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熟剂(放血、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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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有的救吗。” 御医专注的为千结把脉,隔了片刻才睁开眼睛心里有了答案,“回殿下,这人啊死不了,或许不该说他是人,而需称其为,妖。” “哦?这竟是只妖吗,呵。”太子轻蔑的笑了一声,他也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些妖物的。 太子虽未与妖物切实地结过仇怨,但听过不少他们祸乱一方的奏报,甚至当今天子,也就是自己的父皇,早已将这些政务都交于了他处理。 “去把李天师请来。” 太子话落,门外待命的侍卫应声而动,不一会便领着一位身着黄金道袍,头发花白的老者来到了太子身边。 老者只看了一眼床上的千结,便知他的身份,“殿下请容老臣先将这妖物控制住,以免醒来后伤着殿下。” 太子听后便起身让开,老者命侍卫将千结从床上抬起,按在了房柱上,随后他拿出一根类似腰带的物件,上前勒在了千结腰腹处。 老者轻声念诵法决,腰带中间瞬间蔓延出几道金光,将千结牢牢束缚在了房柱上。 千结感受到了不适,终于悠悠转醒,随即发觉自己此时身处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且身体怎么也动弹不得。 “千年狐妖的血,这可是上好的养料。”老者对着太子笑道。 岭南一代遭鼠妖祸乱,疫病不断,李天师为此研制出了一种药植,只不过生长周期过长,往往是供不应求。 此刻他心中有了一计,以千结之血滋养药植,其生长速度定会远超从前,不过单纯是血还不够,还需其它药引。 “李天师,您若觉得这狐妖有用,便拿去吧。”太子虽说对千结的姿色颇有兴致,但若狐妖有正用,他也不会执意将其留下供自己玩乐。 千结就这样好似一个物件,被二人推来送往,最终还是被李天师带回了自己府中。 李天师把千结带到炼药房内,固定在了刑椅上,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千结炼化成药植的催熟剂。 “你这狐妖竟与人结了血契,看样子是那余家女娃娃了,如此一来我倒杀你不得。”李天师道法高深莫测,打眼一看就知千结体内有何种禁制。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直接要了千结性命,毕竟培养药植并非一日之功。 李天师扣动刑椅上的机扩,随即在千结周生各大xue处伸出了长针,狠狠扎进他的血脉中。 千结吃痛抖了一下,紧接着就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液体顺着针尖开始流入血脉,不一会儿整个身体都像跌入冰窖一般。 他的睫毛都上了一层水雾,不停的抖动,嘴唇也变得青白,整个人都在颤栗。 千结抬眼看着李天师,“好...好冷,我好冷...” 他此刻冻的一句话都说不利落,而身体的温度还在不断下降,药汁都好像带着冰碴在血脉中划过。 李天师根本不去理会千结此刻有多难受,因为他根本没将千结当做一个有感情、有痛觉的人来看,而是单纯觉得这狐妖只是自己实验中的一味药材罢了。 “呃....呜好,真的好冷,求你...”整个人由于冻的快要麻木,所以痛感变得迟钝了不少,千结呼吸变得微弱,每出一口气都似带着白雾。 李天师把握着时机,在千结意识快要消散时替换了药汁,紧接流入千结体内的,是一种带有极致灼烧感的液体。 千结顷刻间被痛醒,“...额啊。” 由于手腕都被紧紧扣在椅子上,他只得用手指死死抠住椅子的扶手,手背青筋凸起,他把头高高向后扬起,露出了分明的喉结,汗珠顺着喉结滑落进衣衫中。 千结胸膛剧烈的起伏,浑身都绷紧了,仿佛在抵御什么天大的痛苦。 恍惚间,他睁眼看到李天师,那人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好像就是在盯一个物件。 “嗯,效果不错,以这种状态的话,不出三日即可练成。”李天师满意的捋了把胡子,然后唤来自己的弟子,让弟子在这边盯着替换药汁,自己则离开了炼药房。 而千结听到李天师说三日,瞬间万念俱灰,别说三日,只是这两柱香的时间,他就已经恨不得立刻死去。 他没有任何的一丝期待,可以等到谁来解脱自己,甚至眼前的人都不会让他昏过去逃避片刻,每当他意识快要撑不住的时候,那弟子就会换一种药汁刺激他醒来。 这三日对千结来说,过的有三年那么长,等李天师再回到这个房间时,他发现千结的瞳孔都好像已经失焦,天师松开抬起他下巴的手后,千结的头随即重重垂了下去,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过李天师很满意,因为他看过后发现千结完全如自己预期一样,可以作为药植的催熟剂了。 “你应该感觉庆幸啊狐妖,你这是在弥补同族犯下的的罪孽。” 千结对此不置可否,况且他也根本没有多余力气开口说话。 他此刻身体如细沙一般,好像随便一股风都能轻易吹散了。 天师将千结从刑椅上放了下来,人随即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啧啧啧,真是没用。” 而地上的千结,即使用了全部力气,也只是动了动肩膀,天师看不过去,不想再浪费时间,随即招呼了侍卫将人直接扛起带到了培养药植的地方。 那是一处阴冷的洞xue,其中有一深潭,潭边开满了红色的花,水面时不时的泛起波纹,说明水中有什么生物在活动。 千结见此瞬间产生了一股恐惧,“不要,求你别放我进去。” “倒是聪明,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但又好像有点蠢,你觉得这个时候了,求我有用吗。”天师笑道。 “求你,我...” “打住,你没资格求我,你也没有筹码和我谈条件。”天师转过头紧接着道:“扔下去。” 随着重物砸入水面的声音,千结身体没入了冰冷的潭水中。 他挣扎着往潭水边爬,可岸上的人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咳咳咳”千结鼻腔里浸满了水,这回却怎么也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岸上的人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挣扎。 “行了,别让他乱动,当心踩坏柏柒的根。”天师所说的柏柒,就是治疗鼠疫的药植。 这潭水也是柏柒的养料池,它们所有的梗系皆汇于潭底。 侍卫听闻天师发话,拿出法器朝着千结挥去,千结被巨大的一股力量冲撞后狠狠的砸向了山壁。 “额啊....”那法器化作一把棱锥,穿过千结腹部扎进了山壁的石缝里,顿时间皮rou撕裂的疼痛让他喘不上气来。 血水滴答滴答顺着棱锥的凹槽一点一点流入潭水中,那些根系像活了过来一般,在潭底扭动狂舞,水面泛起阵阵涟漪。 而千结脚踩石壁的一个凹起处,双手想要抓住些什么,无奈光滑的石壁他什么也抓不住。 若脚下踩空,怕是浑身重量就会压在棱锥上,千结转而又去拔腹部的那柄带给他无尽痛苦的利器。 可那法器不动分毫,一番折腾下来千结痛的冷汗混杂着发丝里的潭水,流入衣领。 “行了,你们在这看着吧,每四个时辰放下来给他喂点这个。”天师扔给侍卫一药瓶,是帮助千结恢复血气的。 妖物的自愈能力异于常人,加之天师的药,控制好时辰,千结的血几乎可以达到用之不竭的地步。 千结涣散的目光盯着天师离去的背影,他离开的洞口仿佛地狱的入口,或许死而为妖,天生就该下地狱。 千结低下头发出几声低沉的惨笑,岸边的花此刻似乎红的更加妖艳,渐渐的他也不再发出一丝响动,除了血水滴入潭面的声音,这个山洞里好似再没活物。 千结唯一计算时间的方式就是侍卫一共给他喂了几次药,一共将他钉回石壁几次,他只是默默承受着,不再挣扎反馈,他无比期待着死亡降临的一刻。 可比起死亡更先到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