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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此心何诉(甜甜的结尾)

    东宫。

    安国公主的温婉贤淑只维持到踏入东宫的那一刻。

    她随口吩咐跟随的侍人们离远些,在回寝殿的路上随手将太子殿下推在了小花园的假山之上。

    黎穆后背撞在嶙峋的山石上,却也只是轻轻皱眉,抿着唇一声不吭。

    太子殿下今日依旧是墨袍玉冠的模样,金线绣制的腰带勾勒出利落的曲线,显得他身形愈发修长挺拔。

    安国从记忆深处找出了那个单薄瘦削而沉默的少年人——她并不记得他们曾经有过的短暂交谈,也不知道那无意间的几句话被自此被别人记在心间,甚至被视为改变命运的救赎。

    但此刻,她想起了那个琴声相伴的月夜,想起那个独自攀上登仙高台的单薄身影,朦胧月色下的少年美丽又脆弱,宛如一件很适合被收入房中的精致艺术品。

    或许那一眼,就生了据为己有的念头。

    这点欲望无关情爱,只不过是帝公主本性中的掠夺霸道和对美丽事物的追求。

    而在这许多年后,她又一次生出了同样的想法,并且这一次,一切已经唾手可得。

    于是,安国拆开他的腰带,扯落一丝不苟的太子衮服,尽情探索着包裹在层层衣衫下的美味。

    黎太子闭上眼,安静承受安国越发放肆的挑逗。

    掌下年轻的rou体散发着热气,不算强壮却蕴涵力量的肌rou线条恰到好处,安国竟有些爱不释手,仗着太子殿下的沉默将人上上下下揉捏了遍,双手流连在瘦劲的腰身和柔软肿热的臀rou上。

    跟随在后的侍人因为主子们的突然消失而微微sao动,却又不敢贸然上前,过了一会儿,才有一个平日里近身伺候太子殿下的侍人壮着胆子上前:“太子,太子妃?”

    没有回应。

    那侍人正是阿秉,凭着今早的经验,他觉得自己该就此止步了,但若两位主子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却是担待不起的。踌躇片刻,他再行两步,有意放大了声音:“太子殿下,太子妃殿……”

    再上前两步,被假山遮挡住的视线清晰了。话音戛然而止,阿秉瞠目望着自己见到的一幕,一时失声:太子殿下衣冠不整,被太子妃轻松按在了假山上反抗不得,半敞的衣襟下隐约可见锁骨处暧昧的红痕,一副春光潋滟之态。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太子殿下骤然睁眼,冷厉的目光望向他的方向,阿秉被吓得险些腿软,听见太子殿下那句“都退下”便忙不迭连滚带爬带着人离开了。

    因此他便也没有发现,太子殿下无论是声音还是眼神,都带着说不出的媚色。而真正腿脚发软的并不是阿秉这个小小的东宫侍人,而是倚靠着假山都几乎站不稳的太子殿下。阿秉更不知道,除了胸前的痕迹外,太子殿下的身后更是掩不尽的春光,从红肿的后xue到更加熟烂得彻底的双臀,若有人再胆大些扒了他的衣服拉去游街,一定会被认为是南风馆里最受尽宠爱的小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黎王太子。

    “殿下这么配合,妾实在有些惶恐。”

    安国用手指不轻不重地蹂躏着黎太子的双唇,听着对方压着嗓子发出动听的轻喘,这样的讨好在帝台时她并不放在眼中,但放在这位太子身上就显得尤为可疑了。

    就算她口中说得再如何天花乱坠,毕竟也只是个亡国公主罢了,黎穆想要处置她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了。

    总不能……就因为昨晚她干的那点破事,这位太子真的就动心了吧?她敢肯定这事不说放在黎穆那位嫡兄身上,便是帝台、黎都、普天之下任何一个有名姓的家族的公子,被这样对待之后大抵对她都该是食rou寝皮之恨了。

    还是说,半奴公子们都这么好哄的?

    过去的帝公主、如今的太子妃不无遗憾:我怎么之前没发现呢?

    “公主恐怕不知半奴二字究竟是什么意思。”黎穆顿了顿,垂下眼避开安国的注视。昔日帝天子与王后鹣鲽情深,帝台除了唯二两位嫡脉外,安国连一个半奴姐妹都没有,对庶子半奴之说虽有所耳闻,却没亲眼见过,有些事肯定难以想象。“一般来说,能活到成年的半奴只有两条出路:给嫡出的公子当侍卫,或者侍…人。”

    那句轻贱自辱的“侍妾”二字在嘴边转了几圈,终究不忍说出来玷污了姑娘的耳朵,又生生咽了回去,换成了更含糊的一句话。

    但是安国听懂了,这两条路,前者是遇到危险时的替死鬼,后者……不提也罢,分明都是死路,哪里有半点生处?

    而太子殿下还在继续,冷淡得不像是在谈论自己:“即便是现在,朝中未必没有人抱着类似的想法。便是父王…也只是需要摆出求贤的姿态,让寒门庶士效忠罢了。”

    为什么黎穆是太子呢?并不是因为他比他的嫡兄出色——虽然这也是事实——但根本的原因却是,黎王需要一个半奴出身的太子,以彰显黎国变法之决心,令朝野、将士出身寒庶者甘心卖命:他优秀最好,就算不够优秀,也自有旁人替他“优秀”。

    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安国轻笑一声,手指挑开他身上最后一根系带:“送到我手上的奴隶,岂容他人染指?”

    她掌下的奴隶乖顺地任由她剥下了最后一件蔽体的衣衫,借机环住姑娘柔软的腰身,似乎想要借以汲取一丝温暖。

    他埋首在安国肩上轻轻蹭了蹭,将喉间无端的一点哽咽尽数掩盖在情动时的喘息之下:“求主人怜惜。”

    他听见过去十年里只能在梦中忆起的熟悉嗓音,此刻又重新在耳畔响起,他感到灵魂正颤栗着向那声音的主人臣服:“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