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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遛遛,二话不说找了脚程最快的一匹出来。玲珑顾不得其他,当即策马而出,驰骋在了空荡荡的街道上。有侍卫在城中巡逻,呵斥她下马。她使出郡主令牌,旁人瞧了瞧是长乐郡主,就没多说什么。玲珑知道,这个时候城门怕是关了。乔玉哲有大殿下给他弄的出城令牌。飞翎卫出城办事,只需指挥使大人在的话,毫无阻碍。那她怎么办?玲珑当机立断策马去了徐府,急急叩门。一路径直而去,直闯后宅。徐太太黄氏原本已经卸了钗环睡下了,听闻玲珑急匆匆过来,忙散着头发前来相迎,“怎么了这是?”玲珑握了她的手,声音发抖地说:“jiejie,你这儿有没有出城的办法?就是现在,现在我需要赶紧出城门去。”黄氏是九门提督徐大人的妻子。京城城门乃是至关重要之处,也是九门的职责所在。玲珑的手很凉。寒冷彻骨的那种凉。黄氏一个字儿也没多问,直接颔首道:“我这里就有个能够出城的令牌。你拿了我的牌子去。他们看到后,会放你出城。”说着就转身回了屋,一通翻找之后,她塞了个扁宽硬物到玲珑的手中。玲珑来不及看,把东西塞入怀中,福了福身,“大恩不言谢。日后我再来报答jiejie。”转身急急而去。·夜风凛冽。吹在脸上,跟冷刀刮着一样难受。玲珑策马向前,半点也不敢放松。一路扬鞭,快速行进。她默默地祷告上苍,希望自己择的这一条路正确。希望自己能够遇到那些人。也不知道行了多久。终于,她在静寂的夜空中,听到了似曾相识的鸟鸣声。那是飞翎卫们的暗号声!玲珑辨出来后惊喜万分,循着声音策马而去。稀疏的树林中,飞翎卫们手持兵刃绕成一圈,围着中间的两个人。高一些的男子身姿挺拔手执长剑,剑尖直指面前另一人。对面青年身着玄衣唇角勾着一抹笑意,桃花眼微弯,沉静而对。玲珑下马,气喘吁吁地跑上前去。看到小丫头的刹那,郜世修意外至极,之前一直冷着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缓声问道:“你怎么来了?”面对着这个问题,玲珑的声音瞬间堵在了喉咙口,发不出来。在周围熟悉的人们的注视下,她一步步上前,走近了飞翎卫的包围圈。每多一步,都是煎熬。郜世修恍然明白了什么。先前柔和的目光逐渐失去温度,慢慢变冷。乔玉哲的叹息声很轻,很轻,“你不该来的。”玲珑知道。她知道自己不该来。可是为了失而复得的至亲,她不得不迈出这一步。生之为人,就是这般的纠结。明知不该为而为之,这种痛苦,谁能够体会?在七叔叔的注视下,在飞翎卫的目光中,玲珑如芒在背,低下头去,缓缓弯了膝盖。跪下去的刹那,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还有他心碎的声音。“求求你。”她觉得那喉咙里发出的声响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遥远而空洞。正如她现在的心,空荡荡的,找不到半点的实处,“求您放过他一次。”郜世修长剑在手,紧紧握着,望向天边的皎月。少女跪倒在地,身姿瘦弱而单薄,在寒风中微微发颤。长河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急道:“小姐!这人是大皇子那边的,你可不能犯傻啊!”“你住口。”长海压低声音猛拉了他一把。长河还欲再言,长溪和长湖侧身把他拦住。长河扭过头去不忍再看。寒风瑟瑟。许久的静寂后,叮地一声响,长剑被丢在了地上,发出短暂嗡鸣。郜世修回身上马,猛抽马鞭驰骋而去。飞翎卫依次上马相随。马蹄声渐渐远去。玲珑愣愣地看着那早已不见的背影。眼中湿润,脸颊边,有热泪滑下。她用衣袖把脸颊蹭干,骤然转身,扬手给了乔玉哲一巴掌。“你根本不会明白,我为救你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想到自己怕是要和七叔叔永远地形同陌路了,她咬着牙一字字慢慢说着,努力忍着不让泪再次落下来,“我劝过你,不要奢望与虎谋皮。大皇子是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非要和他掺和在一起!如果真想做成事情,为什么不倚靠更为强大的力量?非要这样自寻死路么!”乔玉哲白皙的脸上迅速肿起个五指红印。他勾了勾唇角,叹息着说:“我也不想的。我没想到郜七爷会查得那么快,原以为——”“没有什么‘没想到’和‘原以为’!”玲珑怒极,指着他厉声低喝道:“一步步走过来,谁容易?但凡有一丝的行差踏错,可能就是万劫不复。你自寻死路不要紧,不要拖了旁人下水。更不要低估了旁人的能力!”怒喝完后,玲珑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拎着裙摆跌跌撞撞往马儿旁边走。乔玉哲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悄声说:“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玲珑掐着他的手指把他的手硬生生一个个掰开,冷冷地说:“事后再后悔?晚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救你。往后——”往后七叔叔不再理她。她自救都没办法,怎还顾得上旁人?玲珑生怕眼泪即刻滑落,半个字儿也不敢多说,翻身上马而去。乔玉哲愣愣地看着她远走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半晌后,等到马蹄声远到听不见了,他忽然神色转冷,语气森然地说:“滚出来!既然来了那么久,怎么没胆子现身!”这话刚刚落下,旁边树后转出一个人影。来者人到中年,戴方巾着青衫,蓄了胡须,瞧着很是儒雅。乔玉哲唇边闪过嘲讽笑意,“原来是胡先生。我看在旁边偷听那么久,还以为是什么无知匪徒。”来人正是大皇子宋奉慎身边西席胡立。他无视乔玉哲的冷嘲热讽,拱了拱手道,“乔公子好眼力,居然发现了在下。”“不是我。”乔玉哲冷哼,“郜七爷发现了你,朝你那边看过两眼。只不过他走得急,没把你拎出来而已。”胡立神色变了变,话锋一转,说道:“大皇子怕乔公子一个人做不成事儿,所以让我过来帮忙。”“是么。”乔玉哲扯了扯唇角,“究竟是怕我做不成事,还是说,怕我是内jian,所以特意过来跟踪查探?”想到刚才情形,他抬手遥指之前玲珑跪着的方向,指尖都忍不住发颤,“那你可满意刚刚自己瞧见的了?!我差点就被指挥使给杀了!”“怕什么。”胡立道,“大皇子自然会护着你。”乔玉哲嗤了一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