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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不怀好意,防备的同时,偷偷将一些东西带出府外。因为许多物件都登记在册,只有苏老爷和夫人送给妙玉的生辰礼物除外,所以能带出来的东西不多。至于银票,都是他开口要的,毕竟他才是苏府真正的主人,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那些人一般都会同意。苏皓玉离开苏府后,身上只有这些银票。不仅要养活自己,妙玉在遣香庵的用度也不能断掉。苏皓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考取功名,因此就把银子尽可能的省下来,留作妙玉日后的用度。“之前想给jiejie打点,用了一些,没想到那人竟然是个骗子!”苏皓玉气的脸又红了。而妙玉骂了苏皓玉几声笨蛋,又嘤嘤的哭了起来。回到别院已是黄昏时分,苏皓玉也一同跟了过来。苏皓玉本不想去水靖府里麻烦,但妙玉说了,如果苏皓玉执意住在茅屋,她也留下来陪他。苏皓玉这才妥协。妙玉身上冷意少了不少,眉眼间也柔和下来。林黛玉等人很是为她开心,毕竟身边人再多,没有家人在身边还是会倍感孤独。不仅如此,林黛玉开始考虑要不要也过继个孩子做林家的嗣子。毕竟她是女儿家,不能长长久久呆在林如海身边。有个嗣子的话,林如海日后也不会觉得孤单。水颜则是个静不下的,见妙玉事了,立刻嚷嚷着要开始早前的计划,去甄英莲以前的住处走一遭。第一百六十八章甄英莲家原住姑苏城阊门外十里街的仁清巷内。当年葫芦庙起火,接二连三牵五挂四,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虽有军民来救,但也烧了一夜方息,期间不知多少百姓哀嚎没有逃出的家人和化为灰烬的家财。但短短十多年间,此地已不见昔日废墟残影。甄英莲被拐时仅有五岁,对昔日的家只有模糊印象。看四处景色,虽有些熟悉,但也仅限于此,除了心里有些感慨,也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不过,此行倒是另有目的。女子出嫁从夫,甄封氏至今仍旧念着其夫君甄士隐。她倒不怨甄士隐当日跟着跛足道士跑了,只恨娘家无德,逼疯了甄士隐,这才使得甄士隐万念俱灰遁入空门。这些年甄封氏偶有提及,都是对甄士隐的念想。她也没有妄想甄士隐能够归家,只想知道他过的如何,是否还在人世。甄英莲看在眼里,除了安慰,也没有其它好法。如今有幸回了老家,她便想到处打听一下,兴许她爹疯疯癫癫下会回到这里。落叶归根,许是如此,再渺小的机会,也要尝试一下。甄家虽说只是一乡宦,但在此地也算是望族,何况家里又接连遭难,只要向扎根在这里十几年以上的人询问,倒也能问出一二来。可惜问出来的东西都是已经知道的,没有多大作用。甄英莲顿感丧气,只觉今生怕是与父亲无法相见。十里街前有个集市,一行人闷闷了会儿,又开始逛起集市来。水靖未与她们一路,因有消息传来,不远处有个破败的小道观,道观里有一年纪不小的道士。问了周围人,都不知这道士从哪里来,又是何时来的。也不见他与外人来往,实在古怪的很。癞头和尚和跛足道士死了后,水靖对和尚道士不再多加关注。然遣香庵的事情一出,他对出家人又重新关注起来,谁知道里面还有没有警幻的追随者。虽然不需要每个出家人都去瞧上一眼,但这道士行为诡秘,又出现在这附近,水靖心里就有了个猜想,这道士说不定就是一直杳无音讯的甄士隐。至于为什么是道士而不是和尚,谁让他当初是跟跛足道士走的呢。不过,水靖并没有将这消息告知甄英莲。一来还不能确定这道士是不是甄士隐;二来,假如这道士确实是甄士隐,但却不想与甄英莲父女相认的话,对甄英莲就是个不小伤害。有时候,相见不如怀念。因遣香庵香火太过旺盛,很大影响了其它寺庙和道观的香火。有些出家人吃不得苦头,纷纷离开去了别处,只留下空无一人的庙宇。那小道观矗立于河边,与周围民居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远看有些孤伶伶的。走进了看,道观很破旧,墙壁有些地方已经塌陷,内殿宇歪斜,上有牌匾,已经字迹模糊,勉强可以看出个‘观’字,殿里的三清像也金身脱落,都蒙上了一层灰尘,唯有院内古松,倒为这死气沉沉的地方增添了不少生气。三清像前,有个老道士正合眼打坐,纹丝不动,看不出来是死是活。水靖走过去,细细打量,并与甄封氏提供的甄士隐的画像对比了下,毫无相似之处——要么他不是甄士隐,要么画像太过讲究意境,难怪这么长时间都找不到人。水靖还未开口,那道士已经双眼略启,“尊客终于来了。”水靖来了兴趣,问道:“哦?你知道我要来?”那道士说道:“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你如今已站在贫道跟前。”“你这话倒是有趣,说了跟没说一样。”水靖笑了笑,“我看道长倒是与我一位故人长相相似。他在多年前被个跛足道士拐跑了,不知道长可曾听说过甄士隐这个名字?”“甄士隐,真事隐,遭真事隐去也,尊客又何须执着?”水靖立刻确定眼前的人就是甄士隐,否则说没听说过就行了,何须说这些个似是而非的话来。“执着不执着的我不知道,其实就是想帮可怜妇人找他丈夫、帮小姑娘寻找爹罢了。道长以为,她们的丈夫和父亲会有回去的一天吗?”那道士道:“回去又如何,不回去又如何,既然已有了因,就要有果。”和他说话真是有够累的,比和喜欢拐弯抹角说话的读书人还要心累。以前皇宫里的人就是这样,水靖早就掌握与这些人相处的方法。总而言之一句话,不能推敲他们说的话,听听也就算了。否则耗费时间猜了半天,猜到最后可能连边角都没有摸到。水靖直接道,“你可是甄士隐?”那道人微微笑道:“什么‘真’什么‘假’,要知道‘真’即是‘假’,‘假’即是‘真’。”答非所问,水靖眉宇间闪过一丝不烦闷。“甄封氏到现在还念及着你,英莲刚刚也在仁清巷附近寻你。你直说了吧,别拐弯抹角的,究竟去见她们还是不去。”“不去。”水靖:“……”那道士笑了笑,“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倒时尊客,好像坏了许多人度化之事,应当悬崖勒马才是。”“怎么?你也要跟我讲讲天意不可违?”水靖嗤笑一声,“你可知上一个跟我讲这个的跛足道士如今在何处?你说他是已经去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