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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怨了结。”“七佛造业书、逆演轮回镜,虽无一不是亘古未有之物,可我仍要说,他不是你能较量的对手。”嵇炀起身半跪至南颜膝前,道,“你母亲的初衷,并不想你如此。”修为、城府、统治力,尚无人能探到他的底,便是嵇炀,也是一步一算,方可偶胜他几子。南颜仰起头,不愿对方看到自己微红的眼眶,轻声道:“我忍得太久了,有时甚至想谁都不听地杀到应则唯面前,哪怕赔上我的命,剜掉他一块rou都好。可是我更怕,我怕我哥、怕我舅舅、怕龙主他们因为我的一时冲动,为了给我报仇,搭上自己的性命……我最怕的还有你。”道生天两代主人皆因情疯魔,岁寒子和应则唯都选择了斩情求道,唯独少苍是放纵七情六欲,一旦失去,便是与世同沦。“我阻止了妖族这一次,可我阻止不了妖族为了报复道生天,不断碾着其他无辜者的性命使出的种种手段。”南颜低头道,“虽然这世上弱者很多,但我们没有权利替弱者选择未来。”“为弱者而战,会活得永远像个弱者。”嵇炀托住她的手,在掌心里烙下一个轻吻,“至少我无法忍受他们把你带走,我要让这世上再无人敢觊觎这颗心,它会永远是你的……”而你是我的。此时一个属于最甜美年纪的少女哭泣声嘤嘤响起,南颜回过神来环视一圈,终于在地上的网兜里看到可怜兮兮正流着眼泪的小鹿。小鹿眼泪啪嗒地看着她,好似是因为吃了元婴成长了不少,竟开始口吐人言。“嘤嘤嘤,重明鸟jiejie,饶了我吧,下回好吃的魂魄都给你……你身边这个,我不跟你抢……”小九色鹿的声音硬要形容,就是那种父母早逝,在街头披麻戴孝卖身的可怜少女,只要是个男人就绝对无法拒绝。可是,它是公的,九色鹿没有母的,都是灵力结胎孕育而成。嵇炀没有被小鹿吸引,反倒是他身后的一扇门被推开,墨行徵毫无血色的脸从门后出现,环顾四周本是想寻找那披麻卖身少女的哭声源头,却不料看到他师兄握着一个出家人的手,画面极其没规矩,扶着门的手当时就微微一抖。“……真圆师妹,你怎么在这儿?”“行徵。”嵇炀神情温和地挡住墨行徵的视线,道,“你听说过我们有一个关于十八层地狱的传说吗?”墨行徵头顶一凉,道:“什、什么传说?”“相传,有一重地狱,专门为了那些生前觊觎嫂夫人的兄弟而设,入此地狱者,拔尽情根,落尽青丝,来世不是长伴青灯就是去当未洲的剑修。”墨行徵:“哪有这种地狱?!”嵇炀:“现在没有,你若不六根清净,马上就有了,你明白了吗?”“……”☆、第163章第一百六十三章回家【下】“师兄,你?她?你们……”“很奇怪吗?毕竟多年不见,不了解我很正常,我也不了解你都会用定颜丹讨好师妹了。”墨行徵足足回忆了十数息,才想起自己当年怀疑南颜认识嵇炀,给她的定颜丹里放了追踪药粉,只是后来定颜丹未凑效,这回事就被他搁在脑后。墨行徵试图解释:“我不是,我没有,我只是为了找你而已。”“放心,我也只是随便问问,请务必放在心上。”南颜其实并不想了解这对师兄弟的窃窃私语,无奈她现在是个兔子耳朵,声音再小也能听得到。听了半晌,实在不堪入耳,才打岔道:“还未来得及多谢墨道友当时相救,却不知你后来是如何受罚了?”提及救走南颜的后来之事,墨行徵眼底一暗,道:“受罚?我倒真只愿错的是我。”他说完,背后被嵇炀抬手拍了一记,随后天灵上方浮起他的元婴,本应灵力饱满的元婴,此时却被一笔墨痕生生封住,显得萎靡异常。修士的元婴极坚韧,同时也极脆弱,这一笔落下,他往后再难晋阶,恐怕终生便只能止步于此。南颜震惊地起身,道:“他……连嫡传弟子,都这般无情?”嵇炀神色淡淡道:“他这一次,给你的是什么选择?”墨行徵苦笑道:“师尊确是给过我选择,让我停止追溯当年之事,并要封印我的记忆,交出一魂入溟河天瀑。”然后他就可以如其他道生天的门徒一样,即便是死,魂魄也不会转生,而是回到溟泉川中成为道生天的力量,待他们篡夺九狱后,带着上辈子的记忆等待下一个轮回。“看来你是没有选,可我不解的是,他完全可以强行封锁你的记忆并抽一魂,为什么还会给你选择?”南颜道。嵇炀虚虚画下一道道灵纹,试图解开他元婴上的封印,道:“溟泉川、乃至于道生天掌控的其他部洲川流吸收生魂是有条件的,被抽魂的人需要继续信奉道生天或其认可的教义为正统,如果对道生天产生了质疑,或是改修了逆道,那一切就毫无意义。”墨行徵元婴上的墨痕纹风不动,他摆摆手道:“此封印不会致命,师兄不必管我。如今我只有一个问题……你当真要弑师?”“你该问的是,我们的师尊,当真要一意孤行?”“我不知道,他对我什么都没有明言。”墨行徵低头看着双手,眼底悲怆更甚,“道尊何曾开启过这样的道?非要以天下人的性命作赌?这是我名门正道该行之路吗?!”“不是道尊。”对上墨行徵震惊的目光,嵇炀轻扣桌案,道,“我又不是什么心狭之人,授业之恩,当年哪怕有半分误解,何至于今日。道尊所传之道,从始至终,不过是寄望他得三心以飞升,所以试图将南芳主送至他身边,又在寿元尽前,以飞升之局谋害佛忏主。”墨行徵惨笑道:“可笑我当年还嫉妒过你得了道尊的六合道心传承,没想到你也是——”“并非如此。师者给我六合道心,起初并无他念,只是后来我再三拒绝接受赤帝妖心和佛骨禅心,这才触怒了他。”血色的眼瞳里映出墨行徵袍角残破的道印,嵇炀道,“他说……第一个飞升之人,必须出自于道生天。”“难道他自己做不到吗?!”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