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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恩在场,她也在场,气氛就变得很尴尬。一通混战下来两个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随着年龄增长,这种矛盾变本加厉,而今还能将场面控制得这么好实在是不容易。“真可惜,今天还想带你好好玩的。”夏洛蒂道,“有他们在,恐怕出了看一场打架什么也做不了。相比之下赫恩明显好得多,对不对?”贝茜就“嗯”了一声,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这边说着话,那厢两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已经是剑拔弩张,来条□□引燃当即就能炸。希里兰德出手无非是不喜欢卡特碰贝茜,这种情绪透过本能的身体反应表现得这样明显,心眼再大的人思考思考都能觉察,何况卡特。亲王的脑筋比预想中转得还要快一些。他这会儿慢条斯理拧转一下被希里兰德捏过的手腕,余光探去看贝茜,又转回来对上那淡漠的灰眸,笑容里的挑衅不言而明,偏偏不出声,一直看到希里兰德危险地眯起眼睛,才慢腾腾凑前去,在他耳畔道:“护她?她才不需要你。你这样肖想赫恩的小东西,赫恩知道吗?”希里兰德蹙着眉往旁边站开,本不屑同卡特废话,听了这么一句觉得果然是废话,轻蔑地笑一声:“求而不得才叫肖想。”他似想起格外有趣的事情,倒减了两分面上的寒霜,笑容和煦起来,“像你这样才叫肖想,亲王。”卡特的假笑终于消失,取而代之是发怒前的无比阴沉,好似暴风骤雨来临前的天。这样的表情显然真实许多。最后要不是夏洛蒂嗅到开打前的危险气息,捂着仅存的一点良心和怕店铺被砸的担忧冲上来当和事佬,恐怕真要闹出一次王室与大臣开打的丑闻。当然,置身事外的话夏洛蒂很乐见。但这么样恐怕又要牵扯出贝茜来。虽然她什么也没做,全要怪乱动手脚来摸她脸的亲王,但事情传出去谁都会关注女主角。“放在城堡里也不是没有道理。”夏洛蒂道,带着贝茜分开卡特与希里兰德,招手让人唤马车夫,临了拉过安娜贝尔耳语道:“赫恩要想安心,还是将她看紧点好。”“殿下自然有他自己的主意。”安娜贝尔微笑道。这一天也不能好好玩,只得提前回王宫去。贝茜上车的时候谁也没看,踩着脚踏一低头便进了马车,外头这样乱糟糟,她倒忽然想起赫恩来。想赫恩,还因为心里头不知怎样冒出来的不舒服感,不同于被希里兰德情绪莫辨盯着的时候,这种怪异来得快去得也很快,若非还摸着陡然加速的心跳,自己也要以为是错觉。“我们先回去。”安娜贝尔在马车外同各位大人物道别,末了回到车上,将门紧紧关闭了,才去拢一拢贝茜的头发,低低叹出一口气。“你为什么叹气,安娜贝尔?”贝茜问,“因为我没劝架么。”希里兰德同卡特闹得那么凶,她一句话也没说。安娜贝尔就笑着摇头,笑完垂眸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们两个。不过觉得……这种平衡总有一天会打破而已。”贝茜前脚走,希里兰德后脚便跟着离开。夏洛蒂正愁如何应对给希里兰德落了面子的卡特,却不想卡特压根不必她来安慰。亲王面色不善地在店里转一圈,抱走了那只原本要送给贝茜的小奶狗。这么样,外面小心翼翼隔着一段距离围起来在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总算也有了散去的时候。都是些吃饱了就上街买东西当消遣的太太小姐,爱美之心与八卦之心都很强烈,奈何隔得太远听不见说话,不知亲王如何跟将军起了冲突,但也算给茶余饭后添了点谈资,这会儿还能一边猜测一边提着裙子回家。其中一位小姐给旁人挤着,身子不自主往旁边歪倒,不小心撞到个黑衣人的胳膊,也不道歉,甚至没抬眼看看撞到什么人,抬手拍拍胳膊上的布,道一声“等等我”便赶着去追同伴。不知这样无礼算不算得上是好事。那位小姐跑开后,罩在黑袍底下的高大男人缓缓抬手,将头顶兜帽拨开了一点。露出的半张面孔上有很长一道刀疤,从鼻梁一直蔓延到下颔,爬虫一般黝黑狰狞,令人全盘忘了注意他本来模样。他在看马匹离去的方向,马上的人越来越远,几乎成了个黑点,还在看。末了见那刀疤皱一皱,却是他无声笑起来,把兜帽拉回去,转身之时低低地道:“有意思。”第57章国王跟王子到傍晚也没有回城堡。“王后,需要先用晚餐吗?”安娜贝尔双手搭着,微微欠身问。宁芙正坐在高大明净的窗户前,趁太阳还未没入地平线,借了余晖在看书。长裙的裙摆仿佛铺了层浅淡的还未缀到夜幕上的星光,动一动便分外好看。她看的是本旧书,黑封皮都微微卷边,纸页上记述的故事倘若念给贝茜听,贝茜一定不觉得陌生。是她之前从赫恩那儿读到的民间故事集子,里头还写到吸血鬼,半真半假,对于个真正的吸血鬼来说不过看着有趣,无聊时解解闷罢了。不想王后也喜欢,看得相当投入,安娜贝尔走近问话,她看完最后一行字才抬起头,笑道:“不着急,等他们回来再说。伊丽莎白在干什么?”安娜贝尔不说,宁芙也半点不过问贝茜的吃饭问题,白天贝茜从外头回来,倒是叫了她一起喝茶,不知是不是照了赫恩的嘱咐,给她茶杯里装的白水,说了一会儿话,看她犯困便让回去睡一觉。算着现在应该是睡醒了。“才睡醒没多久,回西塔的房间去了。”安娜贝尔道。“你顾着她,还要打点赫恩的大小事,未免有些辛苦。”宁芙想了想,问,“需要找个人帮你么?”安娜贝尔笑着婉拒了:“伊丽莎白小姐并不娇气,伺候她很轻松,我也愿意陪着她。殿下那头您也是知道的,很多事情亲力亲为,我做的不过是传话的工作。”“当初是你主动说要到伊丽莎白身边去的。”既有人在旁边陪着说话,宁芙也就合上书本,从椅子上站起身时伸了个缓慢的懒腰,饶有兴致道,“为什么?”窗外的最后一抹夕阳也沉进地下重新攀爬另一半漆黑的天际,有女仆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将四壁的蜡烛都点亮,屋内反而成了白昼一般。安娜贝尔接过其中一个女仆送来的薄绒披风替王后拢上,一面低头系带子,一面再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