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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盛皓到了天黑才双手拎着各种小吃走进来,一下子瘫到凳子上,有气无力的道:“我要累死了,热死了,明儿我不要和她出门了,今儿走的双腿都要断了。”阮丝颖本来就会点粗浅的功夫,听见哥哥的抱怨,不在意的道:“那我自己出去就好了,这边真的好玩,我们能去山上打猎吗?”圆圆眉一挑,一本正经的吓她:“这天热了,山上阴凉是蛇虫最喜欢出没的地方,我们以前穷,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进山;保不齐蛇就亲吻你的脚,或者在树上,等你路过的时候,就挂在你的脖子上。”余清佑趁机蛊惑她:“丝颖,要不明儿去抓鸡鸭吧,还可以钓鱼,摘莲蓬,摸螺蛳。”阮丝颖才十三岁,正是爱玩闹的年纪,可是平时出门做客要端着,就是自家和外祖家能惬意点,来到这里自然是百无禁忌,现在听到他的话,笑的见牙不见眼:“清佑哥哥你真好,明儿我钓鱼给你吃。”阮盛皓也喜欢钓鱼,低声问边上的圆圆:“池塘大吗,水干净吗,可以游泳吗?”“可以的,水塘很大,水也清澈,就是要小新荷叶梗上的刺。”晓玉给他们送上绿豆汤:“你们先吃点绿豆汤消消暑气,马上可以吃晚饭了。”“好啊,我们还买了刚出锅的蛋黄酥,藕粉桂花糖糕……”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阮丝颖就催着自家哥哥起床梳洗,去前面吃了碗大排面,接过红豆替他们兄妹准备好的食盒,就坐着余清佑亲自赶的骡车去了庄子上。早上的空气特别的清新,太阳刚刚冒出头,也不觉得热,阮丝颖和哥哥也坐在车辕上晃悠着双腿,入眼就是绿色,还有穿着短褐在田地里干农活的百姓。余清佑和他们兄妹说着话,送他们到葡萄园,交代了何老三他们几句,就让平安跟着自己赶车回去了。实在是家里现在只有一辆骡车,今儿送货就只能让他们去送了,反正是十天结一次账。周长亭昨儿就来到了清平镇的客栈,今儿脸色阴沉的坐在马车上,看着余家面馆还是人来人往,脸色阴沉的摸着自己的腰带。这次是周府夫人边上的管事吴嫂子亲自来监督的,周夫人很不满自己庶子和小姑家的庶女成亲,不过这门亲事自己也不能反对,就乐的看周长亭的笑话。吴嫂子见他还不动手,笑着道:“九公子,卯时快要到了,要不我来服侍你更衣?”“不用,”周长亭嫌弃的看了一眼她带着点皱纹的脸,一把拉开自己的腰带,脱了外袍后,狠了狠心,扒了自己的亵衣,露出白皙又不健壮的胸膛,对着自己的小厮破口大骂:“还不把荆条给我绑上。”吴嫂子示意边上的两个白衣青裙的小丫鬟随自己下车,一个丫鬟捧着花梨木的红漆首饰盒,四周包了黄铜,缀了一把精致的黄铜锁。一个丫鬟捧了石青色的素面杭绸和水红色的云绫锦。红豆在柜台上收钱,脸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浅笑;余成刚大马金刀的坐在柜台边喝茶,心里七上八下的担忧极了,炯炯有神的双眼盯着门口,一脸的严肃。“给我一碗大排面,不要腌菜,多放点苦麻。”有熟客点了面,看见余成刚那模样就打趣:“余掌柜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怕你家媳妇卷了银钱跑了,这才亲自看着。”余成刚笑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不能陪陪我媳妇吗?”“哈哈……”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哄闹声,随即就看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公子光着上半身,双手绑在身后,背着几根荆条,脸色涨的通红的进来,就来到柜台前跪下:“余掌柜,在下来请罪了;在下和清佑在书院有了嫌隙,这才一时冲动,故意败坏晓玉的名声,家父知道后百般教诲,不该毁了弱女子的声誉……”余清佑也从后面走出来,一把扶起他,红了眼眶,万分诚恳的道:“周兄,不怪你,当初我也有错……我来替你解开。”周长亭觉得他要是握着自己的手腕不要那么用尽全力,自己可能真的会相信他的鬼话。吴嫂子也带着丫鬟过来了,屈膝致歉:“我们夫人说她管教无方,请余掌柜你们恕罪,这是我们夫人的一点心意,还请余小姐收下。”丫鬟打开了精致的首饰盒,见第一层就有金簪,金镯子,银镶白玉花簪,真是件件精致;第二层是铺的整整齐齐的一层十两的银锭,横竖都是四锭。围观看热闹的人眼睛都直了,觉得这公子真够坑爹娘的,就为了一句玩笑话,就损失了三百来两银子,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热闹极了。这人都爱看热闹,周长亭觉得自己的身子被无数人的眼睛盯着,再这炎热的七月天都起了鸡皮疙瘩,恨不得把他们都打死才好。等他慢吞吞的解开自己的绳子,小厮赶紧的给他披上了外套,让他终于有了点安全感。“算了,我不怪你。”随着晓玉清脆的声音落下,她也从后面走了出来。她今日穿鹅黄小裳,牙白罗裙,腰间的鹅黄腰带一系,显得纤腰楚楚,身段凹凸有致;鬓间是一只海棠花银钗,那坠下来的珍珠虽然不大,可是色泽莹润,添了几分俏皮雅致。她微微抬着下巴来到他们的面前,杏眼灵动,端庄大方:“冤家宜解不宜结,此后我们都把旧事揭过,至于这礼物我们不能收。”周长亭没料到这泼辣庸俗的村姑,打扮起来还有几分姿色,可是现在就算她是天仙,自己也不想和她多说,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是我孟浪,让姑娘受委屈了,千万不要推辞。”吴嫂子也笑着寒暄:“余小姐千万不要推辞,要不是我家夫人身子不适,这次肯定亲自来替九公子赔不是,您下次去京城一定要去周府坐坐……”推辞寒暄一番,到底把东西都留下,这才告辞。看热闹的人等他们坐上马车离开了,都围着余成刚他们问起事情的起末,还有周家的家世,边上知道的事情的人赶紧开口……余家并没有说出周家的家世,只是说这件事是儿子引起的……温子谦站在自家酒楼的二楼窗户边,看着余家面馆里热闹的景象,可惜怎么等待,也不见自己想要看一眼的姑娘。小厮上楼把打听到的事情和他说清楚后,笑着道:“经过今儿的事,以后就不会有人暗地里说余家大姑娘了,不过就算周家的人不来,凭着二姑娘很快是忠勇伯的世子妃,也没人敢在他们面前多说什么。”温子谦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