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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直打不通。”陆藏的手机就在他口袋里,他看到了张武城的电话,只是不想接而已。“什么事?”秦亮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孙三阳,表情有几分犹豫。陆藏垂眸:“放心,伤的很重,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对于男人不轻不重地抵触情绪,秦亮也没有在意:“他让我问问您,伤人的那人您还要不要亲自过去审审?”“审?”陆藏好像听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情,嘴角翘起一抹讽刺的笑,“还有必要审吗?他梁春的人,我可不敢动。”孙三阳受伤的时候旁边正好站着一个女犯人,她在第一时间把袭击的人制服并且在狱警赶来的时候叫人联系了他。那个女犯人和孙三阳的关系暂且不谈,那个袭击者他却记得很清楚,是梁春的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梁春真是疯了。陆藏在心里冷笑。阻止孙三阳取保候审的方法有很多,他偏偏选了这么一条极端的路,要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被人捅出去,他这个所长下台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他难道就这么肯定他不会告诉别人?“陆处......”秦亮看见男人的眼神越来越冰冷,有点不放心地叫了他一声。陆藏回过神,眼神落在病床上女人苍白的脸上。“回去告诉梁春,孙三阳的事情他最好不要再搞这种动作,看在他从小看我长大的情分上,放过自己也放过我。”陆藏眉目低垂。秦亮眼里明显闪过一丝喜色:“那我就这么说,谢谢您。”陆藏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殆尽。他在面对犯人的时候总有无限的耐心,曾经在派出所耗了三天三夜的也是常有,但此时此刻,他不想和面前的人再多废话一句。秦亮也算识趣,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病房,转进安全门给张武城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梁春接的。“梁所,陆处说他不再追究这件事,您放心吧。”秦亮说道。电话那边的梁春和张武城对视一眼,问道:“这是他的原话?”秦亮沉默了两秒:“不是,他的原话是,让您不要在孙三阳和他身上再做动作。”他一只手抵在墙上,低着头笑道,“陆处也是想不开,怎么能这么说......”“胡闹!”他本以为自己的话会引起对方的应和,但没想到梁春听了这句话,竟然压着嗓子训斥了他一句。秦亮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立刻道歉:“抱歉,我失言了。”“行了,那就这样吧,你也不用在那等着,赶紧回来。”说完,梁春那边就挂断了电话。秦亮捏着手机在楼道里站了半晌,才转身朝下走去,离开了医院。另一边病房里,陆藏和醒来的孙三阳相对无言。他的黑衣和医院的白色既格格不入,但又似乎合情合理。“什么感觉?”还是陆藏先打破了这个沉默。孙三阳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眼前从模糊渐渐到清晰。男人的脸一如往常的英俊,棕红色的衬衣第一颗扣子解开,下摆扎进西装裤中。黑色双排扣大衣敞开垂在身侧,双手搭在膝盖上。带着一种学者的严谨。孙三阳张了张嘴,嗓子除了因为缺水有点沙哑,其他没什么不适。她知道自己腹部有伤口,所以身子也没动。“几天了?”“三天。”“这么严重?”“嗯,病危通知书下了五张。”陆藏的睫毛不可见地颤了颤。孙三阳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向那熟悉的,白色的天花板:“谁签的?”陆藏看向她:“我。”“什么感觉?”同样的问题,不同的语境,她总擅长这样做,再把微妙的心情抛还给他。陆藏的脖颈转的有些僵硬:“我在想,孙三阳。”他顿了一下,成功把她的视线重新吸引回自己身上,“你还不如死了算了。”咬牙切齿。他的表情严肃,孙三阳却被这句话逗笑了。“想我死,不签手术通知书不就行了?”她的目光轻轻落在他的手上。那只手手背略有青筋凸起,手指修长。孙三阳几乎能想象到他当时的表情,一定是紧皱着眉头,手紧紧捏着笔尖,龙飞凤舞地在签名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嘴角,当时一定是紧抿着吧。孙三阳的目光落在陆藏的嘴角,陆藏眉心皱了皱,不动声色。她歪着脖子看了一眼窗口,下面的风光似乎很陌生。“其实杀人多了,偶而来着么一下,感觉也......”“你能不要再说这种话吗?”陆藏打断了她的话。孙三阳一愣。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到她身边,把她笼罩在他的阴影里。他背对着窗户,挡住了所有光纤,孙三阳看不清他的表情。“好好好,我不说了。”孙三阳抬起手撑在床上,想要坐起来,但没想到刚一动,就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刚刚缝合好的伤口还很脆弱,轻轻一拉就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再加上她之前五次病危,失血过多,现在除了动动眼珠手指,根本没有别的力气,身子动了动,就摔在了床上。陆藏叹了口气,弯下腰扶着她的肩膀把她重新按进床上,转身从床头拿起遥控器,缓缓把床头上调,让她可以更好的看清病房的全貌。门口经过两个穿着军装的人。孙三阳看见,“军医院?”“嗯。”枕头拍打的松软,垫在她背后。再小心的动作伤口还是痛,但是这对于孙三阳来说不算什么。她摸摸自己的腹部,上面被贴了一块厚厚的纱布。“像是剖腹产。”她开了个玩笑,但对面的男人却没有笑。“为什么不问问伤你的人?”“不需要。”孙三阳翘翘嘴角,手指在粗麻布的病号服上轻轻划过,“我见过那个人,对她有印象。”陆藏眯了眯眼:“她袭击你的时候是在你的背后,而你当场昏迷,怎么能看到她的长相?”想起当时的场景,孙三阳其实有点模糊了。她确实什么都没看见。她记得明君惊慌失措的脸,记得天空中每一块云的形状,但是却没看见那人的脸。“看守所里一共有二百零四个人,其中一个所长,两个副所长,五个教导员,剩下的工作人员和民警一共二十二个人,武警七个,剩下的都是犯人。”孙三阳淡淡地说道,“每一个人的情绪都会反映在她们平时的眼神、动作、话语中,我虽然不是专业的表情专家,但却能看出她们每个人对我的情绪。”“大部分都是畏惧。”陆藏看着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