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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子时,罗盘终于有了反应。水靖推开虚掩的门走进去,认真打量周围。此处房屋破败,杂草丛生,与富丽堂皇的王府形成鲜明对比。府里有个这样的地方,祁王可能觉得脸上无光,解释道:“此处因为常年未有人住,因此未有打扫。本王实在汗颜。”水靖信步走进杂草堆里,约有十几步的时候停下,背身对祁王说道:“将这里挖开。”祁王立刻示意身边人动手。一番挖掘后,从里面挖出一个红布包裹的匣子。祁王皱着眉头打开,里面赫然是两个牌位,一个写着黑无常,另一个写着白无常。祁王:“……”水靖看了一眼,道:“原来是这样。怪道府上会时常有怪事发生。”祁王忙问道:“先生何解?”“想必不用在下解释,王爷也该知道黑白无常乃地府鬼差。专职在人间缉拿鬼魂。既是在人间地府来往,自然就有连接人间和地府的通道。如今将黑白无常的牌位摆在这里,就是请黑白无常往这里走的意思,王府成了鬼魂通往地府的必经之地。那些鬼魂本就不甘心亡故,看到王府众人,自然就会心生戏弄,府内可不就怪事频发。”虽然水靖一本正经的解释,但其实只是在胡说八道。他擅长相术,但对风水只懂个皮毛。而且祁王府里的怪事本就是人在作怪,风水上自然不可能有问题。因此,水靖便想出了这种办法,并且让人一早埋在了这里。如此理有据,很能欺骗不懂行的外人,跟在祁王身边的下人都不自觉的点起了头,看来是相信了。祁王又问道:“那为何最近府上接连有人昏迷不醒?”“应该是冲撞了鬼魂,身体受不住阴气,自然就会昏迷不醒。一般情况下只会病上几天,但这院子原本就满含怨气,是以增加了鬼魂的力量,才会造成这种结果。”最后一句水靖说的是真话。因为这个院子其实是‘冷宫’。前朝皇帝降为祁王后,仍延续了皇宫里的那一套,将失宠的小妾打入冷宫。有那么多女子在这里香消玉殒,自然就会怨念丛生。祁王点了点头,“如今这东西挖出,府里是不是就不会再有怪异?那些昏迷不醒的人是否就能苏醒?”他顿了一下,叹气道,“其实那昏迷的人里还有我的子女。看着他们逐渐消瘦,本王甚是心痛!”水靖正眼看向祁王,笑道,“祁王对子女的怜爱之情真是让在下感……”“动”这个字水靖说不出来了,因为他刚刚没有像之前那样粗略的打量,而是细细看了祁王的相貌,顺便连他的面相也一起看了,然后发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祁王乃无子女之相!!!那么问题来了,祁蘅、祁凰已经那些个庶子庶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最近更得字数比以前多,要继续继续努力!!!!第一百二十六章祁王见水靖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皱眉问道:“不知先生何以这般看着本王?”说完后他突然想起‘十两先生’极擅相术,心下不由一动,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莫非……先生从本王的面相上看出什么来了?”水靖张了张嘴巴,半晌才憋出一句道:“王爷……真是受万人敬仰啊……”养了这么多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子女,或许还戴了无数顶的绿帽子,一般人都承受不住。水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般人”。祁王却不是这样想的。受万人敬仰,什么人才会受万人敬仰,自然是万民的主人坐在皇位上的那一位。祁王记得历史上曾有不少相师断言对方是真命天子或是会母仪天下,而且无一不言中。再思及十两先生的相术极准,说不定就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他是……祁王嘴角微微勾起,又迅速落了回去,严肃道:“先生切不可再乱说!本王是朝廷亲封的亲王,更对当今忠心不二。若本王再听这话,休怪本王对先生不客气!”水靖:“……???”“先生只要谨记祸从口出就好。”祁王的声音听起来冰冷十足。水靖将祁王的话转念一想就知道他误会了,而且误会的挺大。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被他追问万人敬仰他什么要好得多。让水靖侧目的是祁王的反应挺快,将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该有的态度表现的淋漓尽致。“王爷切莫生气。”水靖表现的不惧威胁,淡淡道,“只因王爷的面相实在与常人不同,在下震惊之下才脱口而出。在下日后虽不会再说,但还请本王谨记本心。”“本王自然会永远忠心朝廷。”祁王缓和了神色,又道,“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是否将这两个牌位烧了就行了。”水靖摇头,“万万不可!此乃供奉黑白无常之牌位,若烧了,必将惹怒黑白无常。待在下做个法事,将黑白无常送走,再将其烧了,府上自会平安无私。”祁王诧异,“先生还会法事?”“在下来自龙虎山。”祁王从未听过‘龙虎山’的大名,水靖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让他将法事的东西一应准备齐全,待黎明之前再行法事。祁王闻言,请水靖去客房稍做休息,又命人按水靖的吩咐采买各样物什。趁这功夫,水靖又将祁王的面相细看一番。额头纹路多且走势差,一般差的话多克子女,但祁王这种属于极差,无子孙的表现。其子女宫又低陷,也非常不吉利,多主自身没有子孙福。而他鼻梁无rou,看起来犹如一层薄皮给包裹着,非但没有子孙缘,自身的事业也会大起大落。而且这类人又喜欢刺激,做事情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如起兵造反,只有兵败垂成,祁王才会死心。黎明前的夜晚,夜色最深,春日里还有些微寒,迎春花的香味飘荡在空气里,祁王府内一片幽深静谧,唯有正堂前方的空地上,幽幽燃着两根蜡烛。此时已经摆好香案,各种黄符法器桃木剑也摆的满满当当,又有两只单脚被绑在一起的母鸡在香案桌上时不时扑腾几下。水靖身着一身道服,头发也如道士般束起,再配上他那飘逸的胡须,更显得仙风道骨,如同从天上下凡的仙人一般。周围冻的瑟瑟发抖的下人们不觉信心大增,相信他定可以除去王府里的邪祟。正堂外的台阶处,祁王四平八稳的坐在太师椅上。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正堂虚掩的门后还藏着一个人,正通过门缝紧盯着香案前的水靖。这人不是他人,正是为祁王出谋划策的拄拐先生。水靖焚香后,就开始拿着桃木剑围绕香案转圈子,嘴里念念叨叨,时不时撒把黄纸。黄纸被风一吹,卷在空中,飞的满地都是,又添了几分鬼魅。走了大约两刻钟,一缕阳光自东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