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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玲珑要去看袁雪梅,他自告奋勇地要陪她走这一趟。只不过他有些话想和玲珑说,偷偷瞧了长汀一会儿,又把话咽了回去。生怕被长汀这厮给惦记上,穆少宁思量着转而说道:“你若是想问强哥儿的事情,等会儿我有个主意能帮你。只不过等下若真帮到了忙,你得单独和我说几句话。”长汀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见长汀没反对,穆少宁暗松了口气。玲珑自然应了下来。不过她也有些好奇,“你若是有法子帮忙问,为甚不帮侯爷问仔细了?还要侯爷忙了那么久让人去查。”穆少宁用肩膀上搭着的布巾擦了把汗,呲着牙说:“我是飞翎卫。他支使得动我么?”长汀嗤了一声,悠悠然道:“分明是你们大房和二房不和,不愿意掺和进去。”平时长汀话很少,即便是在郜世修跟前也不太开口,唯独与玲珑商议种茶事情的时候会多说点。如今这般主动开口算是难得。而且夹枪带棒的□□气十足。穆少宁知道这是在计较刚才他说的,要撇开长汀与玲珑单独说几句的那件事。大家都是飞翎卫,都在给七爷做事,任务时常不一样,就算互相间避开也是正常的。可是刚才他的眼神透露出来,自己明显地只针对了长汀一个人防着的也是长汀一个人。难怪对方这么不乐意。穆少宁又擦了把汗,暗自后悔着不该多看那几眼。但他是真的没法当着长汀的面提那事儿,不然对方的匕首可能就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穆少宁沉默着没说话。长汀没被他反驳,知道他这是心存了愧疚,就也没再计较。一路沉默着到了那个偏僻的小院子。还没进院门就听到了袁雪梅的喊叫声。原来她乱喊乱叫的时候都还有破抹布塞着她的口。现在事情左右遮不住了,穆霖索性让人撤了抹布,把她这样关起来,由着她随便乱喊。效果很明显。如今她嗓子已经哑了。吼起来的时候跟哑了声的破锣似的,吱吱呀呀地听不清楚,刺耳得很。这个院子满是杂草没人打理,里面不过两间屋子而已,根本无人看守。袁雪梅直接被扔在了最角落的那间屋的里面,屋门紧锁。除了她的喊叫声外,偶尔会响起几下拍门声。穆少宁做了个手势。玲珑和长汀会意,都闭上了口一句话也不说。穆少宁走到屋子前头,掩唇轻咳了下,沉声说:“你叫什么叫!外头人都说孩子不是我的,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竟然还有脸在这边乱叫。”袁雪梅气得猛力拍门,“我这几年只跟着你,哪里会不是你的孩子!”穆少宁笑着扬眉,口中语气反而沉了下来,“我可是记得你以前嫁过人。我怎么知道你和你前夫有没有断干净。”这话中隐约透着一个意思,好似知道袁雪梅和前夫有往来似的。袁雪梅这个时候怀疑起来,“我不是和你说过那人不行?你怎的又来问我。”言下之意,就算前夫来找她,孩子也不可能是前夫的。“呵,”穆少宁没料到听到这么个爆料,乐了,嘴巴咧得老大,拿着布巾绕在指尖转啊转,口中却是模仿着穆承轲的声音,严肃得很,“我现在被我爹打了那么久,心里不舒坦多问问不行?再说了,我只听你说过而已,又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不行。你若糊弄我怎么办。”“你尽管找了大夫去查他的身体!”袁雪梅吼道,说完了又觉得不对,气道:“我根本就没见过他!”穆少宁诚心不想让她心里舒坦,丢下一句:“就算他不行,你也可能找了张三李四的来给我戴绿帽。许许多多男人里,总也能有个行的。”这话说得贬低意味很重。袁雪梅想要嘶吼着怒骂他,可是因为嗓子哑得说不出来话,最后只是咿咿呀呀地哼了老半天而已。穆少宁示意着玲珑和长汀一起走。出了院子后,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待到玲珑独自和他去了旁边树下,他也过了好半晌才缓过劲儿来。“哎呀笑死我了。”穆少宁揉着肚子,“胡立居然不行。嗯。”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长汀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等着,赶紧咳了几声压住刚才欢快的情绪,悄声和玲珑道:“我有件事想拜托你。”“什么事?”“就是,那个,乔家有个小姐,叫乔乐珊的。好像她家里在给她说亲了。我想托了你帮忙去打听下怎么回事。”其实乔家前段时间就要给乔乐珊说亲的。只不过遇到了江南大灾,大家都不敢明着提喜事,给耽搁了下来。现下太子和乔玉哲失踪的消息并没有外传,乔家人并不知道。因此凑着江南灾情和缓的现在,开始把亲事重新提了起来。玲珑素来机警,听了这话后顿时反问过去:“你飞翎卫打听起来不比我简单?为甚偏要我去问?”穆少宁低头踢着石子儿,嘟嘟囔囔,“我这不是怕旁人知道么。”飞翎卫去打听事情,断然没有被寻常人察觉的道理。他这样说,分明是不想让其他飞翎卫晓得他在做这件事。玲珑隐约察觉出了点什么,犹豫着说:“我记得你曾经因为一个人而耽搁了事务,被降了职。莫非……”听闻这话,穆少宁猛地抬头看过来,不敢置信地说:“你怎么和乔玉哲一个样儿啊?”玲珑怔住,“什么?”“除了飞翎卫里的几个人外,就你和他猜出来了。”穆少宁哭丧着脸,一改刚才犹豫的模样,双手合十开始恳求起来,“我的小姐诶,你可帮帮忙。我也没旁的求的,就是她那边的事情,我想知道清楚点。”玲珑静静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缓缓摇头。“不行。”她说,“我帮不了你。”俩人多年的情意了,穆少宁又是把她从蜀中救回来的人之一。这多年来两人关系素来很好。但凡有穆少宁需要帮忙的时候,玲珑若是能够做到一向义不容辞直接答应。如今这样直接拒绝可是难得一见。穆少宁眉心蹙起望过来。玲珑毫不犹豫地回视过去,一字一句地认真道:“旁人总问我你为甚总是不肯娶妻。我说我不知道,没法劝你。这是实话,所以我从来不曾和你提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现下知道了,少不得要用长辈身份来劝你一句——如果真的喜欢,就大大方方去求娶。莫要搞这些偷偷摸摸的手段。”她虽然辈分高,可是年龄比穆少宁小。往常她说过不少次让穆少宁叫她小姑姑之类的话,也都是用开玩笑的语气。从来不曾以这样长辈的身份这般严肃地和他说话。穆少宁垂了眼眸,别开视线望着旁边已经发黄了的枯草,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