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百二九章 黄支昌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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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坊主是个行动派,午饭后抓他师侄小龙宝请一部货车去晁二爷家搬材料,将小丫头要打造工具和物品摆件的翡翠原石和树化玉拉到小丫头的新居四合院的车棚。 他和同门为建四合院一直吃住在大院,偶尔抽空去他师侄的小窝给小姑娘打造玉盒子,4月底大院四合院的整体工程完工,他的同门们去北方和y南省寻找能打造出与四合院匹配的家具的原材料,他在京帮小丫头打造盒子。 材料搬到工地,仨人去附近的酒店吃饭,晚上阿玉坊主住大院,他和同门们的被铺以用一些工具还在大院门房那里,何况明天开工做活,住大院方便。 燕行载小萝莉回他的小窝,第二天再带小萝莉去采购。 乐同学在燕帅哥的小窝里做了一整天的药膳,第三天带着大包小包去大院慰劳阿玉坊主,顺便给一些空地撒些种子。 阿玉坊主有了好吃的万事皆足,干活特别有劲儿。 小萝莉没在新宅里多呆,在空地里撒了些药材植物和蔬菜种子,带上阿玉坊主做的几个玉盒子回晁二伯家。 小萝莉收下自己的礼物,燕行的心情每天都很好,将小萝莉送回晁二爷家,他回驻军部正常训练、工作。 在晁二伯家住一晚,乐小同学便回学校,她宿舍里还有很多书没看完,还有些秘密研究中的药剂也没结果,必须要抓紧时间学习,琢磨她的科研实验。 乐同学在学校好好学习努力向上,回家祭祖返回首都的宣少,其实也想当个一心研究厨艺的好大厨,奈何其他古修家驻京的杰出青年不肯放过他呀,今天这个找他喝茶,明天那个约他溜跶,或者相约踏青赏景,他可忙了。 本年5月6日立夏,立夏后,首都也从春寒迟迟不去的气候慢慢转热,但是南方与西南诸省因受台风影响,在五一前气候骤变,气温下降,再次翻寒,而且雨水不断。 就在这样的气候里,转眼到了5月的第二周的周五,上班族们即将迎来休息日,在重症病房里住了近一个月的黄支昌终于从昏迷中醒来。 他醒来时值半上午,医院的医护人员正忙,只有他的老妻陪护在侧,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他睁着眼睛,愣愣望着天花板,一时搞不清状况。 黄老太太在看电视,想喝水时去拿水,发现老伴醒了,惊醒的大喊:“老黄,老黄,你醒了?” 她喜出望出,从陪护床上下地赤着跑向临床,激动的摁响床头的铃,看到老伴眼珠子转向自己这边,激动的喊:“老黄,感觉怎么样,饿不饿,渴不渴?” 黄支昌侧转一个角度,盯着说话的人看得好几秒才认出是谁,张了两下嘴才发出很沙哑的声音:“什么时候了?” “老黄啊,现在是半上午,有没感觉到痛?”黄老太太又激动又紧张,坐床沿摸老伴的手。 黄支昌大脑很混乱,思维不是很清晰,问了一句又闭上眼睛,再慢慢睁开:“这是哪里,今天几号?” “老黄,你受了伤,在医院呢,今天5月10号,你昏迷一个多月,吓坏了我们,我等会打电话告诉凤瑶他们你醒了的好消息,明天周六,孩子们下班后就会过来陪你。”这一个多月家里人人天天提心吊胆,就怕老头子熬不过来,这当儿见人醒来,黄老太太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5月10号,5月10号……”黄支昌喃喃自语的反复叨念,混沌的大脑更混了,还伴随着一阵抽痛,他的脸痛苦的扭曲,而随着大脑抽痛,原本混乱的思维反而清晰,很多的记忆浮现。 恍惚间,他想起很多画面,有些还是很模糊,一时没法连接起来。 当他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黄老太太吓得惊叫,再次狂按铃,她刚按着铃,房门被大力推开,一位医生和护士撞进门,急急的问:“出了什么事?病人有什么不良反应吗?” 黄老太太一时惊慌失措,也说不上来,医生和护士冲到病床边看到病人脸部抽搐,立即查看病人和监测仪等仪器,问怎么了。 黄支昌眼前不停的闪现飞沙走石的画面,头部抽痛得更厉害,被外部声音打扰,“啊”的大叫一声,睁着眼大口大口的喘气:“痛……痛……头痛!” 听到病人喊出声音,医生无比惊喜:“黄老先生,您醒了啊,醒了就好啊,醒了就好!” 他看向黄老的头,黄老的头部曾被一片玻璃片和碎石子击伤,手术后取出琉璃碎片和碎石片,因为他恢复得太慢,头部仍包着药和纱布,脸也被划伤过,轻伤,已经解了纱布,还有些浮肿。 头痛,可能是有知觉了,牵扯到伤口。 医生忙帮检查伤口情况,伤口没开裂,和护士将各项仪器摘掉,推病人去做全面检查。 黄老太太胆颤心惊的跟着跑,因为太紧张,也忘记给打电话给儿女,就那么不是紧张的守在检查室外就是跟着不停的换地方。 医生给黄老做全身检查,拍片,送回重症病房,再次给他连接仪器进行监测,观察没有不良反应,匆匆去看拍的片子。 因为刚醒,黄支昌的身体很虚弱,做检查时有时也会被挪动或翻侧身,折腾一阵,他吃不消,疲惫至极,被送回病房吸阵氧才勉强好受些。 感觉有点力气,他试着举起手,看到右手没了手掌,手腕缠得像截白色的棍子头,瞳孔爆睁,他的手……他的手没了?! 两耳嗡的响了几下,他原本断断续续的记忆竟然连贯起来,想起祭祖,想起他亲眼看到祖坟的青石碑突然四分五裂,想起听到的阵阵惨叫声。 黄支昌猛地的用失去手掌的手弄掉将嘴巴也护着的吸气罩,喘着气吼:“清明节有没人员伤亡?” 黄老太太跟回病房,守在病房前紧张的守着,看到老伴睁着眼不知在想什么,她没敢出声,看到老伴举着手看也没敢说话,突见他弄掉氧气罩大喊问清明祭祖的情况,当时愣了愣。 就在愣神的当儿,又听到一声爆燥的大喊“我问你话,那天有没人伤亡?”,黄老太太被惊回神,看到老伴凶狠的盯着自己,吓得打了个激灵,话脱口而出:“黄家伤亡惨重,已经死了十四个,有二十五个重度残疾,还有七八个全身瘫痪……” 黄老太太越说越惊恐,黄家清明祭祖的事如今几乎全省皆知,据说还惊动上上头,如今都成反面教材了。 “谁死了,死的都有谁?”黄支昌发疯似的吼,吼了一句也用尽力气,软软的瘫躺,好似快喘不过来,胸口急剧的起伏。 “我不记得有谁,只听茂德茂诚说那天站在前面的茂字辈和后头几辈的精英顶梁柱没人幸免,我们茂德也……我们茂德也……失去了一条腿……”黄老太太说着哽咽起来,老伴失去一只手,大儿子失去一条腿,小儿子也伤了肾,现在只有一个肾,虽然不幸,好在保住了命,也幸亏他们的孙子们今年跟mama回外婆家扫墓去了,才免遭大劫。 黄支昌又气又恨,眼前一片发黑,他没有晕过去,只是眩晕得厉害,大脑也一片空白,好一阵才听到自己的喘气声,他只觉心口堵得慌,喉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 他撑住了,咽下喉咙里的那口气,急剧的喘气,喘得好几口,颤着声再次问:“是……谁干的?” 老伴半晌不说话,黄老太太吓得都忘记哽咽,直到听到老伴再次发出声音,她硬僵的腰软下去,一手撑着床边,机械的摇头:“不……知道……没找到证据证明是有人谋杀,说是…可能是墓里有什么气体,受烟花巨响影响墙体开裂,气体飘出被烧纸钱的火引燃发生爆炸…” “放……屁!”黄支昌气得快晕过去,咬牙切齿的骂粗话,坟里气体爆炸?骗鬼吗?那些刑警是干什么吃的? 黄老太太吓得打冷战,结结巴巴的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汉市的警局派专案组过去,听说上头也派人来协助调查,结果就是那样,现场只有黄家放烟花留下的纸和祭祖用的碗杯碎片,没有可疑物。” “姓乐的,乐小短命鬼……”黄支昌眼珠子都红了,一定是乐小短命鬼干的,一定是她报复黄家! “你说的是……九稻的那个乐家吧,黄家人都怀疑她,可调查出来的结果跟她没有任何联系,清明前后那个人在家,她的保镖们也在她家,市里的监控和周边的监控都查了,那人从来没有去过市里,有没在场的证据。” 黄老太太也知道老伴说得是谁,以前不知道,经历上次黄家某人养外室的事,她已经知道些黄家乐家的恩怨,这次黄家出了大事,黄家人瞒不过,将以前她不知道的事都说了。 黄支昌气得心血乱翻,是啊,黄家人可以借别人的手做事,那个人也可以……她报复黄家不一定非得自己动手,只要没在现场抓住人指证她,她有不在场证据,谁能奈何她? 那人,真狠啊! 想到黄家死去那么多人,黄支昌心血上涌,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感觉有东西冲出嘴,从鼻子里涌了出来。 他口鼻涌血,一下子晕过去。 黄老太太吓得“啊”的尖叫,再次狂按床头的铃。 值班室医护人员看清是哪号病房的铃响,吓了一大跳,几个医生飞奔着冲进重症病房,发现黄老口鼻流血,都吓坏了,初步检查后立即送手术室急救。 那场急救持续数个小时才将黄老的情况稳住,黄老的肝肺都受不同程度的创伤,本来在第一次手术后已没什么事儿,只要情绪稳定就不会有大问题,可能醒后受了什么刺激,以致再度发生危险。 抢救成功,医生们将病人送回重症室,特别嘱咐家属一定要小心照顾病人的情绪,不能再让病人受任何刺激。 黄老太太吓得频频点头。 黄支昌经抢救脱离生命危险,但是极度虚弱,一直没醒,傍晚他的儿女下班到病房探视,他也没醒,第二天也没醒,直到第三天,也即是周日的下午才再次醒过来。 怕刺激到他,他的儿子黄茂德没在医院,只有他的小儿子黄茂诚和女儿黄凤瑶在陪护,姐弟俩看到父亲醒来,激动的喊跳起来围到床侧喊“爸,爸!”。 黄支昌很虚弱,连想转动脖子都难,听到声音转动眼珠子,直到儿女俯身,他才看到儿女的脸,定定的看几秒才将人看清,因为罩着吸氧罩,只动了动眼睛。 父亲有反应,黄茂诚和黄凤瑶惊喜的又连连喊“爸,爸”,一个劲儿的说“您别说话,好好养伤,我们在呢”类似的话安抚父亲。 黄支昌只是动动眼珠,表示听到了,他没力气说话,只有大脑思维还能运行,默默的回忆祭祖的经过,从他回到族居地再到到达祖坟的整个过程确实没有任何不妥,祭祀之前也有做清扫准备,擦了祖坟碑和墙,什么都是好好的。 没有人为因素,祖坟为什么会炸? 有人为因素总会留下痕迹,为什么找不到?一个人有可能做假,那么多人不可能人人都做假,何况搞那行的人还有黄家的姻亲,现场有发现线索也不可能瞒过他们。 若说真的跟别人没关系,他,无论如何也不信的。 黄支昌默默的想,反复的分析,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原因,想了很久,疲惫至极,沉沉睡去。 黄茂诚因为摘去一个肾,也劳累不起,晚上回家休息,黄凤瑶没有工作不用上班,她晚上陪护,第二天,黄老太太到医院陪护,黄凤瑶回去管孩子。 黄老太太和儿女请有特护,但是并不敢完全将人交给特护照顾,总安排一个人在医院盯着才放心,儿女们轮流陪护。 自己知道自己去鬼门关走了一遭,黄支昌也惜命的很,事已至此,再气再急也无济于事,极力说服自己平静养伤,争取尽快出院去处理工作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