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与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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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年前,东海龙宫之主敖嬉舍弃龙王宝座,独自前往水云涧山脉修行圣道。 一日她施展法术变化成人类姑娘下山前往市集化缘,途径山林偶见两个斜眼歪嘴的方士用八卦镜布成陷阱,镜中幻化出仙家宝物,诱了一条修为五百年的竹叶青蛇入瓮。 敖嬉修为万载,法力高深,已得他心通术。 知此二方士用此法在山林里捕获许多有了修为的动物,而后炮制成丹药,进贡于当今皇帝,为皇帝求长生不老之法。 然天道轮回,世上并无长生不老之法,此邪术只是枉然为害苍生。 想要阻止他们的邪恶行径,熬嬉便一路跟遂他们来到了林间炼制丹药的处所。 “今天抓住的这条蛇颜色特别漂亮,眼神很灵动,我看修为不浅,炼成丹药定能补我兄弟二人道行。”歪嘴方士提着陶瓮,满脸得意之色。 “不成,还是先要进贡给皇宫里,万一被他们知道有宝物不上贡,难保项上人头。”另一个道。 “说的也是,诶你看了没,公的还是母的?” “公的,母的花纹没这么漂亮。” 山林间一处镂空的石室中,挂满了兄弟二人抓来的山野珍兽的皮毛,还有几只可怜的灵兽在冰冷的铁笼中呜咽。 其中不少是水族灵兽,龟甲鱼鳖之类活了上千年的精灵。 熬嬉见到自己的同族在这邪恶可怖的囚笼里受苦,心头怒火难以遏制,可她知道这两个方士有办法抓来如此多灵物,实力不容小觑,背后一定有更多支持的力量,为了一起教化这些人她决定等待时机。 那条五百年的竹叶青蛇名叫虺(hui一声)青如,回到林间石室,他被两个方士从陶瓮中放出来,又封进一只窄小的水晶缸里。 两个人一边讨论着晚上如何剥下完整蛇皮,炼制丹药,一边外出取水,离开了石室。 他听懂了那两个人类说将要把它剥皮拆骨做成采药的话,拼了命想要打开水晶缸口的封印逃出去。 可那水晶缸里放了特制的草药雄黄,让虺青如感觉浑身无力,本有的法术施展不开。 就在他被困于石室中挣扎时,熬嬉尾随两个方士去了密林,略施法术让周遭的地形发生了一些变化,那两个人便被困在了路上。 两个人转来转去都找不到回去的路,才心知他们遇上了难缠的东西。 “这一带明明不是这样,难道是鬼打墙。” “胡诌,这片山头没有能够困住我们兄弟的东西,都是些蛇虫鼠蚁之辈,根本不是我们法宝的对手。” “我听说啊……不久前好像有个厉害的家伙,突然之间出现了。”歪嘴道士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形状。 斜眼道士拧着眉头问:“蛇?” 歪嘴道士摇头:“不不,比那厉害多了,你没看见最近山头上总有一股紫气?”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一股紫气凝聚不散。” 歪嘴道士语气不善:“能够炼出这颜色,少说上万年。” “几千年的灵龟还不是抓过,上万年的东西又怎么样,再多年也逃不过咱这八卦镜。” 话音刚落,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周遭的木叶像秋水般翻起波浪。 此二人忽然听到天外来语,不见其人:“修习道法是为熄灭妄心,教化苍生,不是为了寻求rou身成圣,长生不老。尔等本末倒置,入于魔道,造孽深重,此番只是警告,若有下次,定惩不怠。” 那二人听这女人声以为是神仙娘娘,遂即跪拜:“神仙娘娘,我们再也不敢了!” 敖嬉见二人有悔过之意,继续教导:“世间万物为一体,没有伤害他人而自身完好无损的道理。只要世人爱护生灵,救死扶伤,自会延年益寿,不需邪术寻求。” 那二人只听其声,不见其人,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敖嬉给了两人一个警告,便回身去救那只要被剥皮的蛇。 昏暗的石室里,被雄黄熏得奄奄一息的竹叶青放弃了挣扎,虚弱无助地透过水晶缸望着外面的自由世界。 纵观这五百年的一生,从出生到独自修炼的时候,因为力量弱小而被人类和同族欺负是家常便饭。 现在更是沦落到被人类抓来剥皮制药。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不安感,让他极度恐惧,让他极度焦虑,害怕死亡,害怕消失。 他十分后悔自己贪玩而疏于修炼,一个强烈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盘旋,如果能够被他侥幸逃出升天,一定要寻求强大法力的庇护。 就在他如此思维时,水晶缸忽然被一阵怪异的风刮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不仅如此,那阵怪风还把那些桌上的瓶瓶罐罐全都扫落在地,关着珍奇异兽的笼门门栓亦被吹开。 等到两个邪术士回来时,屋子里的灵兽皆不翼而飞,气得他们发疯跳脚。 虺青如逃回自己的巢xue,满脑子里都是那阵怪异的风,好像还闻到怪风中还夹杂着一丝咸咸的腥甜,让他感觉十分陌生。 他是陆生蛇,从未去过海边,闻不出来海水的味道。 但他听附近的精灵们说,山顶上好像来了一条龙,一条可以施云布雨的海龙。 带着好奇和疑惑,他决定爬上山顶看一看。 虺青如第一次见到敖嬉时,她正在树上小憩。一身雪白的衣衫,脖颈上挂着一条金黄色的龙珠,周身被紫气萦绕着看不清真面目。 他看呆了,被她的气质所震惊。更重要的是,他认出了这味道跟那天的怪风一模一样。 可惜,畜生道的习气难改,见到宝物便心生贪念,想要占有。 一念之差,他化身为蛇,轻巧地爬上树梢,趁她沉睡之际咬走了那颗金黄色的龙珠。 再次相遇时,是在山腰间的一处洞窟里。 “很痛吧?” 朦胧中,他隐约听见一个女声。 “因为承受不住龙珠的力量而感到疼痛难忍吗?”声音渐渐清晰。 他浑身是血的躺在一条溪边,溪水潺潺,血流不止。 “小家伙,没有人告诉过你修行要循序渐进么,直接吞下龙珠会让你浑身经脉爆裂而亡的。”温柔的女声渐渐逼近。 他的浑身皮肤果然感受到被三昧真火灼烧一般的痛楚,连转动一下眼珠都感觉到撕裂的难过。 龙珠在他这条蛇的体内完全消化不了。 “现在怎么办呢,取了你的性命拿回我的龙珠,还是……?”女人的面貌从模糊到清楚。 一个谪仙般的女子,容貌昳丽,气质清冷,眼角眉梢略带不属于凡间的高傲神采。 他看呆了,一瞬间竟忘记了疼痛。 她穿着浅紫色的纱衣,宽大的袖袍轻轻掠过男人的胸膛。 “感受到了,在这个位置。” 龙珠是她的真气所化,她比任何人都能清楚地感应到它的存在。若好好运用这颗龙珠,便能够增长五千年的道行。 只可惜眼前这条蛇做不到。 他躺在地上望着她,嗓子被烟熏过似的沙哑,想要说对不起,可发出的却是咳嗽声。 “咳咳……你要杀了我?” 男人眉眼如画,尽管在这促狭的时候,俊丽的容颜仍不失妩媚。狭长的丹凤眼尾盘踞着一条青色的蛇尾形状曲线,眉峰泛着淡淡的翠碧,美得雌雄莫辩。 敖嬉望着这张脸轻轻摇头,满脸单纯:“杀你非吾辈所为。见死不救亦非吾辈所为。可救你便要破戒……” 考虑了良久,她还是决定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还是救你吧。” 冰凉的柔荑缓缓似蛇形般爬上那被能量撑到皲裂的肌肤上,奇迹便出现了。她的手所到之处,皮肤的颜色便恢复了原样。 虺青如明了她的所为,她的手掌正在吸收能量,把他体内外溢的龙珠能量重新吸收回体内。 手掌覆过的地方宛若被浸入冰凉的泉水中,火焰瞬间偃旗息鼓。 “啊……”那种痛楚和舒适来回交替的感觉令虺青如难耐地叫了出来。 更多、更多、还不够,希望全部被她吸走。 全身的皮肤都热得发胀发痛,亟待她的抚摸。 可是只是抚摸远不能快速吸收出整颗龙珠所蕴含的能量。 她缓缓解开他的扣子,虔诚如焚香。 “不……咳……”虺青如这才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 可是他的喉咙如撕裂般疼痛,根本开不了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有办法拒绝,直到一丝不挂出现在她的面前,泛红的皮肤亟待赐予甘露。 敖嬉的手一挥,浅紫色的衣袍变成一片巨幕般的屏障,将山洞里与山洞外的光景隔绝开来。 阳光透过紫色的巨幕照射进来的光线已寥寥无几,近乎昏暗的山洞里,一个裸体的女人站在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前。 虺青如几乎吼出来,收入眼底的光景让他怎么也挪不开目光。 神女下凡不过如此。 “人类的躯体用不习惯,你还能变回真身吧?”敖嬉高高在上地凝视着他。 虺青如垂下眼眸,事到如今认命般用意念化出真身。 一条油绿的大青蛇盘踞在溪水般,如果此刻路过一名上山砍柴的樵夫见到此景定会吓的魂飞魄散。 尽管这条大青蛇现如今已奄奄一息,它的每一寸皮肤几乎都裂着口子,从裂口中渗出红血丝。 一双金黄的窄瞳眼无焦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敖嬉即刻也化出真身,山洞里瞬间没有了所谓的女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周身雪白的龙,满身白中透紫的鳞片,如海面上的波光一般熠熠闪耀。 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目空一切的神情,诱人极了。 龙身几乎是蛇身长度的两倍,有四条腿,每只四爪。 敖嬉现在的龙身还并不是最高等级的,等到她再修一万岁的时候会有更完美的形态。 雪白的龙身覆盖上青色的蛇身,那股冰凉的触感立刻消融了它血液里沸腾的温度。 蛇和龙都是冷血生命,血液的温度过高便会死亡。 龙珠在敖嬉体内并不会产生温度,但是并不适应蛇身,所以才会能量外溢。 潺潺流淌的溪水旁,两条柔软而坚韧的躯体翻滚纠缠在一起,像麻花一般紧紧勒住彼此,一半的身体遗在水里,随着翻滚而溅起阵阵水花。 紫色巨幕覆盖之下的山洞,封闭,潮湿,暧昧。 龙鳞是是世界上除了鸟喙以外最坚硬之物,每一片龙鳞摩擦过的蛇身都会加重它本身的疼痛。 如果交配的是两条龙,它们彼此不会有太多的感觉。可是蛇鳞比起龙鳞坚固程度差得太多,于是这具身体在龙鳞的摩擦下满是伤痕,痛极了。 幸运的是,伴随着对肌肤的刺痛,那种难以忍受的灼烧感渐渐消失。 一种怪异的痒感令虺青如疯狂。 想要缓解那奇异的痒感,可不得其法,蛇身只好笨拙地缠紧龙身,渴望与它融为一体。 下体交缠之处紧紧相连着,裸露在空中的稚嫩的皮肤不小心触碰到地面的碎石都会传来超乎想象的疼痛。 可是那奇痒与酥麻又一阵一阵地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交欢是这样一种感觉。 虽然敖嬉并不是母蛇,不过龙族与蛇族渊源颇深,身体感官上大体相类。 从暮到旦,继而从旦到暮,他们有三天时间没有离开过山洞。 三天之后,敖嬉终于将虺青如体内的能量全部吸收过来,而虺青如因为过度消耗体力晕厥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已然穿戴整齐。 刺眼的阳光照进山洞里,虺青如惺忪着睡眼,模糊地看见自己手臂上的裂痕已经痊愈,才顿时想起来这三天里发生了什么事,猛然坐起身来,满眼震惊。 可山洞里哪里还有半点人影? 虺青如独自回忆着两条尾巴并排在溪水边纠缠的样子,顿时感觉脸颊烫得仿佛着火。 那种奇痒和酥麻一并袭来的感觉令他记忆犹新。 抚摸着自己的躯体,鼻翼边仿佛残留着那条龙留下的气味。 有点腥,又有点甜,食髓知味。 一万年后。 沉睡在寒潭中万年的敖嬉,仿佛感受到使命的召唤,在这一刻苏醒过来。 这中间的一万年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漫长到令她忘记了自己是谁,在哪里,要做什么。 一条蛟,吵醒了她的梦。 带着利刃的不速之客。 “你用金翅鸟喙杀我?”敖嬉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一条被捆仙绳绑住的雄蛟,冷漠地嘲笑道。 雄蛟不屑一顾地转过脸,并不想回答她的问话。 “金翅鸟喙的确可以杀死普通的龙,不过对龙族之王例外。”敖嬉颇有兴致地把玩着手里奕奕泛光的尖锐物件。 她的一番话说完,果然收到了雄蛟震惊的目光。 “你知道世上唯一能杀死我的武器是什么吗?”敖嬉继续高傲地发问。 雄蛟不服气地咬紧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胀,从齿缝间挤出几字:“要杀便杀,不必多此一问。” 敖嬉意外地挑眉:“有骨气,不过死也得明白才是,世上唯一能伤我的是镜子。” 雄蛟的震惊转而变成疑惑:“镜子?” “你,叫什么名字?”敖嬉并不打算展开叙述,转移话题。 跪地之人不以应答。 敖嬉把玩着手里的金翅鸟喙,表情漫不经心:“真是个倔强的家伙啊。” 伴随着他的惨叫,鸟喙以四十五度倾斜着自上而下从他的左肩插入。 “劝你乖一点,那样不会吃更多苦头。”敖嬉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能够成为一方霸主的王者,对待敌人是绝不会手软的。 脚下之人忍痛,咬紧牙关,涔涔汗水从额角顺着脸颊往下滑,直到滴落在锁骨上。 敖嬉继续用力,已经感觉到鸟喙抵住了某种硬物,大概是他的肩胛骨头。 他终于坚持不住,断断续续道:“荼……荼离。” “姓荼啊,竹叶青家族和你是什么关系?” “……远古近亲。”眼前一片昏花,敖嬉的影子愈来愈模糊。 说完他就失去了意识。 深水寒潭边,被树藤交缠成结的地面上,赫然卧着一条流着血的蛟。 身长数十尺,浅绿的血液从光洁白皙的皮肤下渗透出来,在月色的照映下具有一种异样的凄美感。 在荼离破溃的伤口处,不久就引来了密密麻麻的嗜血小虫。 这些嗜血小虫专好吸龙或蛟的血液,啃咬他们的皮rou。 龙身通常有鳞片作护甲,对这种噬咬的抵御力要稍强,蛟类一般情况下无鳞,脆弱的皮肤一旦受伤就会引来嗜血虫,从而加重伤势。 蛟拼命想要修炼成龙身,期间要经历三灾九劫,渡劫成功后方可得获龙身。 若他能奉命杀掉在深水寒潭里邪恶的母龙敖嬉,并得到她的龙角,就可以成功化龙。 他不惜千里劳形来到此地,找到已经沉睡了万年的恶龙。 一万年以前,她水淹宫殿城池危害一方,被西王母囚禁于此。可后来不知何缘由忽然沉睡不醒,世人传闻恶龙已死,可根据金翅大王的天眼神通得知敖嬉并没有死。 荼离睁开迷蒙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敖嬉修长昳丽的身影。 不远处的绿光照映在这昳丽的身影背后,她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裙,好奇的眼神,近在咫尺。 虽然疼痛几乎已让荼离无暇顾及其他,任由她检查自己的裸体。 “原来你的真身是这样的。”敖嬉清冷的声音在荼离耳畔响起。 无力回答,任由她继续。 “须发是青色的,嘴唇是黑的……身体……是白色的,血液是绿色的……”随着她的声音弥漫,那只冰冷的手指一同跟随着她说到的地方。 像是一个画师般赞赏着荼离身上的色彩,手像一只神奇的画笔,跟随着视线游走,时而停顿重点描绘。 直到覆上那破溃的伤口边缘时,才停了下来。 密密麻麻蠕动的嗜血虫格外碍眼,敖嬉用法术令那些碍眼的家伙一一消失,从掌中变化出流水清洗血污,徒留下被噬咬得稀烂的伤口。 “你的血一定很甜,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招来如此众多的嗜血虫。” “……你是变态吗,说什么血很甜这种话。”荼离被她那眼神盯得浑身燥热。 说着,敖嬉出神地用食指涂抹鲜血放入自己口中。 荼离浑身震颤了一下:“啊!别、别这样。” 在被她碰触的一瞬,他感受到的不是伤口被挤压带来的痛楚,而是血液冲向脑海的兴奋。 因为她带来的痛楚和动作而颤抖。 那种感觉陌生而又熟悉,跟着她的动作一起颤抖,仿佛刻进骨子里的悸动。 敖嬉妩媚一笑:“是谁给你的勇气来刺杀我?” “金翅大王……你要干什么?”他仿佛比刚才被鸟喙插中时还要恐慌。 “不怕元神灰飞烟灭吗?连一丝存在都被抹除,我有这样的能力哦。” 荼离早就听说深水寒潭里的恶龙会吸食过路修行者的元神,但那仅仅是听说,远没有现在如此近距离的感受来的实在。 他现在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压迫感。 敖嬉毕竟是万年龙王,即便现在已堕落成龙妖,法力也不是一般灵物可以比的。 为了脱蛟化龙,他已经修行了一千年,度过了三灾八劫,难道最后一劫真要在这条恶龙手里灰飞烟灭? “……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他的声音在颤抖。 敖嬉看到了他的软弱,仿佛吸血鬼看到了血液:“虽然你犯下死罪,不过现在还不想杀你,反正我在这里过了一万年很是无聊,不如你留下陪我。” 荼离忽然睁大双眼,不敢置信:“你要我怎么陪你?” 话语未毕,敖嬉毫不客气地握住那双跟龙角比起来小的可怜的一只蛟角,用力往上一提。 “叫主人。” 蛟角是很脆弱的地方,尤其是他这样发育不完全的类型。 荼离吃痛得闭上了眼睛。 真身上脆弱的部位被用力握住,痛的他直往外哈白气。 见他又开始嘴硬,敖嬉多用了两分力气:“怎么,还是叫我给你一点苦头才肯听话吗?” 荼离因疼痛而颤抖着声音:“主人是让我做你手下的意思么?” “做我手下?”敖嬉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我不需要替我办事的家伙。” 荼离诧异道:“那主人是什么意思?” 敖嬉傲慢的神情中带着一丝欲望的隐忍:“主人……就是成为身体和灵魂全都属于我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