治疗的吧。但亚伯昂却说,这还不是真正的结束。 「牠伤太重了,不可能一时半刻就治疗好。」 「我们先到中王宫去吧。」杜拉建议。 「不,」亚伯昂阻止,「中王宫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治疗的系统,而牠必须儘快接受治疗,才能保住性命。」 「那要去哪里?」 霍桑抬起头来看着亚伯昂,本来一双冷淡的猫眼,现在却因为担忧妙妙而充满忧伤。 「北王宫。」 亚伯昂直勾勾地望向霍桑的眼,突然漾起一丝前所未有怜悯。亚伯昂对自己这个转变有些讶异,但小心地隐藏起这个小心思。 「那里的治疗系统……。」 杜拉话都还没说完,亚伯昂就打断了牠。 「至少比中王宫好很多。相信弗里太上亲王不会介意访客到访的。」 霍桑看了看杜拉,又看了看亚伯昂,不管如何,妙妙的性命比较重要,只要能救活妙妙,什么地方都可以,哪怕落后了一点又何妨呢? 「就听亚伯昂的,去北王宫吧。」 霍桑直接下令,伤势严重的妙妙等不了那么多时间,而牠不想失去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