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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山县巴掌大的一个地儿能掀起什么风浪,一进门看到长椅上坐着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他走过去,问:“什么事?”钥匙磕在桌子上,清脆一声,周小荻抬头,怀里的春桃露出一张脸。宋慈航看过去,拧着眉头看着周小荻,随即一双眼被她怀里小孩子的大肚子给锁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业务员走过来,拿着自己记录下的笔记递给他:“宋哥,这是下面一个村子的,小女孩今年十二岁,被人强/jian怀孕了。”宋慈航眼睛挑了挑,一手夺过笔记,大致扫了一下,有些凝重的坐在他们对面,“多久了?怎么现在才报案?”男人身上有股很重的烟味和汗味,周小荻靠的近了有些不大适宜,朝后掖了掖身子,说:“大概从去年开始,村子里的那些人就对她实施侵害。今年她来了生理期,怀了孩子才瞒不住了。”宋慈航觉得这个女人脑袋是浆糊做的,去年的事,去年的事她今年才发现?像是知道他想的,周小荻说:“我也是最近几天才知道。孩子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在广州打工。”宋慈航听得心如泣血,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会遇到这样的事他喉咙很干,两片喉管像是要黏在一起了,他移开眼睛看着周小荻怀里的姚春桃:“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上学?”“姚春桃,叔叔我在马山XX村希望小学读书。”她黄蜡的脸上眼睛黑漆漆亮晶晶的,看的宋慈航心里特别酸,他想了想,问:“还记得哪些坏人叫什么名字吗?”姚春桃想了会儿,“是和我做游戏的人么?记得的。”更可悲的是,她现在连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宋慈航不敢再对上她那双单纯干净的眼,挪开眼睛同周小荻说道:“留下物证没有?比如嫌疑人的JY。”周小荻摇头:“没有,时间过得太久了,春桃的衣服都洗过了。”这有些难办,没有嫌疑人的JY,他们可能会辩解,到时候会给案子再添事端。周小荻说:“可春桃肚子里有一个活着的证据。”春桃肚子里的孩子从一开始大家都知道不会被生下来。一个不被期翼的孩子被生下来本就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不要说这个孩子也是生命,若是对它负责,谁对春桃的未来负责?宋慈航没说话,他不能反驳周小荻,她说的没错,很理智也很现实。他站起来,看着周小荻和春桃:“做笔录吧,受害者的陈述也可以作为犯罪事实存在的证据。”周小荻抱紧春桃,看着他。宋慈航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这个女人的眼神看的真让人觉得渗人:“我知道掘人伤口不若挖人祖坟,但现在是不是也没有别的什么好的办法了?”周小荻沉默。姚母突然说了话,“说吧,让春桃说,这些事情我们才是受伤的人,他们凭什么能逍遥法外。春桃。”她盯着周小荻怀里的女儿,眼神坚定:“你要记得,你没做错任何事,从头到尾你都没做错,你勇敢的说出来,mama这次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你讨个公道。”那些人该下地狱,该接受惩罚。她们一忍再忍换来的只是他们的得寸进尺,这次她决心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然后,永远的离开这!白炽灯亮起来,周小荻抱着春桃坐在案桌边,做笔录的是个三十左右的女警察,她看着春桃才这么小的年纪就怀着个肚子,只是看了一眼眼睛就红了。宋慈航没办法,只能自己上场。“姓名?”——“姚春桃。”小丫头声音脆生生的,有些怕生。“家住哪里?”“马山县XX村二组。”“家里有什么人?”“爸爸mama。”“事发这么久他们和你住在一起么?”姚春桃掰着周小荻的一根手指,摇摇头:“没有,爸爸mama在广州打工。”“也就是说家里只有一个人?”姚春桃点头。宋慈航继续问:“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么?”姚春桃想了想:“去年。”“大致什么时候。”“九月份,刚开学,我交了学费后没多少钱了,他们就过来了。”“他们过来干什么?”“他们说来和我做游戏。”姚春桃顿了顿,有点不想往下说。宋慈航问:“能说说具体是做了些什么吗?”周小荻皱眉:“你这是再揭她的伤疤!”宋慈航:“周女士,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这是笔录,我希望能了解更多有关更详细的线索。”周小荻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她沉默唯有将春桃抱得更紧。姚春桃看了眼自己的mama,只见她点点头,于是接着说:“他们过来给我钱和我做游戏。”“你答应了?”“没有,他们都是大人,我和他们玩不拢。”“你拒绝了他们,那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把门关上,把我拉在屋子里要脱我衣服。我不让他们脱。”“他们是几个人?”姚春桃想了会:“三个。”“你没让他们脱衣服后,他们是怎么做的?”“他们堵在门口不让我出去,给我钱,我没要,我觉得一个女孩子不能在陌生的男生面前脱衣服。”“你做的很好,然后呢?”“他们说不按着他们说的做,就打电话给我爸爸mama,说我在家不听话,要他们回来。”“你同意了?”姚春桃没说话,姚妈眼睛有点红。过了一会儿她说:“我不想的,可他们说让爸爸mama回来,我家欠了很多钱……要是他们回来的话会很耽误事。”“春桃,你很懂事。”春桃低着头。姚母忍不住,捂着脸哭起来。接下来,姚春桃仔仔细细将那些烂的骨子里面伤口一点点全部刨出来,裸/露在白炽灯下,风轻轻一吹升起了灰,眯着了眼睛,也催了泪。姚春桃不懂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有人告诉她,她也不知道这对于她的人生是多么严重的事。可她就是觉得委屈。他们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一直喊mama,可是没有人理她。村子里的孩子离她越来越远,不和她玩,在骂她是“破鞋”。可连个帮她说话的人都没有。一直都没有。mama在电话里让她忍,可她忍不住的时候也会哭,想着。是不是黑夜过后就有天明,可这黑夜怎么这么长啊。周小荻觉得自己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她出门转到卫生间洗脸。裤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