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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结婚的事情,她彻底慌神了。李絮冉去找了李晟兴。她对李晟兴并不了解,只从灰衣服女孩口中得知,李晟兴并不喜欢李宓和应嵘在一起,具体为什么她不清楚。但是此时,李晟兴确实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还没开学,电影学院的大楼里还很安静,院长办公室旁边的牌子上有一个牌子,院长接待日,每周三下午。今天就是周三下午。酱色的木门扣起来沉闷厚重,“请进。”李絮冉进门,高跟鞋敲在木板上,声音咚咚。“院长,你上次问我李宓最近住在哪儿,我大概是知道了。”李晟兴抬头,合起电脑,双手交叉放在桌前:“在哪?”李絮冉:“她一直和应嵘住在一起,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李晟兴冷笑:“结婚?”这句冷笑,莫名地让人想打颤,李絮冉咽了咽发紧的嗓子:“李宓还说,结完婚要出国。”李晟兴抬眸,盯着她:“你把她带出来。”李絮冉第一反应就是,为什么李晟兴要让她带过来,而不是自己去。“我……我带不了。”李晟兴四十多岁,但保养的很好,身上天生就有一种深沉的艺术气质。语气温和,说出来的话却叫李絮冉头皮发麻。“你特别跑过来告诉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李絮冉到底是道行太浅,那点小心思在李晟兴面前根本藏不住。她局促地搓着连衣裙的边角。李晟兴:“让我来猜猜。”“你喜欢应嵘?”李絮冉松了一口气,她觉得李晟兴还不知道自己喜欢“李宓”这件事。“是的,我喜欢应嵘。”李晟兴笑了:你把李宓带来,我保证让她们结不了婚。”后来的李絮冉回想,自己当时为什么会走到那一步。一步错,步步错。海边的风很大,李絮冉跟李宓诉说这些回忆时,声音凄惨,如同夜间鬼魅。李宓静静地听完:“还有呢,接着说。”李絮冉哭了太多,已经哭不出眼泪了。海风把她最后一滴泪也风干了。“我做了一件,我这辈子都无法弥补的事情。”李宓沉默了片刻,寒着声音:“你把那个李宓,带给李晟兴了?”李絮冉点点头。李宓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或许幕后的那只手,并不是眼前这个痛哭流涕的女人,而是她一直尊敬的小叔。“继续说。”李絮冉情绪波动太大,隐隐觉得肚子不舒服。“李宓我肚子疼。”李宓冷声:“忍着。”李絮冉拉着她的手:“李宓,我真的痛。”李宓看她不像是装的,也知道人命关天。“能站起来吗?我扶着你回去。”李絮冉动了动身体,肚子传来钻心的痛:“不行,我站不起来。”李宓身材比李絮冉高很多,直接一把把她从地上抱起来。“抓住我衣服,我送你去医院。”她已经不想去探究李絮冉是不是装的。到了医院,忙完挂号缴费,李絮冉静静地在病房输液。李宓守了她片刻,见她情况稳定了,就要走。李絮冉拉住她,李宓松开她的手,冷声:“我不是她。”袖子被轻轻放开,李宓走出病房,直奔应嵘。应嵘经纪人已经到了,来了许多人,浩浩荡荡十几个,医院还特地给了一件会议室给他们。李宓一进来,闹哄哄的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经纪人这是第二次见她。上一次是在公司逼婚那次。经纪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西装,严谨利落,不像是经纪人,反而像个律师。“我是罗山。”非常严肃正经地和李宓握手。李宓上前:“李宓。”罗山直奔主题:“应嵘的伤势,我刚才从助理那边了解了,现在外界已经在传播谣言了。”李宓:“什么谣言?”罗山:“说应嵘已经死了。”李宓自己编这种瞎话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从别人嘴里听出来,双腿发软。恶狠狠地吐出一句:“放屁,谁他妈造谣的。”李宓很坚强,还有力气骂人,罗山很欣慰。“所以,我们刚才讨论的是,是否公布应嵘的病情。”李宓咬着牙不出声,她也没有考虑好。罗山:“晚上,已经有很多个合作公司打电话过来问,应嵘参股和控股的公司,股票价格也有很大影响。”“所以,我们不能瞒他的病情。”李宓扶着桌子稳住:“你跟我出来。”罗山跟着李宓出去,医院的楼道里,空无一人。李宓:“应嵘是被人害的,你知道吗。”罗山意外:“不是失足吗?”李宓脾气非常暴躁:“谁失足会往海里跳。”罗山闭嘴,皱着眉头,脸上一片乌云。李宓:“有人要害他,你再发声明说应嵘没死,你是想让他们再害一次吗?”罗山实事求是:“如果不澄清,就相当于默认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李宓:“命重要还是钱重要?”罗山闭嘴:“命。”罗山妥协了,应了李宓的要求,不对外澄清,不做任何声明。一心一意地处理工作室突然暴增的各种解约要求。应嵘还在监护病房里,李宓并不能待太久。她掂着脚,趴在病房的玻璃窗上看了一会儿。直到腿麻了,才慢慢地蹲下去。如果此时有神明,能够听到我的乞求。我乞求,承受应嵘所有的伤与痛,求他早日康复。她迷迷糊糊地靠在长椅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她身不由己地跟着一个女孩的背影。大学刚开学的那天,地点是电影学院的大门,大门前贴着五个字“欢迎新同学”朝气满满的李宓,拉着行李箱,在陌生的校园里乱逛,满脸都写着,我是新来的!应嵘虽然也是新生,但显然他对校园很熟悉。李宓拉着行李箱,脚步如飞,扎着丸子头,直指云霄,拿着相机到处拍。直到相机拍没电了。她才停下脚步,“怎么没电了。”放下箱子,屁股坐在箱子上,开始翻背包:“幸好我有备用电池。”书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看到备用电池:“不会在大箱子里吧?”李宓从大箱子上下来,放平,拉开拉链,打开箱子。大箱子里面本来就乱,被李宓翻完之后,更是松松散散。“找到了,我就说我这么有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