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安]鲁米诺反应(1)
“你的鲜血点亮了最后一点昭雪的光,当生命的荧光黯淡,所有的罪恶都被掩埋在了旧年的砖缝中。” 2000年1月1日, 我是范无咎,这应该是我三年来写的最后一篇日记了。 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兄长——谢必安。他在三年前的夜晚失踪了,自此除了一张照片和一段录像以外,杳无音讯。 不过,我找到他了,他在等我...... 1997年11月3日,深秋,夜晚, “兄长,我好难受啊——”我拉长声音向厨房里的爱人撒娇,厨房的灯光洒在他身上,白色的毛衣裹在围裙下,又蒙上一层绒绒的光,黑色的长发松松散散的在脑后束起。灯光跳跃在他发间,顺着柔顺的长发滑落。他整个人沐浴在光下,连回头冲我微笑的动作都如神话中的德墨忒尔的垂怜。 他担忧地看向我,放下手中的东西,探出手向我张开怀抱,“我好像发烧了”,我拥着他享受温暖的拥抱,嗅闻他身上沐浴露的香气,像干渴的人看见绿洲一样,贪婪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感受柔软的肌肤。 “发烧了,再让你贪凉。”他的手指轻轻在我头上点了一下,又将微凉的手掌盖在我头上,“这么烫,快把饭吃了,然后吃药休息吧。”他的语气急切起来,眼底的关心几乎溢出。 “我不想吃,我想吃兄长做的面条,不然我就不放手了。”我抱着他不肯松手。 “家里没有面条了,我去给你买。”他无奈地看着我,答应我无理的要求。 2000年1月1日, 我多希望三年前的夜晚,我能听他的话,没有耍赖央求他出门,没有非要吃那碗面,或许我们俩就不会就此永别。 1997年11月3日, 我看着爱人套上外套,系上鞋,揣着零钱包冲我挥挥手。当家门咔哒一声关上,我一蹦三跳地冲上沙发,横躺在柔软的垫子上,等着兄长推开门,从厨房端出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2000年1月1日, 我当时在等他回来的时候想什么呢?是“一会儿一定要兄长喂我”,还是“一定要一个兄长的吻?”再或是“兄长今晚会不会担心我,然后睡的不好?”。 太多了,我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当时我在沙发上躺着,时钟的分针滴滴答答地转,客厅的灯光晃得我眼睛有些难受,眨眨眼睛,眼泪却不知为何从眼角流下。我怎么哭了? 1997年11月3日,深秋,夜晚, 我等了好久了,兄长怎么还不回来?夜色渐深,街道上几盏路灯晕染成一团团暖黄的光球。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走过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我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披了衣服去寻他,手电筒打出一个小小的光圈,照亮这条狭窄的巷子,鞋底和石板路磕碰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我穿过这条小巷子,站在有路灯的巷口等他,光打在胡同口,刻出一条界限分明的阴影,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