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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任兖州知州吧。”庞良闻言脸上却并无什么欣喜表情,一时间竟还发起了呆。而在这个时候,寺人却已经高喊了一声“退朝”。元武帝已起身离了御座,下了玉阶,很快便不见其身影了。庞良追了两步,到底是不好在宫中造次,只能悻悻地叹了两声,方才转身要走。刚好他看到了正要和瑞王一同离开的刘桐。庞良忙喊了一声:“九皇子留步!”刘桐转过头去,见庞良朝他疾步走来,忙道:“庞大人走慢些。”庞良几步走到刘桐面前,朝他拱了拱手:“九皇子。”又看向瑞王。庞良只在金榜题名时在琼林宴上面过圣,今日也是第二次见元武帝。是以他不认识瑞王倒也正常,毕竟今日早朝瑞王都未曾出列出声。刘桐对庞良介绍道:“这是瑞王爷。”庞良忙拱手行了个大礼:“下官见过瑞王爷。”瑞王虚扶一把:“庞大人无须客气。”“下官自该行此大礼。”庞良执意道:“下官听九殿下说,若非瑞王出言提及,捉拿齐鲁两大世家豪族之事恐怕并不顺利。”瑞王便只笑笑。刘桐问道:“庞大人这般急切叫住我,不知有何事?”庞良忙道:“瑞王,九殿下,下官实在是有些疑惑……为何陛下今日提及制裁之人,只齐、鲁两家?那宇文家在兖州暴乱之事上,也有其一份,为何如今却能置身事外?是陛下没有听明白下官所言吗?”说着庞良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下官本想问陛下,但陛下突然出言升了下官的官职,下官一时又惊又怕,所以当时忘记了此事……”刘桐和瑞王对视一眼,刘桐道:“此事……庞大人还是不要追问的好。”“为何?”庞良皱眉,思索片刻后顿时明白过来,诧异道:“陛下是有意放过宇文一族?”刘桐点了点头,庞良顿时道:“这、可下官……”庞良咬了咬牙:“陛下既未能铲除兖州之患起源,却让下官继续在兖州为官,下官……”刘桐暗暗叹了口气,瑞王沉吟片刻后道:“庞大人今后在兖州为官,需得审时度势,韬光养晦,低调为人才是。”庞良看向瑞王,抿抿唇道:“兖州之事能发展至此,下官在其中亦起有作用。齐、鲁两家虽百足之虫,亦死而不僵,何况还有宇文一族仍存……下官为官兖州,恐怕仍会受制于宇文家。若此次刑部审案归档,齐、鲁两家有漏网之鱼,那下官的处境……岂非更加危险?”庞良面色微沉:“即便下官愿意缩手缩脚熬过在兖州的几年,又如何能肯定,齐、鲁、宇文三家,不会加害于下官?下官虽然致力于效忠朝廷,报效天子,为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也不愿因此而命丧黄泉,死得冤屈。”“庞大人言重了。”瑞王道:“齐、鲁两家经此事后,定然一蹶不振,万不能与兖州一州之长相提并论。至于宇文家……想必经此事,也会有所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庞大人只需小心行事,想来不会有何危险。”刘桐也道:“真正说起来,兖州之事能事发,起源于纪光邈。庞大人在此之前的行动,比之倒是不算什么。”庞良脸色仍旧不好,满怀心事地对二人鞠了个礼,便步履匆匆地走了。瑞王看了会儿他的背影,对刘桐道:“这倒是个实诚人。”“不实诚,也不会冒着危险去揭发兖州三族的暴行了。”刘桐应了一句,也有些担心:“他考虑的,倒的确在理。五哥。你说他再次兖州为官,真的会没有危险吗?”瑞王笑了笑,抬步往前走。刘桐立马跟上。沉吟片刻后,瑞王才道:“此人是个可造之材,若要更进一步,兖州这一行,他是避不得的。这是锻炼考验他的一个机会。”“此人为官一方,倒的确是个好官。”刘桐道:“我倒是希望,他将来能有好造化。”“他年纪还轻,路还很长,且等着看吧。”兄弟二人沿着宫道慢慢往宫外走,行到一半,却被两个匆匆行来的小黄门给叫住了。“见过瑞王殿下,九皇子殿下,”小黄门微喘着气,看向刘桐道:“九殿下,陛下要见您。”刘桐一愣:“父皇要见我?”“回九殿下,正是。”小黄门拱手指路道:“九殿下请。”刘桐看向瑞王,瑞王对他点了点头。帝王召见,刘桐不可能不去。他屏了屏息,方才抬脚跟上了前面的小黄门。一路走回了勤政殿,偏殿里,元武帝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奏章。宫人禀报说九皇子到,元武帝搁下奏章看向行来的刘桐。刘桐撩袍、下跪,行礼叩拜,道:“儿臣参见父皇。”“起来吧。”元武帝将奏章往桌上一放,后背靠着椅背,似闲谈一般与刘桐道:“此番去兖州办差,可还顺利?”第一百六十章恶心刘桐微垂着头。他在元武帝跟前从来都是这副模样,与元武帝说话时,也从来平平板板。说是父子,其实陌生之极。“回父皇,儿臣这桩差事,办得倒算顺利。”回答简洁,毫无赘言。元武帝点了点头,也知道刘桐便是这样的性子,问什么说什么,不多话。他顿了顿,方才又问道:“去兖州都见了些什么人啊?朕瞧着你这奏章上,也只写了如何抓捕齐鲁两家人,以及这两家人的一些证词,倒是没有别的了。”刘桐用余光隐晦地瞄了元武帝一眼,方才慢悠悠道:“回父皇,儿臣去兖州,自然见了当地一些饱受三大族欺压剥削的乡绅与百姓,也搜集到了足够多的百姓的口证。除此之外,在此事上置身事外的宇文一族,儿臣也前去询问过。”元武帝的目光陡然变得有些锐利,也不过是刹那,便又收敛了起来,笑问道:“哦?小九觉得宇文家怎么样?”刘桐勾唇一笑,语调更加悠闲慢速。“儿臣觉得,不,怎,么,样。”元武帝眉头微皱,正要开口,刘桐却又继续出声了。“这当中,要属宇文家一位名宇文斯元的少爷,最让儿臣印象深刻了。”刘桐用闲谈的语气说道:“此人面相刻薄,神情阴郁,瞧着便是个喜怒不定的主儿。他与儿臣说话时,语调更是阴阳怪气令人不喜,似乎对儿臣极为鄙夷。二十七八岁的人了,竟然如此不稳重。好在宇文家有长子长孙,轮不到这么个玩意儿继承家业。”元武帝面上的表情顿时十分怪异,刘桐就和眼瞎看不见似的,又叹了一声,状似遗憾道:“不过也不能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