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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她做所有出格的事情,试探宋延年的底线。“伊水,若是不想工作,可以辞职,我可以养你。”宋延年将切好的牛排放在她面前。她看了看,没有要吃的意思。“你已经有近一个月没去公司了。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你应该遵守。我虽然可以让你免受处罚,但也请你想想其他同事。毕竟,凡事都得有个度。”“那我辞职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去了。”她环握住装有卡布奇诺的马克杯,不冷不热地说:“其实你早就想我辞职。你害怕让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害怕你的妻子和女儿知道。你好丈夫好父亲的形象就此毁了。没有林亦然这个烟雾弹,你很头痛。那你为什么要让他走,让他……”“伊水,我说过我只是还未寻到合适的机会让你和我的关系合理化,让我们可以公开关系。我除了要对你负责,还要对我的妻儿负责,你说过你愿意给我时间。”“永远都不会有合适的机会。你只是想让我属于你,其他的你只希望维持原样。你注定是要伤害你的妻子和女儿,不要自以为强大到可以解决所有事情。”“伊水,停止向我发难!我不是发泄不满的对象!”他实在受不了伊水的咄咄逼人一针见血的话语。她总是毫不留情地指出自己的问题,不停地提醒自己当初向她许下的承诺。她像任性闹脾气的孩子,等待这他来哄。他不喜欢这样的她。这样的她,总是让他想到所有未解决的问题。他更喜欢安静懂事的她。他说:“伊水,我一直都在努力解决问题,为什么你不好好配合我,还一副要把事情弄得更糟的地步的模样?你若真爱我,就应该相信我,给我时间,而不是宁愿出来吃饭向我发难,也不肯亲自为我下厨。”伊水从未亲自做过一顿饭。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去外面解决晚餐。伊水吃的很少,这让他担心。他希望可以尝尝伊水的手艺,希望他们的生活可以像一对夫妻。她只需要讨他欢心,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如果你需要一个保姆,我可以给你去找。”伊水对宋延年递到面前的牛排始终未看一眼。她说:“延年,我手艺不好,我不想让你后悔吃我煮的东西。”伊水换上另一种语气和嘴脸缓和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并不想激怒宋延年,这对她没好处。“你是吃惯山珍海味的人,我怕你因为我的手艺嫌我不好。除了年轻,我什么也比不上你的妻子。我只是不想让你有借口离开我,我比任何人都害怕你离开我。”她伸手握住了宋延年的手,继续撒娇。“而且,人家也讨厌油烟。”宋延年无奈地笑了,伸手去抚摸伊水的脸颊。蓝伊水适时地往他手心里蹭了蹭,露出一个幸福并且讨好的笑容。宋延年的心情,始终被蓝伊水掌控着。他愈是想掌握这份感情,愈是被这份感情掌控。蓝伊水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并不为之欣喜。一个她不爱的男人为她这般,她根本就不稀罕。只是自己要装出爱他,这时常让她觉得恶心。一个星期后,她交上了辞呈,半个月后离职。她的上司感到意外,但并未说什么。似乎她的离开让他轻松不少,不用再害怕因为她而得罪宋延年。辞职后,她开始外出旅行。一个人,去任何想去的地方。甚少告诉宋延年,让他因此担心,生气。她就是要利用他对她的爱来折磨他。她那般伤害林亦然,离开林亦然,不过是为了折磨他。可是,她始终没有快感。母亲的信断断续续,大部分来自碧土。她在那儿支教,教孩子汉语,历史,地理。每年会挤出两个月的时间去其他地方看看。仍会去拉萨,一年一次,独自一人在布达拉宫前仰望它。她说。伊水,生命是何其强大的东西。我们置身其中,却永远都不知道它到底还有多少潜能。就像碧土的孩子。也许穷尽一生,他们也无法走出大山,看一看碧土以外的世界,西藏以外的天地。可他们始终拥有全族的信仰,明亮干净的眼神。我们拥有的,是他们从未见过并且这一生也未必会得到的,可他们拥有的是我们早已失去的最初。她说。伊水,我还是这样想念你,恨不得天天都可以给你寄一封信。可是我总在路上,无法办到。你已勿需担心我,我会好好的。行走,是最简单最难的事情。将所有思想赋予这似乎本能的事情上,仅仅凭借着毅力和信念。我多希望自己可以这样走一生,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走到心甘情愿停下来。我的世界,你也许仍无法懂,勿需着急。她将信放入一个盒子中,小心存放,不让任何人看到。她将母亲视为她的秘密,不允许任何窥探。她知道,母亲是她世界的弱点,她不会让任何人抓住她的弱点。☆、第七节破碎十月的一天,母亲毫无预兆的回来了。站在她面前,看着她挽着宋延年的手从家中出来。那一刻,她感觉耻辱,恨不得立刻甩开宋延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却看见,母亲一如既往平静地眼神。心灰意冷。母亲走进屋里,放下黑红相间的旅行包,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休息。她轻轻关上门,送宋延年离开。“那是你母亲?”“是的。”“似乎很年轻。”她提提嘴角,知道宋延年讲的并不是恭维的话。常年在外旅行,母亲的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眼睛始终如幼童般明亮又拥有成人的深邃。从幼年的记忆至今,母亲的模样似乎从未改变过。她知道,母亲的灵魂是封印在瓶子里的精灵,只会消失,不是老去。她回到家,对母亲说:“怎么会来北京?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了。”“怎么会?你始终是我的女儿,我将一直关注你。”母亲坐起来,笑着说:“我知道你早已出来工作,离开学校,我一直想有机会来看你。”“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汇钱?我早已不需要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诚如你所见,我自有我的方式让自己活的很好。”“可你依旧是我的女儿。无论如何,这才是事实。我始终爱你,关注你。”“请不要再讲这样的话了!你有将我当做是你的女儿吗?你有爱过我妈?如果你爱我,你怎会一直漂泊在外?如果你爱我,为什么看见宋延年的时候的眼神和那时得知我怀上孩子一样平静?如果你爱我,你应该会生气,责怪我,甚至不愿再认我这个女儿。你应当以我为耻。所有的母亲都会这般,为何你不会!”她再一次轻而易举的失控,爆发,不停地质问。她宁愿母亲不要再来见她,宁愿自己不要再记得她。她是那么爱她,为什么她总是对自己冷淡,云淡风轻。难道,一定要等到哪天她死了,她才会明白她不该这样平静,冷漠地待她。“伊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