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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不敢显露。嘴上说得坚决,然孤僻自傲,多有忌讳。似乎已很是久远。方拭非黯然感慨道:“真是往事如风,不可追及。原我也在水东县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印象却模糊了。也不知道何兴栋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每天都找个机会向别人说我坏话。”林行远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吧?”方拭非惊道:“这不是应该做的吗?”林行远:“……”杜修远端过桌上的酒杯默默抿了一口。心道这人记仇。方拭非笑说:“开个玩笑而已。能应对当下已是不易,还何来闲暇抓着过去不放。”她又去推杜修远说:“那你如果遇到卢戈阳,千万不能说认识我,否则他一定将你的东西丢粪坑里去。”杜修远说:“你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方拭非:“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总有人相看两厌,又说不出理由而已。我与他太为不同。”杜修远点头。林行远:“其实简单的,找御史公或王尚书等人,岂非更容易?都不用过多商量,直接去报个名字即可。”杜修远不容商量道:“不。”虽说傲气没什么用,可他偏偏多的是。方拭非对着杜修远看了一会儿,觉得他简直是杞人忧天。何必找来找去地托关系?考子想要及第,的确是不容易,可朝廷想要选才,也是不容易啊。他只要拿出七分真本事,就肯定埋没不了,最多只是名次不同而已。反正进士科招录,又无人数限制。出彩的多,那就选得多,出彩的少,只招几个也是有可能。方拭非说:“真的,没什么好担忧的。你要是还担心,我可以为你出几道题目试试。非我自吹,要知道我猜题还是很稳当的。”“你以为我是怕这个?”杜修远侧过脸,说:“你不知道明年科举考题已经泄漏了吗?”“什么?”方拭非眉毛上的青筋猛得一跳,“这才几月?明年的科考题都还没出吧?这要如何泄漏?”杜修远意味深长地点头:“哦——”明显是在暗指她天真。方拭非:“礼部尚书会容许他人如此猖狂作假?”“自有对策。”杜修远说,“科举考题的确尚未定论,但往年出题的官员,大多都是那几个。他们可以根据这两年的大事,提前定下几个议题,到时候需要商讨,再同礼部官员一起,从几个题目中选择。这样无论最后选了谁来出卷,题目都差不到哪里去。即是提前准备,多准备几道题目也没什么关系。”林行远说:“这一般人都不知道吧?”杜修远:“那不是自然?”方拭非:“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杜修远理所当然道:“因为我买了。”方拭非:“……”林行远:“……大哥真是颇有远见。”方拭非抱拳:“能屈能伸!”“说了少来溜须拍马。”杜修远道,“我就是不快此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京师还是这等风气。”这的确是叫人气愤的。若是真比才学,那输赢都无所谓,可如果他人作假,心中先凉了九分。只是偏偏,这些人他们不能明面开罪,这事也不可向外张扬。林行远两手环胸道:“方拭非,你不鬼主意多吗?”方拭非刚想说自己身正影正,一身清白,哪里来的什么鬼主意?脑海中就闪过了自己曾说的一句话,点亮了她的想法。她不由感慨,自己真是个有远见的人呐。“嗯——!”方拭非点头说,“大哥,你既担心他人作伪,不能公平比试,那我倒是可以替你解忧。”杜修远:“你想做什么?”林行远拍桌起哄:“将他们弹下去!”“帮你作废考题啊。”方拭非说,“你将题目给我即可。放心,我做事向来爽快!”杜修远将信将疑。方拭非感慨道:“想曾经我也是才满京师,现如今却许多人都不记得我的名字了。所以说,我也是时候该重出江湖了。”杜修远看向林行远。林行远耸肩:“随她去吧。反正天塌了是她长官顶着。”杜修远不跟他们二人闲聊了。这两人胡扯起来简直无边无际。“我今日来,主要是想问问,你们将太傅的墓葬在了哪里。”林行远说:“哦,这个不急,我明天直接带你过去。”方拭非:“对,这个不急,我也有事想问问你。”第108章试题方拭非说了几个之前顾琰让她查的人名,问杜修远认不认识?方拭非说:“就算只是姓氏相同,但只要跟船商或运河有关的人,都可以。”杜修远想了想,问道:“他要你查的?却什么都没告诉你?”“嗯。”方拭非抓着耳朵说,“这些人,除却名字年龄籍贯等,其余什么都查不出来。父母、亲属、过往事迹,全都没有,很是神秘。我去问了同他们一起开过船的船手,要么没有见过,要么只有说过几句话的交情,平时性格孤僻冷清,毫无了解。我现在就知道他们是来自南方的商船。”杜修远说:“那你可以再去问问顾侍郎。或许他是别有深意。”方拭非:“要是他别有深意又不告诉我,应该是有所顾虑。所以才特意来找我帮忙。”杜修远忽然问:“你现在是在御史台做事?”方拭非点头:“是啊。”杜修远:“又帮着户部私下查运河的人?”方拭非:“是。”“现在还想帮我管礼部的人?”方拭非:“……”杜修远问:“你要做的事情怎么那么多?”“我……”方拭非骄傲说,“能者多劳嘛!”杜修远不予回应,站起来说:“今天我先走了,”二人一同送他出门。杜修远垂下衣袖,一步步踏着长街而去。林行远站立片刻,说:“我觉得他的未尽之言,你应该不是很想听。”方拭非:“……那你知道你的未尽之言,我已经不是很想听了吗?”“总觉得他心中,应当不是很畅快。”林行远变了脸色,指着外面道:“你看那是什么?”方拭非当即跳出门槛,朝那边张望。此时天色已经转黑了,凭她的眼力依旧什么都看不见。“什么?”她不解回头,就看见门在她身后被大力关上。方拭非正面被扑了一阵子风,大怒道:“你以为我就不会翻墙吗?”林行远:“以后天黑前不回家的就都翻墙吧!”方拭非:“你这小气的男人!”杜修远叫方拭非去问一问顾琰,方拭非觉得是可以去去,顺便就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