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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是吧,哈哈,我为什么跟四爷吵架呢,便是因为这了。”“啊?”寻冬傻眼。此时四阿哥一脸崩滞,高勿庸都忍不住竖起了耳朵。“真的啊。”茹蕙将靠垫放在背后,舒舒服服靠在上面,“待人最大的诚意是什么呢:真诚!什么是真诚,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想要就是想要,不想要就是不想要……我不想骗他啊,再说,我也骗不了他,你们主子爷可是个人精呢。”寻冬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那你也不能和主子爷吵啊。”“那是我想吵吗?明明是你们主子爷不讲理,说什么他走了让我别在府里惹事,”茹蕙顿时不乐意了:“你也不看看,我今年多大,他那些女人多大,她们能不来找我的碴儿,欺负我我都要谢天谢地了,我敢惹她们吗?”“结果呢?”茹蕙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那心眼儿没比针鼻大多少的爷居然就拂袖而去了,哈,最好他一气之下把我踢出贝勒府去,那样我才清净了呢。”“当我喜欢进贝勒府似的,不能出门,不能上山,不能下河,不能跑跳,连大声唱个小调都不行……这贝勒府里除了陈设华美一些,吃用好些,我真不知道还有哪里比山野好。”听着茹蕙带着一肚子不乐意的嘟哝,看着自家主子再次握紧的拳头,高勿庸缩了缩肩:这位姑娘还真是敢比啊,堂堂大清贝勒府,居然还不如乡野之地入她的眼,爷这刚消下去的火只怕比先前更大了。第12章康熙四十年四月,皇帝巡幸永定河,御驾出巡途中,皇帝每日仍旧如同在紫禁城中一样处理各地送来的奏折,出巡第三天,皇帝在处理了又一批折子后,觉得略有疲倦,便让李德全叫了一个样貌平凡的中年太监上了御辇,准备听听京中各处发生的事放松放松。听了几件事后,皇帝觉得有些无聊,突然思及四子领回府养的那个女子,便开口问中年太监。“老四看中的茹家女儿有什么上报?”中年太监略想了想,在堆叠了无数大臣各类*的脑海一角找到了关于皇帝所说之人的信息。“茹氏女的资料自她一个半月前进入贝勒府开始收集,圣上要听哪一部分?”“此前的一切朕已尽知,今儿你就说说她进入老四府里后的消息吧。”“是。”中年太监略作沉吟,便开口讲述:“茹氏入四贝勒府第一日拜见了四福晋,四福晋垂询了茹氏的家况、十年所学及喜好,半个时辰后,四爷回府,茹氏被带至安院入住。第二日,茹氏按时到四福晋处请安,被府中几位格格联手挤兑,不怒反笑,道:‘先天不足后天补,前十年规矩不好,以后会认真学规矩。’”“同日,四爷下令安院禁足,安院之人一律不得外出,所需日用由府内小太监送到,直到四贝勒爷前几天随圣驾出巡,安院一直不曾解禁。”闭目养神的皇帝睁开眼,伸手端起放在身旁小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这一个多月,老四没去过安院?”“第三十三天,四爷第一次进入安院,待了约两刻钟,自安院带出一只玩具狗,四日前,四爷第二次进入安院,这一次,总共用时大约半个时辰。”“半个时辰?”皇帝眉头动了动:“都做什么了?”“按内务阴章亥字第三十号上报之信息,半个时辰中,四爷大部分时间在发怒,另小部分时间则在准备发怒。”“这意思是说……”皇帝放下茶盏看向中年太监,脸上第一次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老四这是怎么回事?”见皇帝终于有了兴趣,中年太监的心神亦为之振,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将阴章亥字三十号所写的奏报一字不差背了下来。一直背到茹蕙说贝勒府除了华美一些,吃用好一些,没觉得还有哪里比乡野好时,皇帝的脸上已经出现愠怒之色了。“头脑简单、天真无知、目光短浅、不知天高地厚……就这么一个乡野之中处处可得的女子,老四看中她什么?”中年太监低下头,没敢接声。嫌弃完儿子的眼光,皇帝哼了一声,一脸恨铁不成钢:“你既说三十知道老四在门外,她可知老四后来如何?”见皇帝还有兴趣垂询,中年太监再次开口背诵:“……茹氏又道:只是普天之下,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无论回乡野还是在贝勒府,于她,都是主子爷的人,因此,自然是主子爷让在哪儿便住哪里。三十问:‘姑娘既知,何以还使小性儿?’”茹氏道:‘主子当面,不敢以言相欺。’三十道:‘此性当改矣,否则日后必无宠。’茹氏答:‘欺瞒不过得一时之宠,失宠后必零落入泥,莫若初时以真性相见,便是无宠,亦问心无愧矣。再则,俗语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主子爷天皇贵胄之身,性、智肖似圣上,皆英明神武之辈,自幼所见,更多智之辈,如我这般憨傻之人,你以为什么能瞒过他?’”皇帝轻哼了一声:“至少知道本份,算她还有点小聪明。”中年太监目光微抬,见圣上并未开口阻止,便继续往下讲:“后,四爷转身出了安院,没再去见茹氏,只让府中高总管支应安院一应用度,莫使短缺,而今,安院的禁令仍不曾解除。”皇帝静静靠在枕上,中年太监安静站在原地。半晌,皇帝突然问:“茹氏女样貌若何?”中年太监不假思索:“三十号禀道:茹氏十岁,天真善良、有乡野孩子独有的爽朗与率性;肌似玉,肤如雪,颜若牡丹;喜时声似百灵,悲时又如杜鹃泣血;身姿绝佳,既长,貌必倾城。日用俭朴,视珍玩如土瓦,看琉璃如瓦盆,不慕富贵,安贫乐道,天性中有遁世之意,性情柔弱,心智不足以匹配样貌,若不得皇家庇护,来日必遭不幸。”皇帝失笑:“你手下这个三十号有点儿意思,她分明是说这茹氏是个样子货,如同名贵的花瓶,只有身处皇室才会被小心保养,若遗之于野,必会落得瓶碎人亡的下场?”中年太监默然点头。不知是因为听了一场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