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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存粮,免费分发与各位,替你们熬制姜汤。这些小沙弥,彻夜不眠不说,甚至滴水未进。种种花费,未与衙门计较。衙门呢?却只急着趁天灾来诬陷我等!问我冥思教图什么?图自己活的不够累吗?”慧通说:“他们今日势必是要杀我等呐,那只是我?我庙中才多少僧人,他们士兵又有多少人?他们要杀的是冥思教所有的信众呐!陛下是如何干脆的性格?太子当年是如何离世的?看清楚罢,他们会放过大家吗?”叶书良咬牙切齿道:“你有辱圣上!”一直沉默的顾泽长忽然暴起,他忍着疼痛厉声喝道:“父亲不是那样的人!”慧通叫他吓了一跳,手上却没有松开。“父亲不是那样的人!大哥受害,他每日垂泪,心中悲怆。他才不是你说的那种狠辣之事。朝廷决议,你一乡野莽夫又懂什么!”“他垂泪,可他还是杀了自己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天底下的父母,有哪个狠得下这样的心?帝王无情,又怎会对我等有情?”顾泽长:“不是的!”“你住嘴!”慧通对着一侧避难的百姓呼吁道,“今日你们眼睁睁看着我们受死,来日死的便是你们啊!旁观冷漠,何尝不是一种罪过?他们连如此天灾都可罔顾,哪里来的人性?”他指向一侧,示意僧人往大殿的方向移动。一群僧人心中迟疑,但也觉得自己后路已绝,将慧通围在中间,开始小步挪动。方拭非盯着他们道:“你们现在收手,朝廷定会从轻发落。衙门并不想一网打尽,与敛财蛊惑无关之人,哪怕是冥思教的僧人,衙门也不会牵连。可若是此时还不悔改,再来求情,万万不受。”她未能劝下几个僧人,反倒是一旁狂热的信众站了起来。他们走到慧恩前面,或拿着手边的东西,或张开手臂挡住士兵。叫原本有些动摇的僧人,一时间反骑虎难下。方拭非暴怒:“闪开,蠢货!”慧通拘着顾泽长,过了阶梯,从一旁闪了进去。旁边的和尚帮忙架住顾泽长的重量。人群熙攘,方拭非视线中一时错失了慧通的踪迹。方拭非往前将百姓一推:“让开!”旁边不敢上前的人,就给她跪下了。“不!几位老爷放他一命吧!”“大师是好人呐!”方拭非看了眼僧人,喝道:“给我让开!再不让开者,一律以谋逆斩杀!”“我们以后一定缴纳税赋,朝廷就放过他们吧。”“昨夜大风,若不是慧通大师,我们哪里还有活路在?他们哪里是恶人了?”“朝廷当真狠心至此,一点不留余地吗?”“我们保护你们,你们先走!快走!”围在后面的僧人将自己的武器递给普通百姓。对方接了过去。方拭非冷冽道:“我再说一遍!再不让开者,一律以谋逆斩杀!”慧通已经掐着人,消失在视线中了。几名僧人更是飞快逃跑。这冥思教的寺庙里究竟有什么,有没有密道,谁都不知道。慧通要是今天成功从寺庙逃离,后果如何严重,简直不可想象。“最后一次!”方拭非音调低了下去,但语气中杀意,已经濒临爆发:“就地斩杀!将所有人全部拖开!”一壮汉从人群后冲了出来,手里举着根不知从哪儿摸出来的木棍,劈头敲下,嘴里喊道:“我要杀你们衙门这些砸碎!”方拭非直接右手按在身侧士兵的刀柄上。那士兵地下视线,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武器。就见刀刃在清晨微红的日光中,闪过一道刺眼的光色,然后鲜红的血渍,溢满了整片视线。那侍卫仿佛听见了自己发响的心跳声,风呼啸的声音,再次盖过了嘈杂的院落。百姓在惊骇下,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有人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还要率领兄弟冲出来。旁边侍卫齐齐抽刀。那人见无人应和,一下跑到了最后面。方拭非:“谁还敢再上来!来一个我杀一个,我大秦有万万百姓,不缺你们这些愚昧无知,谋害官员,结党营私,忤逆判上之徒!如此蛆虫,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问,朝廷为何狠心至此不留余地?给过你们无数次机会,是你们自己非要浸在这滩烂水里腐朽沉沦,受人挑唆,为害一方,还自作聪明,自诩正义!非要一盆鲜血,将你们当场淋醒!”她将刀用力刺入泥地。刀身剧烈震颤,左右晃动。叶书良手一扬,让后方得到追击机会的士兵,趁机追了出去。方拭非又指着躲在墙角的一群人:“他们信奉冥思教是蠢,你们冷眼旁观是毒!若五殿下在此出事,朝廷真要追究,何山县里谁都不能自保!整日等着别人来救,却又对来救的人落井下石,何时想过自救?”“朝廷对你们过于宽仁,便想着以性命相要,何曾想过,能真正叫你们要挟住的,全都是真正关怀你们性命安危的。可既然你们不仁义,还非要一心求死,就自己担起罪过来!”方拭非道,“还敢闹事者,全部关押等待审讯!本官就跟你们一五一十地算个清楚!有违者三代不得入仕不得从商,无正当理由者再不可出县门。若是负不起责任,就由我来教你们。”方拭非踏前一步,或许是她气势过于摄人,人群自动散开。方拭非从他们之间走过,目光从一双眼睛掠到另外一双。漆黑的瞳孔里全都是她的倒影。一双双相似而不同的眼睛,流露出各式不同的情绪。有惊恐,有愤怒,有不安,有悲伤。方拭非就想到了慧恩死前说的话。“他们愚蠢。因为愚蠢而愚昧,又因为愚昧而无情。我即为他们的愚蠢感到气愤,又表义同情。可我究竟是该恨他们,还是该同情他们呢?”方拭非胸膛剧烈起伏。她恨。也同情。她恨着这些人,却也想要保护这些人。可究竟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第73章诛杀慧通带着一行人趁乱冲进了前面的大殿,他指使着众人关紧门窗,押着顾泽长到神像前面。普通僧人一向只留在现在寺庙中,单纯老实。方才顾念师兄弟的情谊,完全是被时势推着走,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也是因为没反应过来,无暇多想。这下有机会商量了,从众人脸上看出了各自的心思,开口已是满满悔意。“师父,我们现在怎么办呐?这个人万万不能动他呀!”“师父你快放开他吧,把他交出去,朝廷不一定会杀我们的。”“我不想死啊师父,我还这么年轻。我……我怕死!对不起佛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