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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忙依言放下车帘,关切问道。常润之摇摇头,皱了皱眉,轻声道:“我之前看到,岑王在和盼夏说话。咱们离开马场的时候,盼夏还往马场里头瞧。”魏紫顿了顿,凑近了常润之一些,道:“姑娘是说,盼夏对岑王……”常润之不语,只道:“她年纪还小,对年轻男子心生少艾,倒也正常。不过,你得空了还是提点她两句。”魏紫应了声是,不由叹道:“这些小丫头,毛病真多。”常润之不由笑了:“你在她那样的年纪,就没有对男子有过倾慕?”“奴婢哪有……”魏紫嘟囔,常润之挑眉笑道:“是了是了,如今你有华泽,哪还会对旁的男子倾慕。”“姑娘!”在马车里坐着不能跺脚,魏紫只能哼哼两声表达不满。有魏紫陪着说话逗趣,时间倒是过得很快。酉时一刻,总算是到了庄子上。这会儿雨下得也不大,只毛毛细雨。刘桐卸下身上的蓑衣斗笠,撑了伞从马车上接下常润之。常润之对刘桐笑了笑,依偎在他身边,打量了下自己这处陪嫁的庄子。庄院比起她婚前去的那个,显得要小上一些,不过常润之也不挑。这种走到哪儿哪儿就有她的房的感觉,简直太美好了。庄院管事忙上前来给刘桐和常润之行礼。他们来得很突然,庄院管事直到华浩先行一步前来通知,才知道主家要来,所以一点儿准备也没有。“九皇子殿下,皇子妃殿下……”管事带着庄院的下人,将刘桐和常润之迎了进来。常润之见其他庄院的下人都有些忐忑,便笑着对管事道:“我们来这儿住两日便走,你叫大家都回去各自忙各自的吧。有什么事,我让人交代你就行。”管事忙应了,叫大家给主家问了安便散了。常润之问管事道:“主院在哪儿?”管事忙亲自引了二人去主院。路上,管事便和常润之说自己管的这处庄子。“……每年的产出,除了上缴的粮税、庄子里自用和粮仓备下的,剩余的大多数都拿到粮铺卖了,还余下的一些,则是送到了侯府。今年刚开始插秧,小的还想等着这阵子农忙过后,问问三姑娘的意思。秋收后收了稻子,怎么打算。”这处庄子下边,种的是八百亩的稻田,所产便只有大米,常润之的庄子里,专产稻子的只有这么一个庄子。常润之点点头,笑道:“同往年一样,庄上自用的、粮仓备下的,还有粮税,交足了后剩的,拿二分之一去粮铺卖,剩下的,一半送到侯府,一半送到九皇子府。”管事的应了一声,又不好意思道:“三姑娘,咱们这庄子,只有八百亩,粮税那些去掉后,所剩不多……侯府那边还有产粮的大庄子,动辄都是十顷百顷的,咱们这点儿产出,倒是不用送过去。”管事这是觉得自家这点儿产出对侯府可有可无,送过去也显得寒碜。常润之便笑道:“侯府有产粮庄子是一码事,我的陪嫁庄子上得了产出,送到侯府去孝敬,又是另一码事。数量多少倒是无所谓,关键是要有这份心。”管事受教地点点头,记下了常润之的吩咐。主院很快便到了。虽然没有人在这儿住,但环境还算干净,可见庄子上的人也有定期洒扫。主屋外种了棵榆钱树,鲜嫩的榆钱挂在上面,细雨将它们冲洗得干干净净,鲜脆欲滴。常润之笑着指了指榆钱树道:“咱们一会儿吃榆钱饭吧。”第一百八十六章为奴(10月票加更)擦干润湿的头发,换了衣裳,洗了把脸后,常润之便兴冲冲地叫上魏紫去摘榆钱了。魏紫吩咐寻冬拿篮子,她则拿了竿子将更上面的榆钱打下来,盼夏则负责摘手能够到的。常润之笑眯眯看着,也想动手,魏紫忙止住她道:“姑娘还是别上手了,这儿湿气重,奴婢和盼夏寻冬一会儿就摘完了。”常润之叹道:“明明是我想吃榆钱饭,倒让你们忙活。”“为姑娘做事,本就是咱们的本份。”魏紫笑了笑,伸头去看寻冬手中篮子里的榆钱,道:“再摘点儿就差不多了。”不一会儿,三人便摘了满篮子的榆钱,寻冬将篮子递到常润之面前,问道:“皇子妃,这些够了吗?”“够了。”常润之笑道:“分出一些来,我给殿下做榆钱饭,其他的,你们若是想吃,也让厨房做了吧。”“姑娘又要为九殿下下厨了啊。”魏紫羡慕道:“九殿下真有口福,不像奴婢,只能吃姑娘做的‘试验品’。”常润之嗔了她一眼:“等你和华泽成了亲,你也一样。”魏紫脸顿时红了,微微低头。主仆几个去了厨房,庄头管事的婆娘正带着人忙着给他们一行人备食。见到常润之自然又是一番见礼,常润之说明来意,管事婆娘便赶紧挪出一个灶台供常润之使用。这晚,刘桐便吃到了常润之亲手做的的榆钱饭。比起他之前吃过的,常润之做的,吃起来口感更好。“真香啊。”刘桐由衷道,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吃得很饱。”常润之便笑起来,眼睛微微弯起:“榆钱的季节就这几天,吃过了也就没了。咱们也是正好赶上了。”常润之递上巾帕,刘桐接过擦了擦嘴点头,笑望天道:“也不知道是谁,我说来马场玩,她还差点使小性子不肯来。”常润之顿时笑着拧他一把:“还能有谁,你的‘内子’呀。”刘桐低头闷笑,握过常润之的手:“是哦,我还要靠着她才能有一日三餐吃,可不能把她给得罪了。”“小伙子挺精明嘛,这笔账算得很清楚啊。”常润之故作一本正经地道。夫妻俩笑到了一处。这会儿雨又渐渐大了起来,间杂着还有几声春雷。夫妻俩洗漱好,便歇下安置了,自然又是一番缱绻缠绵。第二日起身,常润之只觉得天空一碧如洗,澄澈干净。她的心情也极为不错。刘桐带着华浩去了田间,看农人插秧,常润之则留在了庄院上,在一边儿看管事婆娘做家事。管事婆娘起初有些不自在,后来发现常润之只是好奇她做的事,也会问她一些寻常农人生活里的趣事,便也放松下来,与常润之说说笑笑起来。期间,管事的女儿也过来帮她娘的忙。常润之看着年纪小小的九岁小姑娘,手脚麻利,动作迅速的又提水又扫地,着实是在帮忙而不是在捣乱,不由笑道:“你闺女真能干啊。”管事婆娘看了看女儿,道:“您太夸奖