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彪子杀青)
书迷正在阅读:华武之露水情缘、尘埃落定(陈毅艾迪)、命定之人、这个女人神经质、联邦的小狐狸(兽人NPH)、反击游戏(骨科,1v1)、凛冬【现言1v1】、这是什么,老婆,超一下、【gb】故人折红花、zuoai后跟小叔叔每天都在偷情(糙汉)h
天微微一亮,妲己推开门,绿幽幽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环顾了一下,最后落在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人影身上。 她赤着脚走近,看见那人白净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掐痕,都已经发紫,可见用力之大,更别提肩膀上已经干涸的血液。妲己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额角,只觉得触手处极为guntang。她有些愕然地缩回手,低低叫了他一声,却也没人答应。烧得那么厉害,恐怕人都有点烧糊涂了。 妲己俯下身,一下一下舔舐着他肩膀的伤口。 但是她当初为了救纣王已经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妖力,如今能勉强维持人形已经是竭力。舔舐过后的伤口虽然显得没那么狰狞,但却丝毫不见好转。 伯邑考呻吟了一声,脸上难得有了一丝血色,但却是病态的嫣红。妲己化为狐狸,更卖力地舔舐起来。 不是因为她对伯邑考有什么情感,而是纣王嘱咐她这么做的。 “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别让他死了。” 夜凉如水,纣王坐在殿上,下面跪着一排人,正是那晚在内屋的几名暗卫,每人面前都摆着一盘驴鞭。 被盛在精致瓷碗里的驴鞭色香味俱全,但却没人敢动筷子。 纣王摸了摸下巴:“诸位辛苦了,本王特意赏你们补身子的,为何还不动筷?” 下面人抖如筛糠,大气不敢出一下。 纣王闲雅地走下丹墀,停在一个人面前,这是那天第一个插进伯邑考体内的人。 那人冷汗直流,只能是把头埋得更深。 纣王拿起筷子:“你抖什么?是不合胃口?” “不,不敢……” “我不是说过吗,只是让你们折磨他,谁让你们享受了,嗯?”一语落地,纣王手里的筷子骤然被他反手插入那人的左眼,只听见“噗”一声,那颗眼珠便如同破碎的鸡蛋一样,迸发出带着带着白丝的血雾,溅到了纣王的脸上,最后一路滑下,留下了一条条血痕。那人连惨叫都没叫出来,便身子一歪,重重倒地。 殿上顷刻如死一般寂静,纣王伸出舌头,舔了舔滑到嘴角的血,随手将筷子往那人身上一扔,疲惫道:“都拖出去,处醢刑。” 醢刑,就是把人剁成rou酱。 久久,殿内终于只剩下殷寿一人,除了一身象征着无上地位的至尊龙袍,一无所有。 他闭上眼睛,听着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声。 那是他唯一还活着的证明。 身侧传来足音,很轻,但不是完全听不到。 纣王睁开眼,看见妲己正睁着那双狐狸眼,好奇地歪头看着他。 “你来了,也就是说他好了是吗?” 妲己点点头,已经累得没有力气再说话。她在原地躺下,放松四肢,舒服地叹了口气,睡起大觉来。 纣王凝视着她,喃喃:“妲己,你知道吗?我有时候还真羡慕你。” 妲己微微睁眼。 “什么都不用想,只用活下去就好,”纣王扯了扯嘴角,他起身,“既然他好了,那本王就去送他一份大礼,算是补偿。” · 崇应彪那晚走出去的时候绝对还是个人样,但现在还是不是,就看不太出来了。 他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深可见骨,一进牢房,便是扑鼻而来的血腥味。 崇应彪抬眼看到来人,发出一声带着血气的笑:“你来了……” 伯邑考不语,只是沉默地看着他。 崇应彪的眼睛在他身上滑动了一下,顿了顿,道:“你……你还好吗?” “北伯侯身陷囹圄,还不忘问我好不好。”伯邑考开口,语调起伏不大,里面的讥讽却昭然若揭。 他低垂着头,脸埋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我那日去,便知道是有去无回。你若恨我,我不怪你。” 伯邑考的嘴角扯出冷笑,但无所谓恨也无所谓哀叹,只是觉得身心俱疲。 崇应彪却莫名激动起来,他撑着墙坐起,额头上的伤口崩裂,血流到眼睛:“但我对你,都是……都是真心的……我那日是真的想要带你走!” 伯邑考闻言只是笑:“北伯侯的心意我怎会不知。只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王给我好好上了一课。”他拉开自己肩膀处的衣服,露出右肩上虽然愈合,但仍带着狰狞痕迹的伤口。 铁链带勾勾进血rou,又任凭伤口暴露被折磨了整整一夜。虽然皮rou已经被妲己治愈,但琵琶骨尽毁,怕是此生都无法再一人一刀杀出重围。 既然能挣脱束缚翱翔于九霄,那就折断这双不安分的翅膀。 殷寿不愧是殷寿,从来都知道该如何真正摧毁一个人。 那日月色动人,眼前这人如果能顾念他一分,将宝剑刺入他的心脏,最起码也能保住他最后的尊严。 但他没有,为了保全他自己,他亲手,助了纣王一臂之力,将他彻底推下深渊。 而现在,这人却在这里,口口声声跟他说真心。 可笑,哪里来的真心。 伯邑考垂下眼,睫毛割断光线,眼里是至沉的黑暗。 “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崇应彪喃喃,到底还是没有忍住痴惘,“如果没有后面的一切,若一切只如初见,你会不会……” “不会,”伯邑考答得干脆,“你还是你,无论重来几次,你都会选择同样的道路。道不同不相为谋,北伯侯,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说罢,没有丝毫迟疑,伯邑考广袖逆风,里面一把薄刀闪着寒光,在崇应彪的颈间划出一道血线。 崇应彪瞪大眼睛,更多的血从嘴里喷出,尽数淋在伯邑考的衣服上。那曾经还算俊朗的脸往前载,重重埋在了伯邑考胸前,再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 这样鲜血淋漓的谢幕,当真配得上北伯侯踏着父亲兄弟血rou登顶的一生。 踏出地牢,天色与来时一样晦暗不堪,雨势未减,淅淅沥沥落了满地。 纣王站在不远处,遥遥望着他:“私自杀害要犯,姬考,你是不想活了?” 伯邑考拱手:“正是如此,请大王赐死。” 纣王施施然笑起来:“先前还说不想死,现在又巴不得去死,世子大人的心思还真是难捉摸,”他走上前,拉起伯邑考的手,“无妨,本王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