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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出来。在谢老师提出来以前,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司濛觉得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一股冷流爬上脊背,沿着四肢百骸蔓延来,很快遍及全身。她怔怔看着自己的话,呢喃细语:“谢老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谢明溯起身,轻轻拍了拍司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司濛,你太心急了,忘记了一切画境皆心境。”——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与喧嚣。只有在这一刻,这座西南城市才会生出些许凄凉孤寂,与白天的繁华格格不入。这样才更适合孤独的人。小别墅隐在无数斑驳树影里,亮着灯,显得格外沉寂。若不是那一抹阑珊灯火,恐怕很难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她拿着包慢腾腾地走在林荫道上,一点都不赶时间。小别墅渐渐被甩到身后。要走出小区到外面才能打车。谢明溯想开车送她回去。可被司濛拒绝了,她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一想老师说的那些画。阴云遮住了皎月,像是要落雨了。刚走到小区门口,一抹挺拔伟岸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司濛的视线里。晏竟宁靠在车边抽烟,指尖夹着一抹猩红的火星子,被夜风越吹越旺。黑色的宾利,车型硬朗,流光炸泄。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男人转了个身。看了她一眼,便朝她走了过去。入秋后,夜间的气温一日冷过一日。有夜风呼呼作响,男人迎风而来,步伐坚定沉稳,打破了原本的夜阑人静。“你怎么来了?”司濛不自觉抓紧手中的包,有些惊诧。长风将他低沉的嗓音送进她耳朵里,每个字都分外清晰,“晏太太,我来接你回家。”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身边每个人都叫她用力活下去。☆、第25章第25阵风第25阵风变天了,风越来越大。皎月被乌云遮住,夜空朦胧,连半点星光都寻觅不到。横桑的十月,昼夜温差大,白天穿短袖短裙都不会觉得冷。可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风一吹,人骨头都要散架了。真特么冷!今晚的风很大,两人又站在通风口,秋风更是吹得顺溜,呼呼啦啦直作响。周围的树木不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人在你耳旁迎着灯光清唱。夜风灌满男人的衣衫,一身清寒。他的嗓音低迷、舒缓、温柔,又透着那么一点笑意。逐字逐句灌进她耳朵里,好听得几乎让人抗拒不了。她第一次听晏竟宁的声音是在朵爱酒吧。酒池rou林,声色喧嚣,找不到任何一块安静之地。她当时已经醉了,耳旁各种杂音交织在一起,嘤嘤嗡嗡响个不停。“她喝不了。”从天而降的男声,很低沉,像是雨滴敲打在芭蕉叶上,清脆悦耳。那个声音和现在不同。可又有那么一点相似。这个男人会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时而低迷,时而嘹亮,时而清脆,时而嘶哑。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种暧昧和嘶哑的嗓音,估计没有女人能够抵御得了。听完晏竟宁的这句话,司濛整个人像是一只干瘪的气球,突然被人注入气体,立了起来。路灯暖黄的光从左手边射出,一条条光柱里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悬浮。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投射到地上,静谧如画。冷风穿过衣衫,冷气四处流窜,身上空荡荡的。司濛不自觉抱紧了手臂。她穿得很少,薄薄的镂空针织衫,领口还特别宽大,下.身一条黑色短裙,浅口单鞋。也没穿丝袜,光着两条腿。大晚上,晏竟宁一个大男人都穿了外套。可她竟然穿得这么清凉,怎么可能不冷。看到她这个小动作,晏竟宁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盖在她身上,“天凉了,出门要多穿点。”“嗯。”她咬着下唇,唇齿间发出短暂的音节,嗓音有些抖。夜风将两人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很像司濛当时鼓动的心跳。心房陷进去一角,突突作响。“晏竟宁……”她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声音。“嗯?”“你低头。”“哦。”他不疑有他,照做。司濛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冰凉的唇印了上去。晏竟宁:“……”两唇相贴,晏竟宁有一瞬间的迟疑。可到底反应快,反手搂住司濛,反客为主。风似乎吹得更响了,广玉兰的叶子哗啦啦的从树梢上掉下来,被风吹远。司濛是第一次主动吻他,而且是在她神智清醒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他刚抽过烟,嘴里还残留着大重九清淡的味道。她平时抽惯了这个牌子的香烟,倒也并不觉得难闻。很激烈的一个吻,唇齿纠缠,不依不饶。他搂得很紧,像是要把司濛嵌进他身体里。身上全是男人的体温,紧贴着她,她再也没觉得冷。他一手扣腰,一手扶住司濛的脖子。指尖微凉,划过,惹得她一阵颤栗。路灯的光正好打在她脖子上,漂亮的天鹅颈,细且长。往下就是锁骨,她女人很瘦,骨感嶙峋。细细的铂金链子,灯光一照,熠熠生辉。他一直都很喜欢司濛的脖子,可今天却有些不同。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很多红点,密密麻麻,从脖子开始,沿着锁骨一直往下。估计身上也有。司濛感觉到男人停了下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里印着迷茫,“怎么了?”他捧住她的脖子,凑近察看,“你脖子怎么了?”司濛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很光滑,并没有摸出什么东西来。翻出包里的小镜子,一照才发现脖子上起了很多红疹。难怪今天一整天都那么痒。“过敏了。”她收起小镜子,没太在意。“是不是昨天的螃蟹?”晏竟宁何等聪明,立马就明白了症结所在。“对,我螃蟹过敏。”她淡声说:“没大碍的,过一两天就好了。”“知道自己螃蟹过敏为什么还要吃?”一时间晏竟宁的声音变得很冷。为什么吃?大概是被男人的话震惊到了,脑子短路了吧。那天在晏家老宅吃饭,他在饭桌上说的话——他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没有把婚姻当做儿戏。我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才嫁给我。于我而言,能娶到司濛,是我晏竟宁最大的福气。”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