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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建鸿最近风头正盛，往上升也正常。”程遇对此没有太大反应。

    恰逢方覃回来了，他拿着三瓶啤酒和一个果盘吐槽“三哥，你在这儿都过的什么苦日子？”

    程遇接过少爷递过来的酒，抛给阿序一瓶，笑着问“我怎么就苦了？”

    少爷一屁股在他旁边坐下，忿忿道“你看这卖的都什么杂牌酒，说是果盘，水果一个个也都蔫了吧唧。”

    周泊序把最后一个黑8打进，球杆倒着往地上一竖，道“你过来。”

    “我不。”一听二哥这种口气，少爷瞬间怂了，往程遇后面躲。

    “出息。”人怂话还多，周泊序懒的理他，拎着单手起开的啤酒喝了口也在一旁坐下，少爷这才笑嘻嘻的重新摆球。

    倒是程遇身边的周泊序突然奇怪的盯着他，“你嘴怎么了？

    少爷也好奇的扭过来看。

    怎么红的不相像，好像还有点肿。

    程遇起酒的手一顿，随即垂着眼，若无其事的继续动作，喝了口酒才道“没事。”

    他说没事，周泊序也就没再问，“说好的开学回，怎么一推再推？”

    “是呀是呀，二哥你不在都不知道我有多无聊。”

    刚开始是因为事情还没查清，后来......

    “无聊？”指尖绕着易拉罐顶部的外缘绕了一圈，程遇笑着道“今天狗舍里有看中的吗？要不再带回去一只。”

    “你饶了我吧二哥，我都领养五只了，家里都快成狗舍了。”少爷苦着脸道。

    程遇闻言笑笑没再说话。

    少爷说他在这里吃苦，他倒真没觉得。

    他对物欲的要求不高，除了拳击格斗和射击射箭等专业技能的训练，喜欢的也就是骑马和跟着爷爷练字。

    他从小摸枪的机会不少，所以他的射击训练指的也是跟着阿序和他哥学的，在部队靶场的实弹射击，以致指腹都磨出一层薄茧。

    除此之外，他去的最多的地方可能就是流浪动物机构了。

    他家里也有两只，一只从部队淘汰下来的纯黑的东德，一只领养的边牧。

    有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背地里拿这事嘲他“活菩萨”，他向来没什么所谓。

    “你看上她了？”相比他的转移话题，周泊序问的直接。

    “嗯。”程遇也回的坦诚。

    只有背对他们瞄球但墨迹了半天也迟迟没有将球打出去的少爷突然回头叫到“谁？程哥看上谁了？今天白天那个jiejie，你的语文老师？”

    少爷话音刚落，他后面的周泊序直接抬脚踹向球杆尾部，白球迅速打出，撞向瞄准的那颗球，然后“唰”的一下落入球袋。

    他们不是缺女人的主，但他们身边从来没女人的影，今天却突然有了，而且对她照顾的不行，回来时嘴唇还又肿又红。

    这不是看上了是什么。

    他回想了下今天见过的那个女人，漂亮，柔弱，但好像也没有其他的印象点了。

    所以他直接说“她太弱了。”

    像菟丝子。

    “那有什么关系。”程遇明白他的欲言又止，平淡道“能把我吸干，也算她的本事。”

    周泊序无法理解这种情感，“那你喜欢她什么？”

    程遇摩挲啤酒罐的动作停了一瞬，好像也在思考。

    没几秒，他的思考结果就出来了。

    然后身子放松的后靠，任由白炽的灯光照下来，他说：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构成她的每个部分都喜欢。”

    哪怕那个人是他的老师，他都没什么反应，唯独亲耳听到他承认喜欢后周泊序才觉得异样。

    哪怕他的喜欢也许并不是大众意义上的喜欢，而是对她有兴趣。

    但他清楚的知道程遇不是随便的人。

    “你们现在什么关系？”不等他回答，周泊序又道“叔叔阿姨也不会同意你一直留在这里。”

    程遇静默一瞬，“她不知道是我。”

    少爷没明白他的意思，只有周泊序懂了。

    “不是刚才还说喜欢吗。”周泊序讽刺了句，又道“别玩脱了。”

    就是喜欢，这没什么好否认的。

    他从一开始就看上温荞了，一步步威逼与利诱，到后来真的上心，给予承诺，也没有克制的打算。

    但话说回来，直到今天之前，他一直抱着玩脱了才更有意思的念头，恶劣的引诱女人往歧路上走。

    只是现在，这话他突然说不出口。

    很多时候，温荞触动他的不是别的什么，而是脆弱。

    比如她只有在面对小狗时才完全放松的笑容，比如在他说出柔软后，她怔愣几秒，突然泛红的眼眶，眼神中的委屈与破碎。

    她根本就是一堆碎片拼成的瓷娃娃。

    所以那一瞬，他突然不想为难她。

    不是心疼与可怜，就是不想为难。

    周泊序看好友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主动揭过这个话题“生日想要什么？”

    程遇想了想，抬眼看他，问“提前给我可以吗？”

    “可以，你想要什么。”

    “我看周大哥上次送你的瑞士军刀不错——”

    “......”

    不等他把话说完，周泊序直接拿起果盘里的桂圆朝他砸去。

    程遇知道他的意思，他已经从他那里涮走不少宝贝了。

    敏捷的接住桂圆，他笑的和气“你就说行不行？”

    “那把那么小，你怎么——”周泊序顿住，突然反应过来“送她的？”

    程遇不可置否地点头。

    “......”

    “随你。”周二不想再和他说话。

    又聊一会，少爷去厕所，周泊序在看手机，而程遇一罐啤酒下肚，思绪虚浮，突然想起两小时前那个吻。

    放空几秒，他给她发了条消息。

    L：今晚有事，不用过来。

    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界面，可是反常的，几分钟过去，没有人回他。

    程遇盯着上次聊天的最后一条，温荞发的一个撒娇的表情包，起身去了旁边的休息室。

    电话拨过去，暂时无法接通。

    手中的易拉罐被无意识捏扁，发出难听的声音。

    程遇的表情已经有些冷了，低垂的视线充满着压迫感，精致的面庞漠无表情。

    坐在沙发的周二透过虚掩的门，也看见了那样的程遇。

    温荞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

    今天和程遇还有他的朋友们在狗舍呆了一天，晚上郑慧做了几道家常菜热情的招呼他们。

    也许长得好看的都和好看得玩，程遇两个朋友的外表和他一样出众，不过是身上气质不尽相同。

    晚上程遇让两人先走自己送温荞回家，路上她说起他的朋友好像不爱笑，程遇微笑着说“阿序只是面冷心热。”

    “他不爱笑是因为他右边长了个虎牙，一笑有损他形象，他哥光笑话他。”

    温荞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原因，诧异一瞬，也忍不住笑起来。

    恰逢到楼下了，少年站定，在昏黄的路灯下安静看她的笑颜。

    因此当温荞再度看到少年那般温柔的神情时，突然不知该说什么，最后低下了头。

    沉默良久，温荞突然感觉少年略微冰凉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抚过，然后勾起她的下巴。

    “老师现在连被我看几眼都要躲了吗？”少年盯着她的眼睛，语气很轻，没有责怪，反而很温柔。

    “没有...”温荞下意识回了句。

    话出口，她怔了下，反应过来。

    她昨天和念离保证过什么，她该和他保持距离的。

    只是今天的氛围太和谐了，她的脑子也被麻痹了，所以现在才反应过来，微微偏头，避开少年的手。

    程遇看她欲盖弥彰的后退，主动上前一步。

    温荞睁圆眼睛，又退一步，还有些紧张的问“你...你干什么？”

    程遇微笑，再次上前一步，揽腰将女人带进怀里，嗓音温柔又低磁“上次说过的不会逼老师可能要作废了。”

    “什...什么？”少年的气息愈发的近，几乎将她整个包围。

    这样的距离，她大概明白少年想做什么了。

    温荞的表情开始紧张，努力推拒少年的肩膀，只是少年搂的实在紧，她几乎被迫挺胸贴在男人怀里。

    “程遇——”她叫他，温软的嗓音微微发颤“你不要乱来...”

    少年却置若未闻，漆黑的眸直勾勾的盯着她，抚上她的面颊和嘴唇，“本想慢慢来等老师同意的，但今天老师实在有点太可爱了，突然好想亲你。”

    他说着，低头在女人饱满而红润的唇瓣轻轻触了下，随即满足的喟叹。

    “所以老师躲我也没用。”他说着再次吻上女人微张的唇瓣，轻轻厮磨，清楚地感受到女人紧张的心跳和温热的气息，在贴合的唇瓣间诱惑低语，吻得越发放肆和深入。

    直到女人被他的贪婪吓到，唇瓣肿痛，不自觉逸出哭腔，才安慰似的揉揉女人耳垂，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温柔又不容置疑的同她低语：

    “我说过你男朋友该让位了，老师。”

    “明天开始我会追你。”

    “你有拒绝的权利，但我不会放弃。”

    “那么老师明天见，祝您今晚好梦。”

    直到温荞晕乎乎的上楼，脑袋还回荡着少年的话。

    心跳还未平息，她不自觉摸了摸泛肿的唇瓣，上面似乎还带着与少年唇舌交缠的温度和湿意。

    她还是失守了。

    在少年诱哄她张开嘴、放他进去的时候。

    她被少年的眼眸和莫名熟悉的气息和触感蛊惑。

    像是做过千百次的事情一样，熟练又自然的启唇任由少年进入，而后交缠着吞咽彼此。

    此刻狭窄的楼道冷风灌入，发烫的脸颊回温，温荞逐渐感到难言的耻辱和背叛。

    不对不对不对。

    她明明想起了昨晚答应过念离什么，可最后事情还是发展到这种地步。

    彻底清醒过来的温荞站在台阶，指甲陷入掌心，整个人微微发抖。

    她为什么总是这么糟糕，她为什么——

    “荞荞。”突然亮起的灯泡和熟悉的强忍哭腔的声音。

    温荞猛地抬头，然后看到周韵红肿的眼睛和满是泪痕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