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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万离睁大细眼看着水靖,一脸狐疑,似乎在考虑水靖的“王霸”之气,是不是真的可以治病。水靖一副“爷信你才有鬼”的架势,冲文东延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在这里坐了一晚,他要回客栈舒舒服服躺着睡觉。文东延紧跟在后面,“您别不相信。那跛足道士和癞头和尚本就来历不明,当年忠义亲王性情大变,您也说忠义亲王有可能中了巫蛊之术。史侯爷和两个孩子突然害了重病,还是怪病,若不是中毒,就只有魇魔可以说的通了。”“那就去找和尚道士去。”水靖马上接口道。“现在不是有爷吗?”“那什么王八……王霸之气的,爷就从没听过。”水靖不甩,“也许他们之前只是病情反复,现在才开始好转了!不过既然你说他们是中了魇术,就叫素娘找大师给他们做个法事。爷就不信他们离了爷还活不下去了。”素娘的效率很高,当日就找了云州城香火最旺盛的寺庙,请了一群和尚围着大牛和两个孩子转圈唱经。唱经结束,又请和尚们留下来彻夜祈福。仪式十分的隆重,但到了第二日,大牛和两个孩子身体又开始guntang起来。万离已经相当淡定了。这事儿涉及鬼神之力,他是大夫,又不是跳大神的,自然对大牛他们的怪病没有办法。不过他还是来了兴趣,想要研究巫蛊之术到底是怎么害人法,怎么会把一个好好的身体健康的人给弄死呢?素娘见和尚不顶用,又去请道观的道士在香案前烧符念咒。如此折腾了一日,第三天又请了云州城所有的神婆来跳大神,也不怕她们信奉的神仙有冲突……如此将所有知道的正道的歪门邪道的都给大牛和两个孩子用上了,但是他们的病情还是一天天恶化了下去……听了来人的汇报,文东延摇了摇头,看向水靖,慢悠悠道:“您现在相信我说了的吧?”水靖有些气闷。前两日他还很有底气的说不信,现在说相信,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吗?文东延又道:“您若还不去的话,可就要真的给他们收尸了,如此一来,线索可就断了一个。”“去,爷去还不成吗?”水靖郁郁的站起来,不情不愿的朝外走,还不忘唠叨道,“那些和尚、道士还有神婆真是没用,这么多人连个病都看不好,也不知道是怎么混到现在的!”文东延闷笑道:“这不是变相说明主子您比他们厉害嘛!做了多年的神算,总会有些神力。神算之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还神力,那他是不是还可以飞升成仙?水靖丢了个白眼给他,不再说话。水靖坐镇后,大牛和两个孩子果然一日好过一日,只辛苦了他,每日吃不好睡不好的。水靖想着,再这样下去,就该轮到他一病不起了。好在没过多久,大牛和两个孩子便渐渐醒了,直叫饿了,众人总算放下心来。大牛默默吃完了稀粥,面色复杂的看着徐翠芳,欲言又止。徐翠芳没有注意到,只抹着眼泪说道:“孩子他爹,你和两个娃总算是醒了,你们若出了事,俺都不晓得怎么活下去。”大牛嘴皮动了动,酝酿了半天才问道:“小牛和凤儿还好吧?”徐翠芳点点头,“俺刚刚去看过了,娘已经喂了两个娃的饭,他们吃了饭就睡了。万大夫说这是正常的,这场病让两个孩子身体亏损太大,多睡睡才能养好身子。孩子他爹,你要不要也休息会儿?”大牛摇了摇头,“不了,想跟你说一会儿话。这段时间辛苦你和娘了。”徐翠芳闻言又落下泪来,“只要你和两个娃都好好的,别说累,就是要俺的命都行。都是那杀千刀的狗道士!”她一想起来就气的肝疼,不由破口大骂起来,“天劈脑子五鬼分尸的没良心的王八羔子!也不知那心肺是狼的还是狗的,好心给他一碗水喝,他不感谢也就罢了,偏偏咒你和两个娃早死早超生!黑心的肝子!早知道就给他碗里加点东西,毒死了他也免得再祸害人家!”大牛皱着双眉问道:“你说害我和娃的是那个道士?”徐翠芳点头,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像倒豆子一样全都倒了出来。“俺说你和娃们的病怎么都治不好的,原来是那狗道士暗中做了手脚。幸好大姑请来了高人,要不俺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大牛拍了拍徐翠芳的背,安慰道:“才一段时间没见,你怎么就变成泪人了。以前你可是说过得,谁敢欺负你,你就拿着菜刀找他算账。谁想让你流眼泪,你就让他流血……”徐翠芳破涕为笑,“俺哪有这么凶!不过你和娃们要真出了事,俺真的会砍死那个王八羔子的狗道士!”大牛看了徐翠芳半晌,硬着头皮小声说道:“翠芳,我有话想跟你说……”“说什么?”看着徐翠芳的笑脸,大牛几次张嘴都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最终叹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说谢谢。”徐翠芳笑道:“俺们都老夫老妻了,说啥子谢的。俺是你婆娘,这不都是俺该做的吗?”大牛和两个孩子醒了以后再没出现病症反复的情形,水靖终于可以解脱回去客栈休息。长途跋涉外加守着三个病人多日,他可是累惨了,在床上足足睡了三天,中间都没有醒过,连叫都叫不醒,吓得文东延还以为他怎么了,忙让万离过来看一看,知道他是体力透支单纯的睡着了才放下心来。水靖一直睡到自然醒,醒来后肚子饿的咕咕叫,幸好厨房一直备着饭菜,没让他等多久。见水靖大口大口的吃馒头,全然不复以往优雅的模样,文东延笑着说道:“您慢点吃,这里又没人跟你抢,小心别噎着。”水靖白了他一眼,“你饿三天试试,说不定吃相还不如爷呢!”文东延好脾气道:“是是是,爷您这次辛苦了。不过人总算都救回来了,您也没白辛苦,等回京还有一场好戏可以看!”水靖惊讶:“在爷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是失忆了吗?怎么确定他是史瞿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文东延微微一笑,“这场病,应该让史侯爷恢复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