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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与燕七娘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后来在蜀地,燕七娘又独将十一鹤的消息透露给了他,而今竟还惦记着他的伤腿,看来他们之间,有故事啊!“有医仙叶横亲自诊治,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你若不放心,不妨去宋府问问,他们应该比我们到得早才对。”谈歌说前半句时,燕七娘心里暗松了口气,听到后面,一双柳眉登时竖了起来,“年纪不大,嘴巴倒是不饶人。”燕七娘冷哼一声离开。徐叔夜在旁的事上都是观察力超群,可要论女人的心性,那是拍着马也及不上谈歌的。“她什么意思?”谈歌轻笑一声,推门进了院子,“还能是什么意思,恼羞成怒了呗。”谈歌他们所住的院子位于小沁楼的中心地带,是景观最好的一处院子,她放好行李之后打算开窗通通风,谁知竟又看见一个熟脸孔。“韩秀秀?”徐叔夜闻声也看过去。当时天水城行云镖局的那场婚礼太过戏剧化,但凡经历的人,都很难忘记。挤挤挨挨的碧荷池塘对面是一方凉亭,凉亭下,一个女人侧身而座,她的手里似乎还抱着什么东西,被栏杆挡住了,看不真切。以燕七娘的脾气,怎么会容韩秀秀在这小沁楼里?谈歌想不明白,出了院子,朝对面的凉亭走去。走近之后才发现,那个女子竟真是韩秀秀,不仅如此,她的手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韩秀秀见有人靠近,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嘘,他睡着啦!”而后主动抱着孩子走到谈歌和徐叔夜身边,“你看我的孩子,他可爱吗?”谈歌嘴巴动动,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吕崇武才死不久,韩秀秀哪儿来的这么大的孩子?看来她是真的疯了。“很可爱。”一直不曾说话的徐叔夜出声道。他看向韩秀秀怀里那个熟睡的婴儿,眼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初见时,觉得他冷漠、不好打交道。同行后,又觉得他自负,心高气傲。清风草堂中,他挡在前面,好像能顶住一切的风暴。如今才知道,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会笑,会恼,会心生怜惜啊!韩秀秀很开心,抱着婴儿轻轻摇了几下,扬起脸笑道:“你们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谈歌瞥向徐叔夜的神情骤然拉了下来,耳根烧得通红。“哎呀,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疾步走过来接过韩秀秀手里的孩子,把包着婴儿的小棉被拆开,“这么热的天还裹那么多层,孩子要给你捂出痱子了!哎!”韩秀秀听了立刻紧张起来,手足无措地望向那个给孩子“松绑”的男子,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她说着,情绪渐渐激动起来,“是我害了他,是我!如果我不嫁给他,他就不会死。是我杀了他!我是凶手!我是凶手!”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掌,身子不停地颤抖。男子一见她这个样子,懊悔地打了一下自己,“我这臭嘴!”而后将穿着单衣正在熟睡的婴儿塞到了一旁的谈歌手里,按住韩秀秀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谈歌顿时整个人都不敢动了,那个婴儿的身子又热又软,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孩子给摔了。“徐叔夜!快!快!快把他抱走!”谁能想到,一个怼江湖令都不眨眼的人会被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吓成这样。好不容易等那男子安抚好韩秀秀,谈歌像扔烫手的山芋一样赶忙把孩子还了回去。正欲骂两句,忽瞥见孩子似乎要睁眼了,怕把孩子给吓着,只能咬咬牙把话吞了回去,回头瞪一眼徐叔夜,“你给我等着!”徐叔夜:“……”那个男人忙完这一通才发现面前这两个人竟然是不认识的,还主动问道:“你们谁啊?”“你又是谁?和韩秀秀是什么关系?”一想到这个人把孩子塞到她手里害得她一动都不敢动,谈歌就一肚子火。男子听闻他们认识韩秀秀,既惊又喜,“你们认识她?是患者家属吗?点苍派终于良心发现来接她了?”解释了一番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叫陆日今,是个大夫,治疗韩秀秀的失心疯已经有好几个月了。韩秀秀的事,于点苍而言是个污点,所以即便他曾通知过点苍的人韩秀秀在这里,他们也只当不知道,任她自生自灭。“那这个孩子?”“锦娘的孩子咯。”陆日今摊手,“小燕就是嘴硬心软,都是女人,为难她有什么用呢?锦娘又不会活过来。哎,恩恩怨怨,又有谁是赢家呢?都是可怜人啊!”第五十二章江宁城的中南端是整个江宁风水最好之处,富甲一方的宋府便是坐落在这里。此时正是上午,宋云澜像往常一样骂完他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之后便朝书房走去,打算对一对新送来的账目。“对了,子现呢?”宋云澜坐到太师椅上,拿笔之前朝身旁的人问道。那是一个面容精干的男人,三四十岁,双手交叠置于身前,微躬着身子,恭恭敬敬道:“大少爷现在应该在后院,老爷有什么吩咐吗?”“上次运往南境的那批盐……算了,你让他过来一趟。”宋云澜改主意道。“是。”那人刚走没多久,书架后面便走出一个青色的身影,宋云澜被吓了一跳,笔都没来得及放下,站起身子道:“你,你是什么人?”正欲叫人时被徐叔夜打断,“前辈莫慌,我无恶意,不请自来是有一事想请教前辈。”因着江湖令的关系,所以他现在也不方面堂而皇之的登门造访,只能出此下策。宋云澜也是见过世面的,听罢冷静下来,“既是来请教的,何不报上姓名?”“晚辈徐叔夜。”徐叔夜颔首。宋云澜毕竟是宋天敬他爹,所以徐叔夜面对他比面对瞿之梁时要客气很多。宋天敬这一路上的事情宋云澜知道个七七八八,也听说了归园庄江湖令之事,所以他并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道:“宋家一介商贾,鲜少与江湖人打交道,怕是爱莫能助,请自便吧。”“前辈还记得田英儿吗?”宋云澜落座的姿势一顿,但仅是一瞬,眨眼间便已恢复如常,他放下手中的毛笔,神情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你想说什么?”徐叔夜走上前去,“我想问前辈可知田英儿的下落。”宋云澜原本紧蹙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随手翻开一本账目,“你为何找她?”“受人所托,还望前辈可以相告。”“她死了。”“什么?”这个结果,徐叔夜倒是从来没想过。“二十多年前她身中剧毒,虽得医仙叶横诊治,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