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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边看着他们在里边录音。她没留到太晚,想着回家练练歌,差不多十点的时候便出了录音棚。书念回到家,洗漱完后进了房间。她散着半湿的头发,坐到书桌前,开电脑,在桌面打开了个音乐软件,随后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的位置。把谢如鹤给她发的那个音频传到电脑上。书念打算边唱边录,然后自己再来对比一下区别。不然她自己一个人这样唱,她也没法分辨出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她先放了一遍完整版。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轻快悠长的音乐。不一会儿,书念听到今天反反复复练的那句歌词,莫名失了神,想起了今天谢如鹤说的话。他坐在轮椅上,刘海向下垂,细细密密的睫毛遮盖了眼中的情绪。随后,很自然地对她说:“我唱一遍,你跟着唱一遍。”……对于再次重逢之后,谢如鹤对书念那样明目张胆的跟踪,以及被她戳破时,直接装聋作哑的模样,书念其实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因为在从前,这样的事情,在两人之间发生了很多次。那时候几乎是一天不落。从家里到学校,再从学校到家里。谢如鹤每天都跟着她,并且是毫不掩饰地跟着,被她发现了也不会躲闪,就安静地站在原地。一开始书念还以为是巧合,也没多想。但次数多了,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皱着眉问他:“你老跟着我干什么?”谢如鹤倒也没保持沉默,神态冷漠又理所当然:“没有。”“什么?”“没跟着你。”书念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一下子就被谢如鹤的话带着跑,只觉得是自己又误会了他,结结巴巴地跟他道了歉。这场安安静静的“巧合同路”,又接连着持续了几天。书念沉不住气了,手里捏着书包带,往后看,心情异常古怪,莫名其妙道:“你真的不是在跟着我吗?”谢如鹤完全没有被抓到的慌乱感,淡淡道:“我也走这条路。”这次书念忍不了了,绷着张脸,不高兴地戳穿他:“你家明明不住这边,你为什么走这条路。”谢如鹤没再说话,像是觉得她的问题很傻,懒得搭理。之后书念再继续问,他就当作没听见。书念觉得谢如鹤就是在撒谎。他家不住这边,而且他又没有事情要过来做,为什么总走这条路。而且就刚好走到她家门前的那条小道,他就转身走了。她很不理解,也有种死活甩不掉这条小尾巴的憋屈感。还是一条不爱说话的小尾巴。两人像是较上了劲,僵持不下。书念不再主动找他说话,把身后的谢如鹤当成空气。而他向来沉默寡言,书念不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就这样,他们相安无事地相处了一个星期,相安无事地保持着三米的距离。直到有一天。书念在放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个不认识的叔叔叫住,让她过去帮个忙。她的表情犹疑,站在原地没动弹,小声问:“帮什么?”书念隐隐觉得有些怪异。此时是四月初,天气还很冷,冷空气直逼骨子里。周围的树木都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萧条又黯淡。眼前满脸胡子,邋里邋遢的男人,裹着件及膝的大风衣。似是极冷,双手扯着衣服的拉链处,把自己裹得很紧,小腿却光裸着,趿拉着一双脏兮兮的板鞋。笑容不怀好意又阴暗。书念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下一刻,男人突然有了动作,把风衣掀开,露出光裸着的下半身。眼神发着光,变态又令人作呕:“帮叔叔看看大不大啊!”她脑袋空白,在那一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连尖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样,恐惧感发酵而出。书念的双腿发软,又往后退了两步,想要逃跑。书念还没有动作。眼前的场面突然被一层布料遮挡,是被人扔过来的一件衣服,铺天盖地袭来的是淡淡的肥皂味,还带了点热度,有些温暖。书念捏紧衣服,完全反应不过来,眼睛下意识闭上又睁开。顺着衣服的缝隙,能看到从旁边快步走过的,谢如鹤的运动鞋。她屏着气,把头上的衣服扯了下来。恰在这个时候,眼前的男人发出哀嚎的惨叫。他的身材瘦小,骨头突出明显,一节一节的,像是排骨一样。比谢如鹤还要矮半个头。谢如鹤神情阴沉,带着戾气,用力地扯着男人身上的风衣,一声也不吭。男人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奋力挣扎着,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在抵抗的过程中,骨骼响动,蹭到旁边的墙壁,冒出血丝。像是极其生气,谢如鹤抬脚,使足力气踹了他一下。把风衣扯下之后,男人的身上就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短袖,下半身光裸着。身子极弱,直接倒在了地上,被他吓得直往后挪。谢如鹤蹲下身,眼神冒着寒,碎冰像利刃。随后,他垂下眼,漂亮的脸蛋在此刻显得格外可怖,轻轻地说了一句:“要看什么?”“……”“我帮你看看?”男人流着涕泪,摇头,又冷又怕,全身发着颤:“没、没有……没、没,我走了……别打了……别打了……”谢如鹤站了起来,没再理他,转头往书念的方向走。书念看了他打人的全过程,表情愣愣,恐惧感却莫名消散。看着谢如鹤朝她走来,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捏着手中的衣服。谢如鹤主动扯住她的书包,往另一个方向走。像是刚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谢如鹤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但倒是主动说了一句话:“今天走这条路回去。”“啊——哦。”走出这条小道,谢如鹤松开了她的书包,把刚刚从男人身上扯下的风衣丢进垃圾桶里,又像先前一样,跟在她的后面。书念不像他那样,可以把这件事情当作是一阵刮来的风,过了就过了。她停下脚步,犹豫着退了几步,走到谢如鹤的旁边:“你没事吧?”谢如鹤懒懒地嗯了一声。“就。”书念舔了舔唇,问他,“你为什么扯他衣服呀?”谢如鹤扯了扯嘴角:“他不是想让别人看?”“……”书念是真的被吓到了,怕还有人像她这样悲惨,咽了咽口水,怯怯地问,“那这样,他会不会吓到别人?”闻言,谢如鹤看向她,冷漠道:“别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书念当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他没穿衣服,一会儿警察叔叔看到了,应该会把他抓起来的吧。他这样应该是违法的。”谢如鹤没应她的话。“如果没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