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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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他安静内敛,沉默寡言,有点不好相处的孤僻。四月份开学时,这个一声不响的人又一次展露了自己不善沟通的特质:馥郁而高大的香樟树下,叶片簌簌颤动着,无论谁和他套近乎,他都冷冰冰的不予回应。在某些人眼中,这实在是一种傲慢。 可是,那个神态含蓄,穿花衬衫的短发男孩却不这样想。他那固执的保卫着自己的世界,孩子气地吓退外来者的视线,又是那么直白而纯洁,在了解了人情世故的南烈眼里,就显得格外可爱了。南烈知道他的名字,知道在那通往教学楼的小径旁,种植了一丛丛低矮的小叶女贞,他曾经注视着他半阖着眼睫,在人影晃动中迈上阶梯。 多么单纯的孩子!从大阪到神奈川的三个小时,南烈乘坐早七点的新干线列车,没有表情的盯着车窗外模糊不定的风景。全国大赛和湘北一战以后,他变得奇怪起来,为了心中狡猾的悸动和不安,他屡次给流川寄信过去,言辞诚恳克制,不知道说些什么时,便插入许多不相干的话语。1996年,流川升上高中二年级,南烈家里给他买了一部PHS(小灵通),他立即和流川去信介绍这个神奇的东西。“有了它,人们不消费时费力就能联系到彼此。我这里正好也有一部空余的试验机,家里人和生产商有点关系,为了测试性能,那边的工作人员在上个周末送给我们一些。你能做我的联络员,帮我试试它好不好用吗?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总是希望和你多说说话。等待下一封信件寄来的日子,对我而言稍显沉闷呀。” “我现在在东京大学读法律,家里人逐渐让我接手生意上的事,每天要应付各种各样的人,几乎没什么时间再碰篮球。这一周,北野教练虽然还是躺在病床上,我和岸本去看望他时却一副容光焕发,精神十足的样子,看来不久就能出院了!你过得怎么样?每天仍旧泡在训练室里吗?我几乎闭上眼睛,就能想象得出来你在灯光下拍球的模样。上次你和我说高中毕业就去美国,我是全心全意支持着你的。这信太长了,再写下去,你就要没耐心看完了。再见,期待你的回信。你的Minami。” 和流川通信,让他心里渴求爱的怪兽感到不少虚构的甜蜜。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流川曾寄信过来,答复他不论结果如何,国民体育大会结束后都会一同到江之岛休假旅行,流川对他说Yes,却因为种种的意外,两人最终还是没能见面。那段时间南烈忙的昏天黑地,为了准备统考和校内考每天在图书馆待到闭门,父母请了某教授为他课余辅导,肩上的压力压得他心绪烦闷。一年前的傍晚,流川主动致电找他,他们两人间沉默的通话反倒在南烈心里形成一种安慰。他明白这是不善言辞的流川给予的精神上的鼓励,这种纯洁的友谊带给他很多快乐。 “白痴!”小枫在电话里这样呼喊他,乍一听是严肃冷酷的,换个角度想却充满了信任,这无疑是南烈从不气馁的寻求沟通那令人欣喜的成果。要捍卫两人的友谊,他有十足的决心与勇气。可是,他们始终是不能见面的,对流川而言,南烈或许是个亲密的假想中的朋友吧。 这次搭乘新干线来到神奈川,正是微风习习,街道的樱花争先恐后从枝头钻出的日子。从车站离开,换乘地铁,最后搭22路公交车便能来到学校大门。南烈的心情紧张而痛苦,他感到必须见流川一面,非见一面不可了。流川枫过了十八岁生日,俨然是个成熟的小大人,有关于性的话题对他而言已经有一些了解,有关情人之爱的话题对他而言亦是如此。 “我不喜欢异性。我好像不对异性心动。”流川没有明言的困惑与焦虑,南烈隐隐约约有所预感,他的身躯为此震颤,可是马上又被现实所粉碎:在流川那颗懵懂的心中,似乎有了一个称心如意的人选,南烈不是那个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