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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杰是第三臊,他倒是没什么大男子主义,他只是觉得佩服。他自己是不会接受一个有债务的人的,无论什么原因。他只是单纯地看不起那些把日子过得一团糟的家伙。钟扬倒是没觉得臊,因为他被唐欧拉言语间的自信给转移了注意力。他想到了魏蔓,以及她那些缺乏安全感的逼婚行为。“婚姻和孩子问题你怎么考虑?”张大伟清了清喉咙后,深入提问。唐欧拉很干脆地告诉他:“婚姻无所谓,孩子目前也没考虑过。我就是想找个伴,不见得所有的伴侣都得结婚生子。”“呃……”张大伟抽抽嘴角,下意识地看了看大家,发现他们都没什么反应,所有也就没敢发表自己那套封建直男论了。“小唐,你也不想结婚吗?”甄心半迷糊状的看着唐欧拉。唐欧拉摇头:“我不是不想。不想是个比较强烈的态度,我是觉得无所谓。”“哇!你比我还超脱呢!我好崇拜你啊!”甄心狂睁着眼睛,说着就又想来拥抱她。唐欧拉赶紧一闪,往钟扬这边挪了挪。钟扬笑道:“唐老师对婚姻的看法很成熟,感情好坏的确跟那张纸没什么关系。”其余人纷纷点头,只有张大伟滥竽充数,他“呵呵”两声后,笑着总结:“所以,你就是想找个伴儿,要求如上。你条件这么好,长得也有味道,事业还成功,没理由找不到的。放心吧,过不了几天我就给你物色一批人选出来,然后你挨着看,可以吗?”唐欧拉点头答应:“可以,但是请一定物色一些符合要求的人选。”她接着补充:“我现在也只能想到这么多。有什么是你们觉得我还应该再补充进去的?”张大伟:“设定些基本但是重要的底线就够了,条条框框越多,越容易错过好人选。”“好。”张大伟满意地笑笑,随即偷偷对陈凯杰挤了下自己那双芝麻绿豆眼。陈凯杰无奈,有些想笑。钟扬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剑眉挑了挑。之前他确实存了几分想撮合的意思,但现在经过唐欧拉简短的陈述后,他开始觉得可能不怎么合适了。只是你真要他说出究竟哪儿不合适,倒也一时说不出来。反正就是种感觉,跟一直默默游神的刘建一一样,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太对味。不过话又说回来,别人感情的事哪轮得到他发表看法,自己这儿还一堆未解之谜呢。第9章唐欧拉夜里是被陈凯杰和他叫的代驾一起送回居住地的。她以前是不在意这些男女间的小戏码,不代表不懂,无脊椎动物都明白这是众人有意撮合的结果。至于她为什么会接受呢?两点原因。第一:她没了目标,广泛撒网是最佳方案;第二:陈凯杰目测还可以,她要求的那些他基本符合。所以既然决定了广撒网,就不能轻易否定掉任何拥有可能性的人。只是自从爷爷去世之后,她出现过好几次那种理智和情感相互对抗的时刻。有些事情明明很清楚该怎么去做,可心里却总是会莫名其妙得多出些说不出来的感受。很奇怪,也很陌生。洗了个热水澡之后,她来到那盆常春藤面前修修剪剪,顺便整理下思绪。“咔嚓咔嚓”地剪着叶子,视线转到这条固定着的胳膊上。借由着胳膊,她想到了墓园门口的小车祸,以及因小车祸而留下印象的好心人。接着好心人有了名字,叫钟扬、成功人士。后来是一系列的日常生活,以及不该确立的目标。直到今晚被证明那都是些胡思乱想的瞎闹。多少有些不舒服,也有些懊恼。为什么要答应爷爷开始寻找伴侣呢?她吐出口气,伸手摸摸叶子的脉络,心里再次尝到了苦涩的滋味。失去亲人后最难过的时光,其实是一切恢复平静后的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一个当你按着往常的习惯去做事的时候,却突然被那种“哦,他已经不在了”的感觉猛烈击醒的瞬间。那一瞬间你对他所有的习惯、思念、依赖,会慢慢地开始侵蚀你。直到你渐渐自愈,或彻底毁灭。有些脆弱旳人,其实是扛不过这个坎儿的。唐欧拉知道自己能扛过去,也知道自己会慢慢习惯爷爷不在的世界,只是她不确定还需要多少时间。这种滋味不好受,即使她再不愿意承认,也得对自己坦白,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失眠。白天的时光特别好过,做着自己喜欢和擅长的事情,忙忙碌碌就是福分。下班后去旷云公司,时间也过得很快。只有当结束一切回到家的时候,才觉得时光最为难熬。其实唐修年活着的时候,祖孙俩也没什么话好聊。他为人一板一眼,养得孙女也不可能活泼到哪去。两人有时候一天都没几句话。但是不说话,不代表不亲密。唐欧拉早习惯了爷爷在屋子各个角落里的身影。做数学题的,捯饬花草的,鼓捣藏书的,练毛笔字的。处处都是回忆,每个角落都曾经被他堆得满满当当。现在这屋子几乎成了空屋。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而且都在卧室。花草书籍以及其他旧物都被处理好之后,客厅就只剩下些房子自带的家具了。这是她有意为之的,原本是不想睹物思人,可谁知道记性太好,就算空无一物也什么都忘不了。重重地叹了口气后,她放下剪刀。低头看着这盆汲取了爷爷营养的常春藤,又有了自言自语的冲动。她想告诉他,她有些迷茫,尽管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可心里就是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到底哪里不对,她又没有头绪。呆愣了半晌,直到脖子开始发酸之后,还是没有答案。她又叹了口气,决定回去睡了。她想,她大概真的只是有些孤独吧。……次日,某三甲医院。唐欧拉把秦思这个阶段所需的所有费用缴完,又询问了主治大夫手术详情之后,准备悄悄离开。她不习惯面对秦家父母那种“你是恩人,我们好没用”的复杂眼神,更不习惯看着早已经陌生的儿时旧友,躺在床上一如死尸般的模样。那种气氛让她浑身僵硬,说不出得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