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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计划没有过多久,便给了御馔津得以实施的机会。 思金神跟在荒的身后汇报着这次下城区开春时的情况,荒走在前面仔细的听着,但是当听见思金神汇报到吉原游廓时,荒却停下了脚步。 最近城里偶尔有传闻,年轻的幕府将军大人重金购买了一位游女的一夜,看来并非只是传闻了——看着荒望向了下城区那片红艳,本来无他想的思金神竟也有些好奇起来,能入了这位大人慧眼的该是何等才貌双全之人,可转头又觉得对方不过只是个游女,想来该是将军大人一时兴起罢了。 荒的眼眸里便染上一抹绯色,此时夜幕缓降,该是吉原最为热闹之时,荒想起了那个人,却又收了收心思,不去在意。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店里准备着迎接他今夜的客人了吧? 他会不会依旧用那惨白的妆容遮掩他额上的胎记,他会不会换回了艳丽的华服正站在别人的身边,他会不会……也会告知别人他喜欢绘画,也给别人述说自己的那些曾经,也站在门口对他人说祝你今晚好梦。 那些开始逐渐模糊的记忆清晰起来,弯弯绕绕,在心坎迷了路,又回到脑海之中,碎成万千的碎片,再也无法彻底遗忘。 荒很奇怪,这样的感情像是在摆脱自己的控制,无法牢牢地拽在手心之中,却又无法彻底将其扬开而去。 年轻的幕府将军难得的品尝到了不甘的滋味。 他一步步走下台阶,脚步声有些重,就好像心海之中满载的疑虑、困惑以及难以道明的情愫在这一刻倾泻而出,势必要将那颗迷茫的心冲刷干净,像那人的双眸与笑意一般干净澄明。 聪明之人终被聪明误,荒闭上了双眼,不敢再去细想。 “所以我看见须佐之男的时候我也很震惊……” 荒的脚步彻底止住,他在楼道间的转角处听见了别的声音在谈及他此时心中所想之人,于是他转头看去,跟在荒身后的思金神也跟着看去,不外乎又是以缘结神为首的三个小姑娘凑在楼道间聊着小八卦。 “所以你跟上去了吗小御?!”铃彦姬听来很是紧张对方的处境,但是缘结神和御馔津却是心知肚明她只是担心再也吃不到那晚上那盘糕点了罢了。 “当然,你们猜怎么着,须佐之男他竟然……” 三个小姑娘是越说越起劲,御馔津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道出,从她跟踪须佐之男开始,到她将须佐之男送到小路口两人分别,无一不细致地说明着,荒和三人隔着一个楼梯的转角,御馔津说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惜那时我身上没带伤药膏……” “诶?!他受伤了吗?” “嗯,他似乎从楼梯上跌落了下来,这里,还有这里,都还有淤青。” 三个小姑娘聚在一起聊着须佐之男的伤势,御馔津指着自己的手臂和脖颈,将她看见的伤处一一指给缘结神和铃彦姬看,仿佛受伤的是自己一般。站在转角处的荒看不见御馔津的动作,但是他闭着眼耐心听着,站在他身后的思金神也不再出声。 荒忽然就想起了之前的花魁告诉他,也许须佐之男有着他往日所瞧不见的模样,那时他也只是当做闲谈,却不想,须佐之男似乎真的和自己所看见的他是不一样的。 而自己居然当着他的面质问须佐之男,你喜欢钱吗? 荒依稀还记得须佐之男那时微微发颤的双手和躲闪的目光,他当时以为是须佐之男知晓事情败露所以心虚才不敢去看他,而从未想过是自己的话语伤害了对方。 须佐之男的那双眼眸一直都注视着自己,唯有在那日,黯淡几分。 他应该沉住心的…… 荒往前走了一步,随后顿住了,转头往相反方向走去,但又愣在了原地,似乎是在与另一个自己在大脑中较着劲,思金神便站在原地看他们往日里沉稳冷静的将军大人难得的失了态。于是他本还想稍微找个借口劝一下荒,却不想对方似乎又忽然想明白了一般,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甚至还传令着一旁的侍从去备车。 待看不到荒的身影后,思金神才朝三个小姑娘走去了。 “哎呀,思金神大人,您没有与荒大人在一起吗?”御馔津看到来人转了个墙角走到自己身边,笑着同思金神聊了起来。 “……荒大人已经离开了,你也不用再装了,”思金神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拆穿了小姑娘,“你是故意带着她们等在这里,然后大声说给荒大人听的吧。” “大人您说什么呢,我可听不懂了,”御馔津也笑笑,“为将军大人排忧解难是我们这些家臣应该做的,我并没有觉得我做了什么,我只是将我知晓的全部说出来罢了。” 思金神看着面前这个小姑娘,在心里念叨了一句“果然和狐狸一样”,又抬眼看了一眼身旁大概还在想念对方做的那盘糕点是何等滋味的铃彦姬,最终还是决定暂且保守这个秘密。 荒到达须佐之男店门口的时候正是吉原花街最为热闹之时,站在门口的领家mama看见属于荒的奢华马车停在自家店门口的时候立刻换了副嘴脸迎了上去。 “哎呀大人!真是许久未见您了!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呀,也不派人通知一声,我好知会姑娘们准备好!”对方虽是早已年过半百,但是仍旧是风韵犹存,尖声细语的。 “……须佐之男今日有客人吗?”荒戴好了轻纱斗笠,在侍从的搀扶下下了马车,那身锦衣华服立刻将一旁正在挑选今晚“商品”的客人给比了下去。 “没有!没有!他今日正好空闲着!哎哟喂要不您先在楼下坐会儿,我让姑娘们给你上杯好酒来,好通知他先去收拾收……”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荒便不再理会身后还想说些什么的领家mama,找到熟悉的楼梯便自顾自地上楼去了,须佐之男的那间小房间在走廊的尽头,最小的屋子,荒自然记得,于是他的步伐连他自己都未曾觉察的快了些,走到须佐之男的门前,然后径直拉开了隔门。 下一秒两人目光相接,气息相融。 须佐之男此时正端坐在屋内,他的手中正拿着笔,而桌案上是荒的那本有关星象学的书。 许是因为今晚没有客人,他便也卸了妆散了发,穿着尤为轻松的服侍,披着一件薄薄的披肩,以防更深露重。 两人视线在一瞬间对上,须佐之男那双澄澈的双眸之中立刻有了一瞬流光,荒好像从里面看到了惊愕与讶异,他甚至有些自负地觉得里面应该还有一丝欣喜。 “月、月读大人……” 须佐之男便是万般难以相信那位大人居然在时隔一个月后再次踏入了自己这间小小的房间,他就像是高天之上的神明一般,携星拱月地带着屋外的春日凉意和舒爽,直直地站在了他的面前,让须佐之男毫无防备地心瞬间颤动不已。 他拿着笔的手没能控制住地抖动了一下,滴落一滴墨在书本之上,他才慌忙回过神来用袖子去擦拭,可是又在下一瞬想起此时不是该做这个的时候。 “我、我……您……请您先在里屋里等一下可以吗……月读大人很抱歉我今晚没有准备好!请您……先进里屋去坐会儿,我会很快的!” 须佐之男慌慌张张站起来的样子倒是失了往日里的沉稳端庄,但看来却是更符合他年纪般的可爱了一些,荒看着人急忙起身拉着他的披肩,顺着颈后稍长些的发,没有任何修饰全然素雅的样子,让荒不由地多看了几眼。 “嗯。” 但荒还是选择了尊重须佐之男,点了点头随后自己走进了一旁小小的里屋之中,关上了隔门,给须佐之男装扮自己的时间和空间。 荒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身来,里屋很小,该是须佐之男平日睡觉的地方,空气中淡淡的属于须佐之男身上的那股琥珀软香让荒闻着格外舒心,未彻底关紧的门缝能让他看见须佐之男正在慌张地盘弄着头发,甚至因为太过着急,他的脚趾狠狠撞上了矮桌一脚,顿时疼得他五官都扭曲了一瞬,蹲下身下自己给自己揉着,该是痛极了,却又不敢叫出声让自己听见,便只能小声呜咽着。 荒看着这般活泼乖巧的须佐之男,完全不敢相信平日里的他在自己身边时保持的端庄优雅之下,竟也有身为少年人一般的模样。 于是荒便借着这么一个小小的缝隙,看着须佐之男一点一点的收拾起自己来,对方的脚趾应该还有些疼,他走路时有些一瘸一拐的,甚是可爱,荒坐在地上撑着头,嘴角无意识地上扬了几分。 荒嘲笑了自己一声,他居然觉得一个游女可爱,他应该是疯了吧。 须佐之男对于装扮自己很是熟练,毕竟已然在这儿生活十数年,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且荒一向不喜欢他过多打扮,于是便也少了许多复杂的过程,他只需要盘好头发换好衣裳便可伺候那位大人。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荒的目光,还是慌张之中人终究会手忙脚乱,须佐之男褪下外衫更换衣物时,腰带上的盘扣总是打不好,他有些焦急,但今日这盘扣似乎是故意要与他作对一般,无论如何就是扣不上去。 荒一向不是爱等人的主,区区一个游女要他堂堂幕府的将军等待他早已是给足了面子,然而有些漫长的时间过去荒似乎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来想拉开隔门,却又怕吓到须佐之男,便悻悻收回了手,但一向遵守时间的荒实在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下去,他今夜这般急忙出来见须佐之男可不是为了等他打扮到天亮的。 于是荒最终还是有些一脸不耐地拉开了隔门,又自顾自地走到了须佐之男身边。 “太慢了。”荒走到须佐之男的身边,看他居然连衣物都还没换好,脸色更是沉了几分,须佐之男当然看得出来。 “抱歉月读大人……我、我马上就好……”须佐之男手中还拿着那两根束带,本就纤细的腰肢此刻被束带缠绕,但是那枚盘扣明显不想给他面子。 “怎会连衣物都穿不好,你平日里便是这般接待客人的吗?” “很抱歉……” 须佐之男耳后的金发垂落一缕,许是因为被自己训了,荒看见对方脸上的焦灼更添了几分尴尬和难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又对须佐之男说了重话,荒黑着脸对自己这自小养成的性子一时有些无语,明明来之前才反省了一定要耐下心来,如今却是等人换个衣服都在着急。 两人之下气氛又冷了些,荒看着须佐之男一直弄不上那枚盘扣便自己上了手。 “我来。” “月读大人!请、请您等等!我自己可以弄!” “等你弄好莫不是就到明日清晨了,到时候你便可以直接赶我走了是吗?” “……” 荒虽是自告奋勇了起来,但是自幼被人照顾着饮食起居的人怎么会懂得为他人更衣,于是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一处,荒虽是用了些脑子,但是不多,一来二去那枚盘扣依旧没能扣上去,年轻的幕府将军难得被一个东西给难住,竟是和一枚小小的盘扣闹起了脾气,不管不顾今日非要为人扣上去。 须佐之男微微低头看着和自己靠得很近很近的荒,慌忙想退后一些让两人保持距离,却不想被荒拉着腰间的束带又拉得更近了一些,两人眼看着都快要贴在一处了,须佐之男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他们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须佐之男第一次闻见了荒身上那股清冷的松柏沉香。 这味道和他一样,很清冷,但是很温柔,须佐之男颤了颤眼睫,想到。 而下一瞬,须佐之男终于是没能忍住地轻笑出声。 “……你笑什么?”荒依旧没能扣上那枚盘扣,却听见头顶出传来的清爽笑声,他便直起了身子,有些无奈地看着须佐之男。 “月读大人当真是很不会伺候人呢。”须佐之男看着对方笨手笨脚的摆弄着,甚至还弄皱了他里面的衣物,便是没能忍住,难得看见这位大人这般笨拙的样子,和往日所见的那位高高在上冷峻威严的月读大人似乎完全不一样。 竟然是因为这么一枚小小的盘扣,须佐之男如何不觉得有趣。 须佐之男轻笑回荡在他这处小小的屋内,荒握着人腰间的束带有些警告意味地拉紧了些,似乎在告诉须佐之男不可再这般嘲笑他。 两人之间本是尴尬的气氛,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去。 几番折腾下来那枚盘扣终于稳稳的固定在了须佐之男的腰带之上,荒一边直起身子一边小声地说了句什么,须佐之男收起笑意,抬手将鬓间的碎发绾去耳后。 “麻烦你了,月读大人……” 对方低声道着谢,如往日那般温和乖顺的模样,荒看着他,发现了层层衣物之间脖颈之处裸露的皮肤下淡淡的淤青,在莹白的皮肤上尤为清晰显眼。 直到须佐之男自己寻来外披穿好,荒也没有给他任何的指示,须佐之男心下担心荒还在生他的气,便也不敢大动作,只能站在人面前微微低垂着头,表现的恭顺乖巧。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会儿,荒似乎叹了口气,才终于开了口。 “去拿些酒来吧。” 须佐之男以为荒要说很多事情,比如他会像他那些水性杨花的客人一般和他解释道自己这阵子没来他这里是为什么,比如他会像那些粗鲁无礼的客人一般和他争论之前的事情自己肯定是为了他好所以才发脾气,比如说……很多很多话,反正错一定是在须佐之男。 可是荒只是说去拿些酒来,仿佛两人一个月以来未见面都只是为了今日的阔别重逢。 “怎么?你们店里破败的连酒都没有了吗?” 荒自己坐在了书案前,伸手拿过须佐之男刚才正在学习的那本星象学,随意翻阅了几页,发现上面多了更多的注解,荒仔细看着,甚至小声地说了句“这里不该这样解释……”,须佐之男才赶紧回过了神来。 “啊、是,我去为您端来。” 须佐之男着急忙慌地出了门,荒看见他走路时还是有些一瘸一拐的,觉得今晚这个一点也不稳重不优雅的须佐之男当真也是很讨人喜欢的。 须佐之男端来酒的时候,荒正帮须佐之男备注错的地方更改正确,他放了笔将书本放去一边,须佐之男便弯腰为他呈上美酒,荒静静地看着对方熟练的动作。 那处伤痕实在太过明显了。 若是换成常人,也许借着这nongnong的夜色和昏暗的烛光须佐之男能藏好脖颈处已经好上许多的,可是今夜的月色仿佛在顺着荒的心意一般,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对方身上,反倒是让那淤痕被照得透彻,让荒越发在意起来。 须佐之男行动间贴身的和服会磨蹭过那处,若隐若现,若是以化妆便也能遮盖住,可是偏生荒是不允许须佐之男上妆的,如此便是彻底落入人的视线之中。 不是从楼梯摔下去造成的伤痕……荒垂眸,想起御馔津同缘结神他们说道须佐之男因为从楼梯上摔下去受了伤,可是伤痕的模样明显是被人用手掐住或者殴打出来的样子,并非是摔伤那般的简单。 御馔津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吗…… 荒这般想着,随后便是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上了那莹白细长的脖颈。 正在为荒备酒的须佐之男在这一瞬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不敢任何动作。 自己身体最为脆弱的地方此时正被荒用那双宽大且有些凉意的大手抚过,那双看起来尤为寡淡清冷的双眸正全神贯注地检查着他脖颈处的伤害,须佐之男已经来不及去想自己身上那些丑陋肮脏的淤青被荒发现之后的事情。 他只知道,荒在触碰他。 没有任何情欲的意味,也没有任何索求的粗暴,荒只是一遍一遍的用大拇指的指腹磨过他脖颈之上的淤痕,须佐之男已经很小心地藏起了这些痕迹,但是依旧逃不过荒的眼睛,他低垂着头,身体绷紧,轻轻地颤着身子生怕被荒发现。 须佐之男是知道的,荒从一开始就不愿碰他。 每一次的见面,每一次的交流,须佐之男都尽力保持着一个绝对不会让荒感到不舒服的距离,无法交予的酒杯,无法递出的剪纸小像,而这仅仅只是因为他的身份是吉原游廓的游女,辗转在他人床榻间的商品,对于高贵的“月读大人”而言,自己只不过是沉塘之下的烂泥,是供人取乐品尝的玩意儿,自己的这副身子肮脏不堪,只需给予金钱便可以雌伏他人身下,口中吐出的只会是讨金主满意的yin秽之言。 和可以站在阳光之下万人敬仰的荒不一样,他的身份将注定自己只能躲藏在黑夜之中,以见不得人的姿态来苟且偷生。 须佐之男的这具身子,和须佐之男这个人,都是肮脏的。 对方也许是对他纤细的脖颈感了兴趣想要一亲芳泽,再或许会在下一秒像别的客人那般让他以窒息的方式惩戒他,让他明白自己也许还不够听话。 不管哪一种,须佐之男都很害怕,这处的皮肤脆弱,若是弄伤会疼上好一阵子…… 他颤着眼睫,宽袖下的双手握成拳极力忍耐着,须佐之男不敢违抗面前的这位有权有势的大人,却也害怕着面前的这位大人在他的身上留下新的伤痕。 他一向不怕疼痛的,但若是是面前之人给予他的疼痛,他便怕了。 荒身上的松柏香气一缕一缕钻进须佐之男的鼻腔,让他抓心挠肺,须佐之男在这种恐惧之下红了眼角也红了耳廓,他任由荒的手指游走在他的脖颈处,感受着对方指尖的微凉。 “月读大人……”须佐之男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他以他多年的职业涵养稳住了即将崩溃的心神,他不可以有任何的失态,他必须足够的温柔足够的冷静,他只能柔声道,“很痒……” 须佐之男这么一说,荒才突然从自己的思考中回过神来,他猛得收回了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着了一般,面上也有了往日里从未有过的惊恐和疑惑。 荒自己都愣住了一瞬,他刚才竟是下意识地触碰了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没有猜错,荒的确不喜欢他,就因为他是游女,是这城中最为肮脏的存在,他知晓须佐之男每日都会辗转承欢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下,达官贵族亦或者是粗暴贱民,只要给予他足够的钱,他便会笑脸相迎让对方尽兴而归,所有的游女都是如此,须佐之男也不会是例外。 在荒的认知之中,床榻之事本就该是两情相悦之人才会做的,而并非是以金钱去衡量去换取的一夜春宵,他觉得这样做是错误,也觉得这样去做的人肮脏不堪。 须佐之男……绝不会是例外。 可是当荒看见他脖颈间的伤痕时,他还是下意识地伸出了手,他想问对方是怎么受的伤,也想问对方现在伤处还疼不疼,可是当他触碰到那片柔软的时候,想要说的话却是在瞬间消失殆尽,唯有感受着手下脖颈处血管有力的跳动,看见对方红了眼角,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一层皎洁的白纱,荒才感觉到心中的悸动,和什么东西逐渐被填满。 手掌下的皮肤温热细腻,莹白娇嫩,就连城中自蓬莱呈上的珍贵宝物天蚕丝绸也比不上半分,荒的手掌便在其上停留得久了些,直到须佐之男开口提醒,他才猛得收回了手来。 他很诧异,为什么自己明明如此的厌恶游女,可是他却并不讨厌去触碰须佐之男,他看到他受伤会有恻隐之心,他触碰到他的肌肤也会有怜悯之意。 荒想,他似乎有些什么地方开始不对劲起来。 可是荒刚才的表现落进须佐之男的眼里,却只能是让他松了一口气,面前的大人果真只是觉得好奇罢了,也难怪了,他平日里定然是被身边的侍从小心照顾呵护着的,这样丑陋污秽的伤痕只会出现在他这种人身上。 须佐之男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努力的想将伤处遮掩住。 他差一点就误会了…… 须佐之男微微垂下头,眼眸之中跳动的星子沉寂了几分,他抿了抿唇,心中的酸楚突然让他有些委屈,可是嘴角的笑意却是被他把握地优雅端庄,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所以他不该肆意地将自己的心情流露出来,让他的客人不高兴。 须佐之男想,他今晚大概只是被月读大人愿意再次召见他的这份惊喜冲昏了头罢了。 两人各怀心事地闲聊了几句,但是不知是否也因为各怀心事,往日里轻松愉快的对话在今夜变得尤为困难,须佐之男接不上他的话,荒也开了好几次小差,两人都觉得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而须佐之男向窗外望去时荒也同时望向了窗外那轮明月。 往日这个时候是荒要离开的时间了,楼下的马夫早已在等待。须佐之男熟记着他的每一位客人的习惯,特别是荒的,而荒不会在这儿留宿,于是他正准备开口提醒荒今夜已经很晚了该返程了。 但荒放下了手中的酒盏,站起了身来,须佐之男的话到了嘴边没有说出,他以为荒要离开便赶紧跟着站起身来准备去送一送荒。 却不想,荒褪下了他的外披交到了须佐之男的手上。 须佐之男正疑惑时,荒说:“很晚了,去准备一下吧,我今夜留宿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